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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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的紙窗户,正將光線儘可能地集中在了內裏的環境下。
正當中的那塊單獨空出的地方,擺着一副很小的擔架。
掀開一角的白布之下,那名叫雙環的孩子的屍骨已被家人辨認過特徵,又被衙役們裏外包好帶回了衙門中。
入目所及,那頭顱被石板壓了很久,又泡了幾的孩子整個臉都腫脹發青。
四肢攤平,雙腿分開,無明顯外傷。
他的脖頸較之一般屍體有些明顯地歪斜,脖子那段的皮膚側着導向一旁,像是生前受過什麼比較嚴重的撞傷,導致了脖頸骨骼連斷裂。
那黑乎乎爛成一團的嘴,和那凸起在外頭的眼珠子各自朝向一邊,爛了半個鼻子也是外擴向兩處。
直直凸在外頭的眼珠子上和口腔裏的蛆蟲因為填滿了積水,加上屍體被密封多,裏外的結成了一顆顆白白的米粒大小的塊狀物。
這死狀,一看就知道非常不利於屍檢。
也因此,段鴞需要親自先將這具屍體表面包括裏外發臭的內臟都認真清洗一遍,颳去這些腐爛組織方可重新開始。
這個過程不出意外,他一個人至少得半個時辰。
期間,同樣臉上蒙了塊殺菌布巾的富察爾濟和潘二就站在一旁,眼看着段鴞從清洗那屍體,又用開骨刀和骨鋸一點點分解這個名叫雙環的孩子。
一身官兵服,連往常慣會説些調笑話的潘二臉有些凝重,富察爾濟抱手卻只倚着牆不言不語。
在他們的視線盡頭,那孩童的骨架一看就知道還非常地小。
他們幾個都是見慣了生死之事的人。
但這一次,卻也不得不真正地將此案視作了平生遇上的一件十分特殊的案子。
一個孩子。
沒有人能説完全冷血無情地漠視,這個名叫雙環的孩子的死。
但眼下,唯一能替他伸冤的辦法,怕也只有將那兇手捉拿歸案這唯一一條途徑了。
不過仵作這一行,本就不是常人能做的。
要直面這一具具屍體死時的狀態,見狀,用旁邊的艾草燻過手掌,段鴞就換了屍檢時才會穿戴的衣服,又正式開始了屍檢。
這一次,他最先取出的是一把常被他放在箱子的紅傘。
這把紅傘是用於等下放置在屍骨上,以屋頂上落下的光折用作驗死者骨骼上可能存在的挫骨傷的。
因為方才從天井下撈屍時,這雙環的身體表面和關節各處只有一簇簇暗紅的皮
跌傷,不見刀口,所以想來致命傷應該在骨骼和內部。
放在往常,段鴞其實很會少做孩童屍體相關的屍檢。
一,是孩童屍骸骨骼筋絡脆弱,很容易在屍檢和開胃過程中出現傷口狀態方面的偏差。
二也是對家人來説,留全屍到底是個死後的期望,但此次的案子到此已是起了民憤,若不能還這孩子生前一個答案,怕是也難平復如今平陽縣因這殺人者而勾起的怒火。
“他骨骼和腔表皮上的挫骨傷很嚴重,有內臟出血的症狀。”用手指壓着這孩子被泡漲了,有點發黑髮青的肚子,俯身查看了下段鴞一邊就開了口,説着他的指腹稍稍用力,
腔骨的地方也有軟組織塌陷下去的明顯指痕。
這指痕一看就很深,挪開後血氣之久久未散,應該是內臟確實傷得很重,已經形成血凝狀物的緣故。
這麼想着,段鴞只將那把紅傘挪動了一下放置在雙環的頭顱和脖頸處,又用光打在上方指了指傘面很明顯的兩塊陰影道,“這兩塊呈塊狀的陰影,是因為兇手把他的脖頸給直接摔斷了,就算是將他的屍體分解也看不出來,是非常嚴重的脊椎骨折。”
“此外,紅傘底下可以明顯看出他的腿骨上上有多出摺痕,也許是先被人狠狠地舉起,又砸在地上造成的內傷,因為死者年歲很小,所以內臟出血和渾身骨折,就可以造成他在短時間內肺部無法氣致死。”這話説着,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
段鴞也將那孩童屍體的下腹部開了個小口,並用開膛刀一點點拉開一個血口子,這才用手伸進這孩子的體內,托住表皮底下血淋淋的內臟,就拿出來給他們倆看了下。
這被白布擱在上面的內臟看着比常人要膨脹一些,內裏像是充滿了氣體,呈現出一種異常顯眼的深豬血。
這樣子確實是內臟出血,導致肺部氣血迴無法
上氣來所致的一種內傷。
“但正常人要把一個孩子摔死,是很難的,因為正常人的臂長和身高一般達不到這個標準。”
“……額,段鴞,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個人的力氣很大,而且身量頗高?”聽到這話,潘二捕快大膽推測了一句。
“是有這個可能,常人的臂長要高舉一個孩子,並且將他一下下摔死,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這個人的身材,或者説手臂確有可能非常人。”
“那他就是被兇手活生生摔死的?”
“不,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機械窒息。”聽到這話,抱着手站在一旁,和正在屍檢中的段鴞一起盯着這具孩童屍體和他的肺部的富察爾濟突然開了口“窒息?”
“因為那塊石板還有填在天井底下的水,雙環被兇手從上面扔進去的時候應該只是重傷。”
“但無力求救,甚至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但因為水在四面密封情況下很快就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