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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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自泣半晌,方自説道:“我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爹爹媽媽是怎麼死的,也只有你知道我爹爹媽媽的仇人是誰,是不是?”楊孤鴻大奇:“她是如何知道我知道?”一時之間,心中猜疑大生,竟忘了回答她的話。

洪凌波淚眼模糊,凝視着他,見到他的神情,又自泣着追:“我知道我以前不好,對不起你,但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告訴了我,我…我會你一輩子。”楊孤鴻長嘆一聲,這刁蠻驕傲的少女,此刻竟對他説出這樣哀懇的話來,他非但不覺得意,反而有些難受。

卻聽她語聲微頓,又道:“這些事,唉…我説給你聽沒有關係,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昨天晚上,我已經睡了,窗外突然有敲窗子的聲音,我大吃一驚,要知道我睡的地方是在後面,前面的一排客房裏不知住了多少武林高手,這人竟能跑到我窗外來敲窗子,我心裏又吃驚又奇怪,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聽她説到這裏,楊孤鴻也在暗問自己:“這人不是火眼金睛,卻又是誰呢?他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只聽洪凌波接着道:“那時我心想這人一定不是外來的人,因為江湖中能在這麼多武林高手住的地方跑到後園來的人,簡直太少了,我以為這又是那些討厭的傢伙,跑來…跑來討厭了。”楊孤鴻心中一動,想到車中那些少女説的話,又想到那個叫做什麼花郎畢五的人,心裏有些好笑,但他此刻心中亦是沉重萬分,這點好笑之意,在心中一閃,便被那沉重的愁緒壓了下去。説到這裏,洪凌波語聲亦自一頓,像是有些羞澀之意,但瞬即接道:“我心裏又恨又氣,悄悄披了件外衣,跳下了牀,卻從另一個窗口掠了出去,準備給這廝一個教訓,哪知我掠到窗外,四顧一眼,窗外竟無人影,我方自有些奇怪,哪知背後卻有人輕輕一笑,沉聲説道:”我在這裏。

“”她透了口氣,又道:“那時我真是嚇了一跳,心想這人的輕動竟然這麼高,趕緊回過頭去一看,才知道這人竟就是那武林中輕功最高的人,所以才能在這麼多高手住的地方,出入自若,唉…莫説是我,只怕師父也不見得能摸得着他的影子。”楊孤鴻雙眉一皺,低語道:“武林中輕功最高的人…是誰?”但那洪凌波接着説的卻是:“這人你大概也是認得的,他就是那‘絕情谷主’公孫止,他…”楊孤鴻渾身一震,口呼道:“絕情谷主公孫止?”洪凌波點了點頭,奇怪地問道:“你不認得他嗎?”那洪凌波見到楊孤鴻不再説話,便接着説道:“這絕情谷主公孫止和師父本是素識,以前也常來往,直到近來才沒有見過他的人,我從師父口裏還時常聽到師父要找他,這時我見他突然來了,不去找師父,卻來找我,心裏大為奇怪,他看了看了我,笑了笑,劈頭第一句話竟然就是問我:”你知不知道你的爹爹媽媽是誰?要不要我告訴你?‘“她幽幽地長嘆一聲,又道:”自從我懂事以來,這個問題我已不知對自己問過多少遍了,我坐着也好,站着也好,吃飯也好,無時無刻不在想知道這個問題的解答,我對這絕情谷主心裏雖然有些懷疑,但他這第一句話,卻問進了我的心裏。

“楊孤鴻心中思反覆,呆呆地聽着她的話,這兩人一個説得出神,一個聽得出神,竟忘了兩人俱都還跪在地上,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只見洪凌波又道:“當時我心裏一動,就求他告訴我,哪知他又對我笑了笑,要我先把師父捉回山裏來的一個少女放出來,他才告訴我。”

“唉,我雖然知道這傢伙一定做了對不起師父的事,是以師父才會把他的女兒閉起來,我也知道他雖然武功很高,卻不敢見師父的面,也不敢在這種地方到處搜索,是以才來要挾我,但這件事卻的確打動了我的心,莫説他要我做這件事,他就是要叫我做比這再困難十倍的事,我也會答應的。”楊孤鴻聽到這裏,不皺眉嘆道:“他女兒,那麼豈非就是公孫綠萼?”洪凌波頷首道:“是的,原來你也知道他女兒的名字。”楊孤鴻道:“然後呢?”洪凌波眨了膽眼睛,像是強忍着眼中的淚珠,又自嘆道:“然後他就告訴了我爹爹媽媽的名字,還説我爹爹媽媽是被人害死的,我聽了這話,心裏真有説不出的難受,恨不得馬上就找着害死我爹爹媽媽的仇人,只是他那女兒在旁邊不懷好意地望着我,我忍住氣,問他我仇人是誰。”楊孤鴻劍眉一皺,問道:“他怎地不告訴你?”洪凌波幽幽一嘆,説道:“他聽了我的話,臉上就出很為難的樣子來,這時候旁邊突然有人聲走動,他似乎大吃一驚,連忙拉起了他女兒的手,如風掠走了,唉…

他輕功實在高妙,手裏拉着一個人。我仍然追不到,我也怕師父發現我偷偷放走了人,只得跑回房裏。

我心裏又怨恨,又難受,聽外面風吹樹木的聲音,像是海中的波一樣,起伏不定,我心裏也起伏不定,直到天亮,哪裏能夠人睡。”説着説着,她眼淚終於不能自了下來,她又伸手一拭,接着道:“今天我見着師父,師父正在為着突然丟了個人而大發雷霆,我也不敢將這事説出來,只有自己偷偷為爹爹媽媽做了個靈位,一個人跑到達裏來,為他們唸經,唉…我嘴裏雖在唸經,心裏卻在想着害死我爹爹媽媽的仇人是誰呢?”她目光一瞟楊孤鴻,又道:“我看見你來了,心裏難受得很,也不想和你為敵,哪知…”她頓住話聲,緩緩的垂下了頭,楊孤鴻望着她的頭髮,心中卻在暗中思忖:“那絕情谷主如此做法,想必是為了想借我兩人之手,除去李莫愁,因為那李莫愁想必已恨他入骨,一定要殺了他才甘心,但是,他又怕我不是李莫愁的敵手,李莫愁將我殺了,他固也稱心如願,但李莫愁知道了這些話是誰説的,他便更是不得了了,是以他不親口告訴洪凌波,卻叫洪凌波來問我,唉…此人用心之歹毒,實在有如蛇蠍!”可是,這個公孫止又從哪裏知道我的存在的?莫非自己在和李莫愁麻煩頭陀手之際,他都躲在暗處偷看着?想來公孫止也是個好之徒,定然是戀上了李莫愁,卻也得罪了李莫愁,他明求暗搶都不行,所以徹底與李莫愁反目成仇,也想除之而後快了。

方才洪凌波説話之際,他便一面在心中尋思,這些推測,卻是他經過多次思考然後歸納所得,也正是那絕情谷主的用心所在。

他如此做法,不出楊孤鴻所料,的確是想假楊孤鴻與洪凌波兩人之手,除去自己的心腹大忌,縱然他兩人不是李莫愁的敵手,極可能被李莫愁殺死,但李莫愁殺了自己的愛徒,心裏也不會好受,何況楊孤鴻也是他極思除去之人。

絕情谷主公孫止一生喜用借刀殺人之計,這次他做得更是得意,不管此事如何發展,對他卻只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一時之間,楊孤鴻的心中憤怒填膺,對這絕情谷主產生了怨恨之心,誓要除之而後快,當然,更要把他的女兒公孫綠萼收服在懷。只聽那洪凌波一嘆又道:“我什麼都告訴了你,你也該告訴我了吧?”楊孤鴻望着她那一雙滿含懇求期待之的眼睛,方待張口。哪知…前殿中突又傳來一聲暴喝,只聽那麻煩頭陀大聲吼道:無論你是誰,若想到裏面去,先吃灑家一杖。

“楊孤鴻、洪凌波突地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還是跪在地上,不約而同地長身而起,兩人面面相對,方自對了一眼,只聽院中已躍入兒個人來,呼叱相擊之聲,也傳入院中。楊孤鴻來不及答案,立掌一揚,”呼“地煽滅了桌上燈火,卻將燈旁的靈位,也震落到地上,洪凌波此刻雖心神大亂,卻仍低聲問道:”是誰?是誰?

“此刻院中搏鬥之聲更急,麻煩頭陀連連厲吼,好像遇着了強敵,厲吼聲中,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不住地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和尚不是好人,想不到你還是卧底的細。”另一個破鑼般的聲音亦自喝道:“你們兩個小子快滾出來,哼哼…要想到這裏來撒野,真是瞎了眼睛。”楊孤鴻心中一驚:“難道他們已知道我們在這裏?”***又微一遲疑,只聽外面遠遠一個聲音大聲叫着道:“在這裏,在這裏,牛兄、蕭兄,快出來,這兩個小子跑下山了。”楊孤鴻心中又自大奇:“是誰跑下山了,難道他們追的不是我們?那麼他們又是誰呢?”洪凌波心中,此刻亦是驚疑不定,她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自己師父請來的武林高手,也知道他們追捕的不是自已,但自己此刻這副模樣,又和這少年楊孤鴻在一起,亦是萬萬不能讓人見着的,她立在黑暗之中,進亦不是,退亦不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方才麻煩頭陀見了楊孤鴻與洪凌波對面相跪,悄悄退到大殿,心中卻越想越覺納悶,不知這兩個年輕人究竟在幹什麼。

他本是生憨直魯莽之人,又喜多事,讓他心裏存個秘密,實在是非常困難,他在這大殿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會兒站在門口出神,一會兒在大殿中兜着圈子,直恨楊孤鴻洪凌波二人不能快些出來,告訴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兩人還是沒有出來,麻煩頭陀正自不耐煩,殿外突然悄無聲息的掠人兩條人影來。

他目光一閃,黑暗中看不清這兩人是誰,當下一閃身形,在神台前抄起那條沉重逾恆的方便鏟,攔住那兩人的去路,一聲大喝,又喝道:“無論誰要進去,先吃灑家一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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