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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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打在他掌上脈上。

緊接着，輕輕一折。

謝虛剛醒，眼中黑沉一片，如同叫人膽寒的深淵。

他的動作太快也太利落，像是蟄伏已久的兇獸終於對他的獵物出獠牙，許湫明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的足背都因疼痛繃緊了，下意識地了一聲。

疼痛很快轉換為麻痹。這時黑髮天師已經半撐起身體，整個人探過來，只用一隻手，便牢牢地桎住了許湫明的所有行動。

他們兩人的目光對上，謝虛的神情冰冷。

就是到這種時候，許湫明還有閒心想着，“於檜”的眼睛，實在是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的那一點豔麗……總讓他覺得有些悉。

謝虛強抑住自己喉間翻滾上來的腥氣。他在用最快的速度打量完周圍環境後，簡直是用有些詫異的語氣詢問:“你將我帶來這裏，又有什麼用？”許湫明突然便不想撒謊，他定定地看着眼前人:“我想拿你，去和藺諶許換一個人。”謝虛實在是一時之間陷入了盲區，他並沒有意識到那個人是誰，只沉默了片刻道:“藺諶許？他不會受你威脅的。”謝虛蹙眉，帶着連自己也意識不到的不耐，他微微仰首，雪白細膩的脖頸便這樣顯出來:“我和他的關係，並不像傳言中那般。用我來脅迫他……你什麼也得不到。”僅是説完這樣一段話的功夫，謝虛的心力又被消耗掉不少，連桎着許湫明的手，都微微顫着。

——因為之前的變故，他的身體已經惡化到接近破敗的程度，再負擔不起任何需要消耗人氣血的玄術手段了。

許湫明瞧見他蒼白的面，還以為這是被自己氣出來的，一時有些無言。沉默半晌才道:“你值得。”謝虛:“……”許湫明的眼睛低低垂着，莫名顯出一分陰鬱來:“在這裏你逃不出去，還是安心待着。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將你放了。”明明在之前不是這麼想的。

在這之前，許湫明暗下決心，藺諶許那般對待他心慕之人，他也一定要將這些加諸於檜，皆盡償還。

可等他真正看見於檜時，又莫名心動得奇怪。

實在是糟糕透了。許湫明在內心暗諷自己。

在這一刻，謝虛強撐的身體也壓抑到了極致，再也桎梏不住許湫明的行動。許湫明看準時機，將自己軟綿綿的手腕了出來，又往後退了兩步，沉默又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隨意。”黑髮少年嗤笑一聲，突然便脊樑微彎下來，以手抵住，壓抑地咳嗽了兩聲。

許湫明並未看見那指縫間滲出來的血跡，只以為是現在換季，對方染了風寒。他一下子冒出要找醫生給於檜看病的想法，但對他太好，又未免有些自我折磨的不安。

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説，像是那俯身咳嗽的少年是什麼吃人的野獸一般，飛快地逃離了這個房間。……這些時來，藺諶許並不待在藺家。

能勞他出門的事例很少，深居簡出的藺老祖，今年算是將特例全都給破了。

藺老祖衣不解帶地奔波在外，還是隱秘行動，瞞着藺家的大多數人，包括謝虛在內。

他身邊帶着的唯一一個貼身的副手，便是藺羽，而藺羽也只是隱約間知曉，老祖是要尋找能治好他腿的靈物。那些大筐的靈草、靈果被收集好運往藺家，皆是諸如九轉還魂枝，七竅慟心蓮之類喊出名字便讓人咂舌的珍奇，更是有些靈物，藺羽連見都沒有見過，想必是一些上古時期便傳承下來的靈植。

只是這些哪怕價值再昂貴，也比不上藺老祖的一雙腿，兩相衡量，藺羽心中有數。

可藺羽也不知真相——這些靈藥並不是給藺諶許治腿的。

藺諶許踏遍河山，依據龍脈走勢和羅盤卜算，只是為了尋找一具千年前被數天師聯手鎮壓的身體。

謝虛的身體。

在前些時，他終於推測出身軀所在，趕去看時，發現因那處地界陰氣極盛，謝虛的身體被保存的極其完好。

藺諶許一解之前的焦急。

只是還要尋找還融魂體的靈藥，才能保證謝虛藉助實體“復活”而不在中途出什麼差錯。藺諶許心疼黑髮惡鬼顛沛離多年，自然不捨得冒險，要耗費的力與時間更多了些。而藺諶許一直將謝虛縛在那具破敗的凡人軀體裏，未免不是有這方面的考量。

只需再捱一月……不，只要半月。

一想到當謝虛發現時，會出的神情，哪怕是藺諶許這樣冷硬的心，也忍不住挽了挽。

這些子他風塵僕僕，比不上在藺家時有無數傀儡童子伺候打理，連着那常年潔淨如雪的雪鶴緞衣袍上，都沾了不少灰塵。偏偏是這樣“跌落神壇”的藺老祖，反而變得子寬和起來。

藺羽還以為這變化是來源老祖的腿有治了的緣故，心中又慨又辛酸。

他對老祖的確衷心，才能貼身跟隨這麼久，只是在奪取那些靈物上，實在沒有那樣滔天的本領能幫忙，也只能負責一下老祖的常起居。

手下剛剛有人回稟，説是要傳給老祖一個極重要的消息。

藺諶許剛剛歇下，藺羽便代為詢問。

來人吐吐。

藺羽有些奇怪地問道:“是什麼消息？若是機密，便等老祖醒了再回稟吧。”來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