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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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憶起前世觀音廟那晚金光瑤曾説過的事,不唏噓。金光善巧言令地騙了孟詩的情,卻又嫌棄她低微下賤。玩一番之後,便棄之如敝屣,生死不問。

只可憐孟詩痴心錯付,苦苦等待一生,卻不想這段孽緣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唯一的兒子。

接連奔波,藍曦臣神微倦,慢慢道:“魏公子,詩你也讀了,總該明白我的言下之意。”魏無羨道:“澤蕪君,你懷疑金宗主納妾的事?”藍曦臣道:“不由得我不疑。”魏無羨道:“關心則亂,僅憑一首詩,很難判定大嫂是否牽涉其中。再説以金宗主品行,他就是上十七八個琴姬,也並非奇聞。”藍曦臣道:“......我也希望如此。”然世事難料,心病情怨,豈是時間所能抵消。

察覺兄長隱隱有焦躁心亂之兆,藍忘機道:“可是那琴姬......有問題?”藍曦臣卻道:“不止有問題這麼簡單。”説罷,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軸畫卷,予二人。魏無羨連忙解開卷軸上的線繩,輕手輕腳地將卷軸放在桌案上攤開。只見畫上有一頭戴玉蘭釵的嬌美婦人端坐在樹下,面前橫着一張鸞鳳琴。新妝入畫,單衫杏紅,嫺靜如花照水,綽約可愛。

更重要的是,畫中婦人與金光瑤有七、八成相似,就連細微處的神態也極為相同。

藍忘機看到那女子髮間的玉蘭釵,詫異道:“兄長,這是......”藍曦臣道:“阿瑤的母親,孟夫人。”觀此畫形神氣韻,當為藍曦臣之作。魏無羨有些疑惑,照理説藍曦臣並未見過孟詩,於是道:“澤蕪君,你見過孟夫人?”藍曦臣搖頭道:“不曾。”魏無羨道:“那這畫是......”藍曦臣解釋道:“之前阿瑤思母心重,我就比照着他的模樣為孟夫人作畫。人死不能復生,但有畫像在多少算些藉。此畫一直被阿瑤藏在寒室的錦盒內,不曾外傳。可是我這次到金麟台赴宴,無意間見到金宗主寵愛的琴姬,卻是一刻也坐不住,匆忙趕回寒室將畫翻了出來。”魏無羨追問道:“該不會那個琴姬長得像孟夫人?!”藍曦臣躊躇片刻,道:“若説像,眉眼之間並無相似。可要説不像,更是昧着良心撒謊。特別是低眉順眼輕聲應答的神,與阿瑤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金光瑤與金光善雖為父子,但長得一點也不像,要不然也不會被污為野種。魏無羨道:“大嫂更方像母親些,如果那琴姬和他神態相似,八成是照着孟夫人的樣子挑的。”而後,魏無羨又嘆道:“要真是這樣,可就遭了......”金氏父子仇怨,絕非一兩句可以道的清楚。金光善連芳叢成,在外的私生子女眾多,光他知道就有三位。除了金光瑤之外,還有前世獻舍的莫玄羽和痴心錯付的秦愫。然而重生以來,變數頗多,且不説莫氏女攜子嫁人不知所蹤,就連秦愫也另配佳郎,避開了兄妹成婚這樁慘劇。

這三人當中,要説與金氏怨恨最深的,非金光瑤莫屬。前世的金光瑤犯下弒父之孽,用非常不光彩的手段結果了金光善那個老匹夫。雖然這一輩子父子二人的過節未到前世那麼深,但也難保金光瑤要替母平恨,宰了自己的生父。

魏無羨道:“這些子,大嫂並沒有不同尋常的地方。”藍曦臣黯然道:“我明白。阿瑤如果有心不讓你們發現,自然難以察覺。魏公子,你看......要不是我上了金麟台,也不會發現這件事。”魏無羨瞭然,越是平靜如常,越難猜其心思。金光瑤心有九竅,若不想人發覺異樣,當然有千種辦法瞞天過海。

更何況是糊一個藍曦臣呢!

藍忘機道:“兄長,這件事你準備如何處置?”藍曦臣道:“在大錯未成之前,讓阿瑤收手。”

“那大嫂要是不肯呢?”觀音廟雨夜始終在心頭縈繞不去,魏無羨開口道:“又或者......他準備殺了金宗主,替母親報仇。”魏無羨一語戳中藍曦臣最擔憂之處,況且有金子勳之事在前,難保不會再出波折。

藍曦臣道:“子殺父,臣弒君,皆為大不敬、大不孝之過。金宗主犯下的孽債,當由他自己償還,我不願阿瑤為這種無德的父親手染鮮血,犯下無可彌補的重罪。而且天下無不透風的牆,若這件事被叔父知曉,後果不堪設想。阿瑤還小,好子都在後面,沒必要再沾染這些腌臢的事情。”魏無羨不肯退讓,繼續道:“若他執意如此呢?”藍曦臣頓住,沉思半晌,才鄭重地回答道:“阿瑤是我的人,如果他犯了大錯,我亦無所推。”藍忘機急道:“兄長!”藍曦臣道:“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管成功與否,盡力而為。但如果天命如此,我也毫無怨言。”(未完,待續)作者有話要説:這章刪刪改改了五六遍了,最終還是決定要這樣來寫。

不論何種文化背景,弒父的罪名都很重。

如果父不慈,子可以不孝,甚至有仇報仇。

但!是!

殺父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

絕非不孝這麼簡單。

千萬不要覺得,弒父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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