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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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兒隔三差五會約我出來一趟,要麼吃飯,要麼坐着發呆,要麼陪他逛商場,每次還我錢都用現金,説了他幾次也不聽。
我自認為這世上應該沒有比我更瞭解他的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我假裝不知道,我也不提和好的事兒。就像他説的,我很壞,也很自私,他當初是腦子進水了不清醒才答應跟我好的。
我問他現在腦子裏的水瀝乾淨了麼,清醒了麼。
他説沒有,清醒不了了。
前天我倆見面,他到的時候臉就有點兒紅,一開始我以為是飯店裏太熱,後來他數米似得吃了兩口飯就説反胃,不再動筷子了。我摸了下他的腦門兒,才發現燙手了都。
當時心情很無奈,我説:“你發燒了你知道嗎。”他還傻乎乎地自己摸了摸,一臉無所謂地説:“是嗎?我沒覺啊。”我問他:“頭疼不疼。”他説:“疼。”
“暈不暈。”
“暈。”
“冷不冷。”
“冷。”我説:“行,走吧,醫院打針去。”話剛説完他就急了,差點兒躺人飯店地上打滾,説不打針,吃點兒藥就好了。
我媳婦兒經常生病,基本每年得冒個兩三回,尤其是換季的時候。發燒倒是不常見,但只要燒起來就退燒特別慢,不打針基本好不了。醫生也沒什麼辦法,説他這就是天生免疫力低下,平時也不愛運動導致的。
我説:“不成,你發燒什麼德行自己不知道是吧?”丫那天打算跟我賴到底了,抱着胳膊往那兒一坐,沒好氣地説:“反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看他臉燒的通紅我心裏又氣又急,臉就不太好看,我説:“劉子期我沒跟你打商量的意思啊,趕緊自己起來跟我走,別以為你不動我就拿你沒辦法。”我很少對他直呼其名,只要我直接叫了他全名兒就説明這事兒
嚴肅的,他一般不敢再跟我逗悶子。
我估計他那天也是燒糊塗了,再加上生着病難受,我稍微説了他兩句他就哭了,搞得周圍的人都一個勁往我倆這邊兒看。
丫剛開始還收斂點兒,咬着嘴不出聲兒,睜大眼睛瞪着我掉眼淚,後來乾脆咧着嘴邊嚎邊罵我王八蛋,怎麼就愛送他進醫院,説醫院醫生多兇你不知道是不是?打針不疼是不是?情不是紮在你身上你牛轟轟的説去就去……
服務員兒站我倆旁邊兒聽着都直憋笑,人可能在想我年紀輕輕兒子居然都這麼大了。
最後給他一通賴醫院肯定是沒去成,我很無奈,非常無奈,藥店買了點兒退燒藥回家吧。
他應該是一大早就開始燒了,等進了家門兒人基本歇菜。回家後按着測了個體温,39度2。我讓他蓋好被子牀上躺着去,然後晾了點兒温水準備一會兒喂他吃藥,順路擰了條冰巾。
等我回到卧室的時候他眼睛仍然是濕的,從被子裏出半張臉跟我説:“我剛在餐廳不是故意鬧脾氣的,主要是那個服務員笑話我……”我説:“沒人笑話你,人服務員從頭到尾話都沒説一句呢……”他控訴説:“他笑話了!我都看出來了!他就是欺負我老公不管我……”説着就又哭上了。
我抹掉他臉上的眼淚,説:“是嗎,那等病好了咱投訴他,行了吧?睡吧,別説話了,耗力氣。”雖然聽不懂他這邏輯,但看他一邊説着搞笑的話一邊傷心到打哭嗝,只覺得又想笑又心疼。
我知道他這是有點兒燒糊塗了開始説胡話,他平時從來不叫我老公,只有跟老富泡一塊兒的時候偶爾會這麼説,因為老富在他面前提起我時總是“你老公怎樣怎樣…”之類的,他一開始還反抗還不樂意,説:“都是男的憑什麼他是我老公?我又沒比他少條腿。”但老富一直改不了口,乾脆跟着她一起渾叫了。
吃了藥後他閉上眼睛乖乖躺了一會兒,鼻翼小幅度動着,果然沒過三分鐘又巴巴的看了過來,小聲説:“你住院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去陪你的,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一睜眼眼淚就順着眼角往枕頭上滾。
我説:“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幾天不見成水做的了?”他不好意思地扯過被角壓住眼睛,伸出一隻手輕輕拽着我袖子説對不起,你別生我氣。
我摸了摸他腦袋説我沒生氣,你快睡。
他紅着眼睛啞聲説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睡着了就偷偷走了。
我説我不走。
他搖頭説我騙他。
我説真不走。
他甕聲甕氣的説那你陪我睡會兒。
我説行,然後躺下來讓他枕在我胳膊上,連人帶被子的兜懷裏抱着。
他腦袋抵在我口睡了一會兒,又抬頭小聲問我冷嗎,要不要蓋被子。
我説懷裏抱着個大火爐子能冷嗎,然後強行捂着他的眼睛他睡覺,威脅説你再不睡咱就上醫院打針。
丫這才老實了,沒一會兒就扎我懷裏眯着了。夢裏還是時不時地説胡話,一會兒説:“老戰我在新天地買衣服呢,你來接我一下……”一會兒又説“不要那個黃蘋果…要紅的那個……”抱着他躺在牀上,看着在我懷裏睡的像個孩子的這個人,心裏沉甸甸的,無奈,茫然,卻又踏實地的覺。
而媳婦兒大概很在意上次我住院他不在我身邊這事兒,睡夢裏仍不安穩,不時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