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明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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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突然一斂,楊孤鴻只聽“嗆啷”一聲,這瘦長道人反手之間,竟自將他間的戒刀了出來,風一抖,刀光如雪,這口又狹又長的戒刀,竟然長達五尺,比尋常戒刀幾乎長了一半。那矮胖道人“哧”地一笑,道:“你若是還不知道,我讓你看看這個。”語聲未了,又是“嗆啷”一聲清,楊孤鴻只覺眼前寒光暴長,這矮胖道人手中便也多了一柄晶光瑩然的短劍。

奇怪的是他手中的這口劍,不但劍身特短,而且又扁又平,連劍背都沒有,卻又比尋常利劍寬上一倍,乍一看去,競像是混元牌一類的兵刃,哪裏像是利劍。

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詭異無比的僧道所用的兵刃,競也是一長一短,一寬一窄,就像是他們的身形一樣。

楊孤鴻雖然對於武學一道的知識極為淵博,可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兵刃,一時之間,不由呆呆地愣住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瞪在這一僧一道手中的一刀一劍上。

之中,只見這一肥一瘦、一高一矮、一僧一道兩人手中的一長一短、一闊一窄、一刀一劍兩樣兵刃,俱都是晶光瑩然,燦爛如銀,映得楊孤鴻的雙眼都似乎泛起了陣陣青藍的光華。矮胖道人又是“哧”地一聲冷笑,手臂微揮,青光一掠。

他矮胖而臃腫的身軀,卻非常靈巧的在地面上移動了一個位置,於是他的身軀距離楊孤鴻更近了,冷笑着喝道:“你還未想出我們是誰嗎?

哼,哼,這樣看來,你師父也是個大大的檄塗蟲,連我們兩人的名字都不在你面前提提。”楊孤鴻幼遭慘變,雙親罹劫,若不是他恩師司空老人,焉有今?師恩既是厚重如山,他對司空老人的情,自也極其深厚,而此刻聽見這矮胖道人竟然説出這種話來,心之中,不為之然大怒。

但是十數年的艱苦磨練和無的敦厚謹慎,致使得他在此時此刻,還能忍耐着不將內心的憤怒化為口頭的惡罵。他只是從鼻孔中重重地冷冷“哼”了一聲,目光一翻,望向天上,生像是本未將這似牌短劍,如鞭長刀,兩件武林罕見的奇形兵刃,和這一憎一道兩個詭異的武林高手放在心上。

輕蔑,對於別人無理的辱罵來説,該算是世間最好的答覆了。這種無言的輕蔑,果然使得這矮胖道人多而善於變化的面龐上為之大大變了顏,原來這一僧一道看來雖然言不出眾,貌不驚人,但卻也是三十年前揚名武林、叱吒江湖的人物。

這胖瘦二人,出沒於河朔道上,以手中的兩件奇形兵刃,在河朔道上的確曾做下了不少驚人之事,武林中人雖然不識這兩人的面目,但提起牌劍鞭刀、瘦佛胖仙,卻極少有人不知道的。

這原因自然因為這兩件兵刃,的確是武林罕見之物。這兩人出身派別既不相同,生亦是迥然而異,胖純陽掌中牌劍,藝出於山東的靈震劍…

顧名思義,走的自然是陽剛上一路劍法。而那瘦彌陀卻是五台的嫡傳弟子,胖純陽貪吃貪財,瘦彌陀卻是好好名,兩人出身生都大不相同,但多年以來,這兩人卻一直是生死過命的情。

***十餘年來,他兩人一直未在江湖中現過行蹤,直到此次李莫愁才將這兩個昔稱雄一時的巨盜找了出來,這兩人眼見李莫愁武功卓絕,又是美豔如仙,竟然替她賣起命來。

以他們這種身份和武功,再加上這十餘年的苦練,他們自然不會將面前這弱冠少年放在心上,若不是瘦彌陀這些年隱於邊荒,難尋絕,正巧染上了“斷裏之癬,餘挑之嗜”竟對面前的煞星動了慾念,他們只怕也早已動了殺手了。

胖純陽面容驟變,冷笑連連,突然回過頭來,向那枯瘦如竹的僧人瘦彌陀冷笑説道:“老和尚,這小子雖然生的不錯,但樣子卻太討人厭,我可要對不住了,拿這小子來開十多年來的殺戒了。”他話聲方落,突然大喝一聲,右手揚起,劍光如虹,刷地一劍,五丁開山劍勢有如風雲乍起,向楊孤鴻剁去。

一直隱忍着心中怒火的楊孤鴻,神雖然像是未將這兩人放在眼裏,其實卻已早有戒備,此刻目光微瞬之間,瘦長的身形,便幾乎像他目光一樣,雪湧地向左移開五尺,右掌一伸,突然並指如劍,電也似地向胖純陽右時間回池大點去。

瘦彌陀冷眼旁觀,楊孤鴻雖然如此,瘦彌陀對他卻並沒有什麼怒意,胖純陽雖然出手,瘦彌陀心中還在暗怪他不該如此辣手。

但楊孤鴻此刻身形一展,瘦彌陀枯瘦的面容上卻也不為之變了顏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雖然是一句通俗已極的俗語,但這句話之所能夠如此通俗,卻是因為此話其中的確含藴着不變的真理,一個武功平常的俗手,縱然有心作內家高手狀,但卻難以瞞得過真正武林高手的眼目,而此刻楊孤鴻出手之間,雖然有心將自己武功隱藏三分,卻已是夠使得別人為之吃驚變的了。

胖純陽一招落空,心頭亦不一震、但這時他已動了手,哪裏還有時間容他來思索別的問題,口中又自大喝一聲,竟將自己方才已經遞出的一招五丁開山硬生生撤了口來,左腳前踏一步,右掌劍勢橫劃,長虹貫刷地又是一招靈震劍派中的絕妙招式。

此招一出,楊孤鴻心中卻不微微有些失望,要知道長虹貫這招劍式,雖然頗為妙,但這胖純陽手中所持的兵刃,長不及兩尺,以這種兵刃來施展這種招式,在楊孤鴻眼中看來,不但毫無威力,而且破綻百出。

他先前原本將這兩人估計得極高,此刻見了矮胖人竟施出這種招式來,便不有些兒失望,口中冷笑一聲,手掌隨意折出,五指伸張如爪,隨着這一招長虹貫的去勢,向胖純陽手腕抓去,膛微縮間,便已避開了劍鋒。

哪知…長虹貫一招劍到中途,招式尚未遞滿,這隻如牌短劍,突然變揮為拍“砰”地一聲,拍向楊孤鴻下腹。

這一招不但變招之快,快如閃電,而且大出楊孤鴻意料之外,也全然有異於武學招式的規範,瘦彌陀眼瞼低垂,低念一聲:“阿彌陀佛!”站在一旁的紅裳少女們,也自一聲嬌嗔,眼看這英俊少年,便要毀在這一柄昔名震河朔、揚威武林的牌劍之下。哪知他佛號尚未唸完,只聽“鈴”的一聲清鳴。

接着,那胖純陽竟蹬蹬連退數步,掌中短劍斜揚,險些手飛去,他矮胖的身形,也險些立足不穩,跌到地上。

楊孤鴻眼看這隻奇形牌劍已將拍在自己身上,心中亦為之一驚,但他多年苦練,雖驚不亂,手掌突然一圈,五指齊地彈出“掙”的一聲,竟將胖純陽連人帶劍震出數步,若不是胖純陽亦是內外兼修的內家高手,此刻不但要被這一招絕技震飛手中長劍,只怕連虎口也要被震裂,楊孤鴻一招得手,卻並不跟蹤進擊,以搶先機,只是冷笑一聲,輕蔑的説道:“原來也不過如此!”胖純陽連退數步,方自拿樁站穩身形,只聽四下的紅裳少女驚歎之聲不絕,再聽了楊孤鴻如此輕蔑的話,他心中既羞且怒,方才他眼看自己一招已將得手,此刻他連自己是如何輸的招都不知道,要知道楊孤鴻方手五指斜飛一彈,正是將達摩絕技彈指神通化成的一招,不但這身歷其境的胖純陽看不清這一招的來歷變化,就是一旁觀戰的紅裳少女和瘦彌陀,雖然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望着,卻也未看清這一招的變化。

之下,只見這胖純陽多的面龐上橫生的肥,竟似起了陣陣動,而這肥上泛起的油光,似乎變成了淡青的顏,他雙目如火,狠狠瞪着冷笑不絕的楊孤鴻,就像是一隻剛從河裏撈起未的比目肥魚一樣。

楊孤鴻卻連眼角也不望他一眼,卻對那枯瘦如竹的僧人冷笑道:“你如另有神通,不妨也來試試,哼哼,看今此刻,究竟是誰要當誰的徒弟。”語聲未了,胖純陽突然厲吼一聲,楊孤鴻斜眼望去,只見這矮胖道人的一身肥上穿着的那件又緊又短的道袍,竟隨着他這一聲厲吼“嘶”地裂成兩半,胖純陽左手一抓,竟將這件道袍撕了下來,重重一擲,擲在地上。

於是他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條青布長褲,緊緊裹着他那兩條短的象腿,而他身上的一身肥,卻不住地顫抖着,在夜之中望去,活像是秦淮下游污穢得使人發嘔的波

紅裳少女齊地一聲嬌嗔,伸了王掌,掩住眼簾,楊孤鴻冷笑喝道:“你這是幹什麼?”這其中只有瘦彌陀知道,他的夥伴此刻已動了真怒,若沒有別人的鮮血染紅他身上的肥,只怕他這怒氣永遠不會消失。楊孤鴻口中雖在冷笑,其實他心中卻又大起戒備之心,看到這胖純陽這種可笑之態,心中並沒有半分可笑之意。

只見胖純陽身上的肥,越顫越急,雙目的目光也越來越狠,而他口中的厲吼聲卻逐漸低微。

於是,他短的象腿,便開始移動起來。但卻又移動得那麼緩慢,那麼沉重,楊孤鴻目光動處,心頭不為之一凜。

原來他目力大異常人,在這深夜之中也能看出這胖道人的腳步每一移動,竟在這堅實的山路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但是他瘦長而瀟灑的身形,卻仍卓立如山石,他明鋭的目光,也瞬也不瞬地望在這張醜陋,多,而滿含怒意的面龐。只見這面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重渴的呼聲,聽來也像豬欄裏的低鳴,變為陰空中的悶雷。

那些紅裳少女,忍不住移開掩在眼簾上的玉手,抬目望去。眼前劍光忽然一亮一楊孤鴻只覺一道重如山嶽的風聲,隨着這矮胖道人緩緩揮動的牌劍,向自己當頭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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