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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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手邊壓着的硯台都打翻了,他瓣翕動,眼中的光影沉浮,藴含着極其奇妙的情緒。

“你是——藺家的人?”藺軻澤以自己的出身為榮,還以為許湫明是驚歎於他背後的權勢,自然沒發現許湫明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傾慕讚歎,更多的是敵意和怨恨了。

他道:“正是。”許湫明的反應果然不像方才那樣冷淡了,他定定盯了藺軻澤一眼,便讓人給他看茶,笑容熱切的有些詭異。

藺軻澤卻並不是真心想幫他,只又禮節寒暄幾句,便開門見山地道:“這些子來助你的人並非是我,而是……”他差點將謝虛的名字説出來,又想到謝大人的囑咐,從善如地改成,“於檜,於大人,你還記得他嗎?”許湫明實則一點印象也無,面上卻還是帶着笑,刻意做出思索片刻的神情:“是他呀。”許湫明的神過於平靜,就好像是提到一個許久未見面的普通友人一般,不免讓藺軻澤心中為謝大人生出些怨憤和不值來。他到底年輕,面漲紅着甩了袖子,便劈頭蓋臉地指責起許湫明起來,將謝虛為他做的那些事、付出的那些代價都一五一十説了出來。

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許湫明先前聽着還有些心慌和觸動,但越聽越覺得膩味。

——怎麼可能會有人對素昧相識的陌生人這麼好?想必是有某種不可言説的目的,卻偏偏還要他涕零。

許湫明本是想喊停的,但藺軻澤已經是心緒難平,口不擇言地將那些秘辛也説了出來。

“老祖心慕於大人,可於大人真正愛的人……是你。”

“他被老祖縛着,即便身處於藺家不得掙,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幫你。”那些讓人聽了就面紅耳赤、麻無比的話,被藺軻澤紅着眼説了出來。他想到了什麼,終是未將謝虛命不久矣的消息説出來,只是難堪地微微撇開頭,眼中噙着淚。

“藺老祖,心慕於他?”許湫明低聲唸了出來,心中微動。

他突然便生出一個極齷齪的想法來。

藺諶許傷了他最重要的那個人,他便也一樣的報復回來,甚至於利用回來。

許湫明閉了閉眼,長而翹的眼睫微微顫動。他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來,驚喜又彷徨地道:“他當真還……心悦着我?”許湫明起身踱步,忽地轉身,那眼裏好像一瞬間便盈滿了深情,躊躇地説:“我給他寫一封簡信,勞請藺道友幫我帶過去。”酸澀之頓時湧上心間,藺軻澤雖然滿是醋意,但心念謝大人見到鍾情之人親手寫的信,説不定會寬心一些,於風中殘燭般衰弱的身體也有益處,只得不甘不願地應下來。

兩人又相關如何整治陳助討論了一番,這一段內容倒是接洽得愉快,商討完後,藺軻澤便帶着簡信回了藺家。……那一封信被寫在上好的蟬衣箋上,展開來時似乎還帶着淡淡的香氣。謝虛修長的手壓在紙箋上,一眼便能見到那用墨硯寫的端正遒勁的字,正有些滿意——那字跡中依稀可聞主角受畫符時的果斷和用功——但偏偏看清那字寫的都是些什麼,頓時陷入沉思:“……”只見滿紙輕佻又旎的話語,可見許湫明平都在想這些兒女情長之事,連對他這個“陌生人”都不知加以掩飾,反而放地調戲起來,實在叫人擔憂……主角受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藺軻澤將信呈上之後,因他多説了些不該説的話,有些心虛,便一直低着頭,盯着那天師袍的衣襬出神。可謝虛太久未言語,藺軻澤實在忍不住,便抬頭看了一眼——黑髮天師坐直了身子,因身體虛弱常年蒼白的面頰,此刻竟是覆上一層淡紅,看上去惑人至極,幾可入畫。

藺軻澤看痴了片刻,等回過神來頓時如同臉上被大咧咧打了一掌,刺得生疼,那雙瞳子黑沉的像落進了黑夜中一般黯淡。藺軻澤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謝大人的心神情緒都由另一人牽動,也只有那人,才能讓謝虛出這樣羞澀惑人的神情來。

其實謝虛那臉上的紅暈都是給不爭氣的主角受氣出來的,哪怕那張放蕩的、充滿勾搭意味的信箋後面提的是有關扳倒陳助、接手權勢的正經事,謝虛也完全沒有興致接着看下去了。

他面漠然地取了信紙,順手便拿符筆沾硃砂寫了三個鮮紅的大字上去。

將信隨意扔到一邊,黑髮天師把藺軻澤喚上前來,與他代起接下來應籌備的事,直到藺軻澤要告退時,才將那簡短的回信拿給了藺軻澤,讓他下次去見許湫明時,將信捎帶回去。

“是。”藺軻澤接過信,大概因這是謝虛給許湫明的回信的緣故,倒是沒什麼想拆開看的慾望,反而愈覺心情哀沉起來。……藺軻澤幾次有藏信的想法,不過也只是想想,他是捨不得這樣費謝大人的心意的,在與許湫明最近一次的接觸中,仍是滿臉不甘願地將那貼身藏在天師袍中的信件給了他。

正是談正起,許湫明要大肆謀劃的時候,面前的藺家天師突然便直生生地遞一封信箋,許湫明還立時猜出這信來自何人,不免有些敗了興致,眼中掠過一分不耐。他擅長悉人心,知道自己的不耐要是不加掩飾,恐怕會讓面前的人生疑,只好做出迫不及待的驚喜模樣,接過了那封信。

原打算看上一眼,哪怕心中再不屑,也要演出沉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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