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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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的聲音,平時的理智盡失,如同在壓抑悲痛。他將謝虛緊緊按在懷中,像是束縛住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氣力很大,雖然沒有疼少年,但謝小少爺卻也只能將下巴壓在謝懷恩的肩上,看不見擁抱自己的人的神
。
想必是十分悲慟的。
謝虛修長的十指也攀上對方的脊背,受到滾燙的熱意襲來。他如抱上水中浮木,雪地火種般,整個人都似要軟在謝懷恩懷裏。冰涼的烏髮輕輕擦過對方的肩頭,謝虛的面頰燃上一分病態的殷紅,他並不知道如何安
現在失意的謝懷恩,畢竟他對謝父謝母的出事無法
同身受,只能以另一處方向深入,轉移謝懷恩的注意力。
“謝哥……”謝虛道,“我只有你了。”
“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像劇情裏那樣離開,杳無音信。
謝小少爺的聲音又輕又軟,好像是剛斷的貓崽般細弱呻
幾聲,謝懷恩幾乎一瞬間心裏痠軟地要化成水,又心疼不已。他將謝虛抱起來走了幾步,放在牀榻上,半跪下身去,微低斂着眼,像是中世紀的騎士宣誓那般,只是那雙手卻攀上謝小少爺修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相扣。
莊重地道:“我不會離開你。”今天的事情再也不會重現,再也不會讓你難過。
——只是雖然這樣宣誓了,謝懷恩卻還是不得不將自己的寶貝抱出蚌殼外,趕往厄洛斯星系。
謝母畢竟是個柔弱的omega,這樣重的傷情,很難説能不能搶救過來,這或許就是謝虛見母親的最後一面了。
謝夫人在厄洛斯星系中最譽盛名的埃羅醫院接受治療,因為傷勢相當緊急,也不好再遷動,幸運的是埃羅醫院正好是外科治療的頂尖水平,堪稱聖手,謝夫人竟然也被搶救過來,度過危險期了。
她和謝父受傷是因為在旅遊途中遇見反動分子報社,向那座宜居城市投擲粒子炮,而謝父逃難中只找到了一個小型安全艙,單座。他將謝夫人強進去,設置了駕駛航線,而自己不幸罹難。
那座小型安全艙太過簡陋,並不適合嬌貴的omega乘坐,謝夫人被翻攪在裏面,同樣受了重傷,後續雖然被解救下來,但傷害是不可逆的。
反動分子已經被擒住依法施刑,慘案震驚星際。謝懷恩原本想着會是哪個幕後黑手蓄意報復,但調查下來……謝父和謝夫人的確只是運道太差,平白無故一死一傷。
他們乘坐星艦到達厄洛斯星系,已經過了三天。謝夫人離危險期清醒過來,但主治醫生看着謝懷恩,只能遺憾地道——“病患求生意志不強,極度排斥醫護人員。”謝虛為了方便行事,戴着那幅omega專用口罩,帽檐壓得很低,他透過半透明的小片窗口看着裏面半隆起的被褥,裏面躺着的是謝母,突然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可以,但請務必保持安靜。”謝虛點了點頭,他推開門,那個埋在被子下的身形微微顫動,縮得更深。謝虛繞過去,平靜地坐在病牀對面的椅子上。
但只待了一會,謝虛便意識到不對勁。
久病成醫,謝虛對各種醫療器械都很悉,病牀頂端的那
質導管正以一種微妙的姿態扭曲着,連接的地方似乎並不是手腕——謝虛的眼眸微深,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回到病房外告訴醫生,謝母似乎將
質導管拔下來了。醫生幾乎是下意識否定:那
導管承載着痛覺抑制劑和幾種抗生藥劑,患者不可能隨便亂動。但他下一瞬間便想到患者種種不配合的舉動,也有些躊躇難安起來,跟着謝虛進了病房。
被子被掀開,展現在眼前的是難以形容的怪異景象。
謝虛看到他那被稱為“格林蕾絲玫瑰”的母親消瘦蒼白得可怕的面龐,顴骨高凸,嘴巴上滿是鮮血,似乎是生生咬碎了導管的外置容器,正食着裏面的
體。
那雖然是能救命的藥劑,但絕對不是能入口的東西——謝母也並不是瘋了,她的目光沉鬱到可怕,卻十分清醒。
她在清醒的自殺。
謝虛的目光黑沉。而謝懷恩則是瞬間面煞白,陰冷觸
直透心底,他整個人都惶恐難安起來,迅速地將謝虛從背後抱進懷中,死死矇住他的眼睛。
謝懷恩現在萬分後悔,他甚至恨不得謝夫人也死在那場災難裏,要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一幕——他讓謝虛,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如何自殺。
作者有話要説:謝虛:謝哥不要難過謝懷恩:小虛不要難過謝父/母:你們就不能來個真心難過的嗎?
第177章罹患信息素紊亂症後(五十)接下來又是兵荒馬亂,謝母被送進手術室,謝虛從謝懷恩的手指縫隙間,看到了摔落在地的導管碎片,細微的碎片晶亮如同天上繁星,只是上面沾着殷紅的血跡,像是幹掉的砂粒。
二次傷害對一個柔弱的omega而言是致命的。
緊急救治一直持續到深夜,謝懷恩租賃下謝母旁邊的單人病房給謝虛休息——少年的眼中蓄滿了朦朧的水霧,黑沉的眼睫似被睏倦打濕般,有些懨懨地垂下;他的臉都是羸弱的蒼白,身體冰冷。
便是連看不清他具體樣貌的診療師都忍不住多看了謝虛一眼,察覺到對方的神不大好,主動詢問道:“要不要掛個號?”謝虛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