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齊妃內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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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正忙讓人拉開夫人，問兒子道:“你們可有看清那些人面目了嗎，可有什麼發現沒有？”段大公子忙道:“那些人雖然蒙了臉，但他們大意了，以為兒子們是必死無疑，言語中已經漏出是沈府人！”段夫人便罵道:“呸，不管好自己女兒，反怨別人説嘴！朝堂上事就朝堂上解決，自己沒本事，反把手暗地裏伸到他家人身上，那沈府也就是個縮頭烏龜，老爺，你明一定要好好再參他一本，我兒子沒了前程，你女兒也別想嫁個好人家！”段清正有些不自地咳了一聲，便又對兒子説道:“你二人將事情細細説來，不得有遺漏！”段家兩公子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説了一遍，因是兩個人，倒真是無一絲遺漏。

段清正眉頭便緊皺了起來。起先他還認為是沈府所為，可如今看來，可能是別人假借沈府之名，讓他後繼無人才是真。

只是他自認除了將沈府得罪狠了，這京城之中，還沒有與人結成如此大仇恨！

段夫人又拉扯着丈夫，要他為兒子報仇，段清正一把甩開夫人，罵道:“你就安生些吧，兒子雖不能入仕，總是撿回了一條命來，如今連仇人是誰都不能確定，報什麼仇！”段家母子三人，便有些驚訝，倒是段家兩位公子隨了父親，也都是個聰明，心中便猜着幾分:原來沈家只是個替死鬼！

沈昭寧打賞了手下人，便來到妹妹院裏。

沈秋君正秉燭等那裏，聽得事情都按之前計劃進行，也放了心。

沈昭寧看着搖曳燭光下妹妹，忽然覺得她有些陌生，妹妹從來都是天真善良，若是往常定是報復段清正身上。那雖也願幫着妹妹教訓段家公子，可是今真就傷及無辜，心裏還是有些不自。

沈秋君察覺出哥哥心思，便笑道:“我哥哥眼中，是不是變得越來越惡毒了？”沈昭寧點頭道:“我相信妹妹這樣做是有充分理由！”沈秋君看着燭光，嘆道:“我本是一個侯門千金。從來都是與人為善，不曾得罪過任何人，卻還是遭了無妄之災！我不明白，他們要爭權奪利便爭他們就是了，與我一個閨中女子有何干系。毀了我就真能讓他們得到大利益嗎？他們子女是無辜，我沈家子女就該被毀了？”

“他既然不願少做缺德事為子女積福，我便替老天給他個現世報。{bolt_domian}況且只是不能入仕罷了，若不是因為父母哥哥真心疼愛我，這事情發生任何一家世家大族中，那個女子怕是隻能以死來洗刷清白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沈昭寧聽了妹妹話，不由慚愧，忙轉了話題，問道:“妹妹為何堅持一方面要咱們人隱了面目。一方面還要屢屢自報家門呢，這也太自相矛盾了！”沈秋君冷笑道:“他們總認為自己是聰明，別人都是傻瓜。左一個計謀右一個妙計地算計人，這心眼玩得多了，自然就想頭多。旁人眼中越是簡單明瞭事，他們眼中就越發複雜玄妙！段清正定不會相信，就是咱們沈府下黑手。”沈昭寧也想了過來，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便是他知道又如何，咱們還怕他不成！”

“少一個仇敵總是好！”沈秋君低下眼簾。

沈昭寧忙道:“你些歇息吧，明還要進宮去見齊妃娘娘呢！”沈秋君送了哥哥離去，又心裏暗暗盤算一番，這才安寢。

沈秋君一早就進宮拜見了齊妃娘娘。

齊妃娘娘果然神情有些懨懨，沈秋君細細觀察自己前婆母，雖説她一直保養得當，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要小上十多歲，可因今神情不濟，面上便蒼老了許多，倒真似近五十人了。

沈秋君見此情景，自然不會沒眼力勁地提演練鞭法事情，只小心陪着她説話，又暗暗打聽得，原來是齊妃孃家內侄此次徵東大捷中一死一傷，自昨得知後，便悄悄垂淚，以致於此時還是提不起神來。

沈秋君少不得細細解勸，齊妃握着沈秋君手説道:“都是那段清正鬧得，也不知咱們與他有什麼仇恨，竟要他如此！”沈秋君只靦腆道:“朝中事咱們女子如何懂得，如果不是他彈劾齊家兩位公子，將他們去東邊，又如何會有此事發生，娘娘請放心，我回去後，定要想法子教訓他一頓，為娘娘出氣。”齊妃是恨不得寢段清正之皮食其之，只是聽兒子勸解後，她不得不暫時壓了火氣，希圖來再報，如今聽沈秋君之言，自然求之不得，口內卻道:“雖説我那侄子沒福氣，卻也總算是為國了忠，只是可惜了你，一個閨中女子，竟被他拿來説事！”沈秋君氣忿道:“他得意不了多久，我定要讓他好看。”這時，卻聽外面宣道:皇上駕到！

沈秋君忙隨着齊妃去接駕。

原來是皇上帶着沈父一同過來看沈秋君練武。

皇上笑着對沈秋君説道:“聽説你鞭法極好，朕今也來開開眼。”沈秋君慌忙説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不敢污了聖眼。”皇上倒是興致極高，定要沈秋君演練一遍，沈秋君只得尊了聖命，齊妃宮中空地揮舞了起來。

皇上看了不住點頭道:“果然是將門虎女練得一手好鞭法，等閒四五個漢子都近不得她身！”又慨道:“早前也有不少女子會些功夫，如今天下太平，閨中女子便少有會功夫了！她能吃得此苦，倒是難得！”沈父見女兒得了皇上稱讚，也是一臉與榮有焉。

齊妃便笑道:“姑娘自然都願儀態萬方，那時正是天下大亂之時，拿起刀槍來也是不得已，如今天下昇平，託了陛下福，這才得以閨中享福！”皇上得了稱讚，哈哈大笑道:“你我夫多年，很不用你這裏説這些面子話，省得讓沈兄取笑！”沈父忙道；“這可不是齊妃娘娘面子話，這天下誰不敬佩皇上雄才偉略呢！也是小女太頑劣，自小就愛這些，便也就由着她了！”這時沈秋君已經擦了汗，來到御前跪地，誠懇謝道:“多謝皇上成全！”皇上笑道:“你不必如此！不提你父親為大齊立下汗馬功勞，只説朕與你沈家淵源，也該助着你，那些朝中老朽們話，你也不必理會。”沈父此時也跪下謝皇上好意，皇上忙讓人扶起沈父，君臣二人又説些客套話，這才一同離了齊妃宮中去了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