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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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便利店是這條大街上唯一的光亮。浮士德打算去買杯熱飲，卻在便利店門口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

梅菲斯特窩在便利店門外，從煙盒中出一煙，叼進了嘴裏。他想要把煙頭點燃，便利店的廉價打火機卻不太配合，小白按了三次，仍舊沒有火焰冒出。

在他準備嘗試第四次時，浮士德把他連人帶煙一起截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梅菲斯特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裏？”浮士德檢查了一下煙盒，確認是剛剛撕開的，“你煙？”

“……突然想試一下。”浮士德懶得聽他狡辯。他把作案工具們盡數沒收，又在店裏打了兩份魚丸，在店員結賬時，浮士德透過便利店的玻璃門，看了看梅菲斯特的背影。

小白在長椅上縮成一個小小的團，便利店的燈光只映亮了他的半邊身子，顯得單薄又可憐。浮士德走出門，坐在他身邊:“聽過龍門神嗎？”梅菲斯特搖搖頭。浮士德把魚丸到他的手上:“早茶解萬難，不行加魚丸。”小白接過魚丸，把大紙杯進自己懷裏。

“謝謝。”這一點都不像梅菲斯特。浮士德思忖了一會兒，決定開口詢問。

“發生了什麼？”梅菲斯特沒有回答，反而向浮士德拋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和父母關係怎麼樣？”浮士德挑揀了部分事實:“一年到頭見不到。”

“噢。”梅菲斯特回覆了一個單音節。頓了頓，又決定為自己辯護一下:“我不煙的。你才是，少點。”浮士德沉默了半晌。那盒香煙靜靜地躺在他的口袋，把外套布料撐出了一個顯眼的凸起。

“梅菲斯特。‘浮士德’是誰？”梅菲斯特看着他，綠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有些困惑。

“就是你呀。”浮士德的心情也沒有很好。他願意裝傻，卻不想被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當傻瓜。

“他是你的正牌男友，和我同名，與你失散已久。他會煙，不太會講話，長得很帥，很受歡——和我完全不同。梅菲斯特，我願意和你當朋友，但這不代表我願意成為別人的替代。”梅菲斯特沒有接話。浮士德説完立刻後悔了，他似乎看到那雙綠眸子裏起了薄霧。

梅菲斯特仍舊看着他，焦點卻不在他的身上，像是透過他思念遠處的誰。

“抱歉……浮士德，抱歉。”浮士德的手舉起又放下，最終還是傾向前去，給了他一個帶着些隔閡的擁抱。

“……哭出來會好。”梅菲斯特卻沒有哭。他把頭埋在浮士德的頸窩，還像小動物般蹭了蹭。

“浮士德。”

“嗯？”

“我的浮士德很擅長弩箭擊，不愛説話，不吃青椒，會用生命保護我，他的一切我都喜歡。他哪都好，可惜不是我的男朋友。”浮士德愣了愣，梅菲斯特從他身上抬起頭，綠眼睛中滿是他的影子。

“你看。這不是和你一模一樣嗎？”第三章三13.

海龜校長几乎參照了隔岸的所有教學制度，其中包括一年一度的修學旅行。鑑於炎國的本土國情，修學旅行只有高一與高二生參與，浮士德拎着行李在場集合時，不出預料地沐浴了高三生們投下的怨毒視線。

作為高二火箭班的一員，浮士德的隊列排在年級最前方，與高一國際班無縫銜接。梅菲斯特就在他的不遠處，小白也看到了他，向他眨了眨眼。

浮士德點點頭。

説是旅行，實際也只是去不遠的海邊。一輛輛大巴整齊有序地開出校門，浮士德帶着大耳機，望向窗外的粼粼海面。

自那晚後，兩人的關係便蒙上了一層奇怪的霧。梅菲斯特仍自詡為他的追求者，然而，他的眼神總會時不時飄散開來，像是離開了地球，奔向了哪個不知名的世界。

浮士德也説不清自己對梅菲斯特的情。除去追求者的身份，梅菲斯特實際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他的身上絲毫沒有世家少爺的驕縱與貴氣，要是遇到了興趣的事物，綠眼睛就會變得亮晶晶的。

所以，每當浮士德與他説起關於自己的事情，梅菲斯特總是一副閃閃發光的表情。

看上去倒是真心的在喜歡他。

海灘的髓在於充沛的陽光與海風。在青年旅舍放下行李後，他的室友們一下子就跑得空空蕩蕩，浮士德卻是個討厭曬的主，他摘下悶熱的耳機，打開了剛下載的新遊戲。

房門被敲了整整三下，浮士德切到社軟件，發送了一句話:[直接進來吧，門沒鎖。]梅菲斯特拿着手機推門而入:“説個話會死嗎！”浮士德埋頭打遊戲:“會。”

“不想説你……我怎麼覺得高二的房間比我們的大？”

“……因為你們國際班兩人一間，我們四人一間。”

“對哦。”梅菲斯特湊到浮士德的牀邊，“帥哥，給個約會的機會？”

“僅限沒有陽光且有空調的地方。”炎國的沿海只有酷暑與暖冬。即使從節氣上已經入秋，室外仍像無需柴火的烤爐。梅菲斯特揪着浮士德，試圖把他拉起來:“不要這點苦都吃不了！你可是一個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的狙擊手！”

“是是。”浮士德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