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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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敬畏的天師大人,隨即又覺得十分可笑——那位大人上次離開藺家還是因為天師試煉,再怎麼樣也不會出現在一個小刑司分局裏,還是以一個少年監護人的身份。

又不是所有雙腿有疾的人都是藺老祖。

但即便如此,司長還是收起了輕慢的態度,面上的態度恭敬極了:“請您登記一下,貴姓?”

“免貴姓藺。”謝虛突然覺得有些不忍直視,眼睫低垂。

“藺諶許。”第73章圈養惡鬼的天師二十司長手一抖,尖鋭的筆鋒扎進了裏,聲音嘶啞地問道:“藺、天師世家藺家?那、那是哪個諶許?”天師界高層皆知那位老祖的姓名,卻少有人敢大逆不道地喊出那三個字,都是以“老祖”作為敬稱。用“藺諶許”三個字來招搖撞騙的可能,似乎與老祖親身前來刑司分部的可能一樣微小。

身着雪鶴緞的男人雖坐在輪椅上,氣勢卻分毫不弱旁人,他微闔着眼,指腹輕輕敲在扶手上:“我卻不知除我之外,藺家還有誰……也叫藺諶許了。”司長一下丟了筆,掀開長袍單膝跪在地面上,脊背深深地彎下去,好似上面壓着千鈞重擔,連他的身子都微微顫抖。那張臉埋在大半的陰影中,滿是恐懼:“藺、藺老祖。”只這三個字,便足以讓人駭破膽。

汪行已經是耐不住那滿腔的畏懼,先一步起身反相譏。以他的地位,還並不知司長口中的藺老祖是誰,只猜測到應當是天師界某高銜天師才對:“我看你好大的膽子!先是做這幅打扮,又借用其他天師的名聲,只為了保下一個兇手——便撒出這種彌天大謊。”汪行現下臉十分蒼白,冷汗如瀑。但他牢牢盯着藺諶許,試圖從白袍天師臉上尋出些心虛的破綻,好證明自己的話是正確的。

喉嚨中彷彿擺置着砂紙,讓汪行每一句話都被磨得沙啞無比。

“你好大的膽量。”他咬牙重複道。

藺諶許果真皺了眉。

他那雙慣常用來畫符、十分修長的手,蓋在了謝虛的手背上,竟將少年的手指皆掩蓋住了。冰涼的温度渡過來,在謝虛驟然被冰了一下,皺着眉準備手時,卻被藺諶許緊握住了。

黑髮少年微側首,卻見到藺老祖顰着眉頭,極認真地側頭問他:“他們冤枉你是兇手?”那一瞬間謝虛好似從藺諶許身上看到了悉的影子,腔彷彿被一團温水浸泡,神情不自知的柔軟了些。他一時忘了手,也忘記反駁那並非冤枉,只低低應了一聲:“嗯。”藺諶許道:“那我要好好計較一下了。”他坐正身子,重新面向黑袍司長和汪行,眉眼中全是讓人心悸的冷淡,與面對謝虛時的温情半點挨不上邊。

謝虛回過神來,望着藺諶許強硬放上來的手:“……”沒等黑袍司長細想“計較”這兩字的含義,司長副手又是額頭淌汗,十分焦急地走了進來。他的部發白,神情有些許無措:“刑司長老説……要前來。”天師刑司獨立於天師世家,又不是完全超於天師世家,它的實權是由十二位長老掌握的。長老們輕易不出手,所以在聽見屬下惶急的稟報時,黑袍司長彷彿頭部被重重錘了一記,目光甚至不敢再往謝虛處偏移。

——長老會來這麼一個小刑司,從某種層面上,已經論證了面前白袍天師的真實身份了。

最不可能出山的人已經走到面前了,何況於刑司長老。

司長的臉有些僵硬,但還是極力鎮定地問道:“是那位長老來了?”副司長的臉比他更僵,像是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一般:“全、全都來了。”這是趕上什麼時候了?

汪行在那瞬間懵了一刻,他雖然在天師世家中有兩分薄面,但還不到可以接觸刑司真正掌權人的地步,一時想的便是:“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司長緊繃的比哭還要難看,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汪行,搖頭道:“你不能走。”藺諶許神情平靜,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他也的確沒有必要驚訝,藺諶許輕輕捏了謝虛的手指一下,目光淡淡落在前方:“我不會讓你受委屈。”藺老祖説這句時,都未曾偏眼看一下謝虛,偏偏耳廓上已經染上了一層淡紅。……刑司十二長老年紀頗長,依他們在天師界的地位,少有能勞動到他們的地方。

但是在藺老祖的傳召面前,便是這些身居高位已久的長老們也不敢懈怠。

能接觸藺老祖這位天師界傳説,長老們先是覺得十分榮幸,但發現只是讓他們去個平本不關注的天師刑司分部時,又覺得有些莫名。

能勞煩藺老祖出手的事,當然都是能動搖天師界基的大事,刑司長老們在路上卜算了一卦,覺得那刑司分部果然有古怪,説不定裏面的天師都被惡鬼套了皮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陰魂對刑司的侵略,好在被藺老祖及時鎮壓。

他們的神情由一開始的興奮變為嚴肅,甚至滿身冷汗,思考在老祖面前應當用什麼説辭推卸責任才好。

直到到了那個不算寬敞、權限極低的分轄刑司內時,長老們看見了平高高在上的藺老祖就坐在刑司軟椅上,手……還牽着一個少年。

身旁慣常帶的兩個傀儡童子也未在兩側,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普通天師一般。

刑司長老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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