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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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君沒想到母親會問出此言，不由愣了一下，終是不敢母親察目光中否認，可仍是想為自己辯解，卻連説了幾個“我”字後閉上了嘴。4xs沈夫人眼中含了哀傷，悲慼道:“環姐兒還不足十歲呢，就知道為母求情，知道以她們姐弟長久利益來打動我，可是你一個都做了母親人，又自詡聰慧王妃，難道不知如果我不能事先得到點消息，我名聲那就壞了，有一個壞了名聲母親，對你有何好處呢。”

“不是，那幾位老誥命都是咱們魯地老人，她們不會傳出去…”沈麗君話猛然剎住，一來是她已知自己失了言，二來則是沈夫人此時已經向前探了身子，伸手狠狠抬起了沈麗君下巴。

沈夫人細細打量着女兒，恨聲説道:“原來你真是知道，對，她們不會説出去，但我行為已經説明了我不孝，這個家便會由你祖母來掌握，而我則只能退居一隅，羞愧地活着，你於心何忍讓自己並無大過錯親生母親落於此等地位。還是對你來説，有了親祖母，我這個總是偏心眼母親就是無關緊要？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臉盤眉眼象極了我，下巴鼻子又有些象你父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老太太給調了包，我一生雖沒有行過大善，卻也沒有做個惡，為何會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兒。”沈麗君不敢掙扎，只是辯道:“兩邊都是女兒長輩，女兒實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躲避着裝看不到罷了。事後，女兒也很後悔，幸好事情並沒有真發展成母親所説那樣，以後再有這種事女兒一定會立馬告訴母親。”沈夫人狠狠捏了女兒一下，然後將手放下，沈麗君下巴頓時青了一塊。她忙小心用手了一下。

沈夫人已回身側卧塌前，嘆道:“以後不會再有這樣事情發生。我們母女情份何其單薄，本就比不上你們祖孫情意，利益面前是不堪一擊。這也是我命中註定，誰讓我只管生不管養呢。但是我想問問你，秋兒到底礙着你什麼事了。為什麼屢屢和她過不去？”沈麗君不由吃驚道:“母親為何如此説？自從有了桂哥兒，我何曾與她見過面？”

“你就沒把你那勾引姐夫論説給你大嫂？”沈夫人冷笑道:“否則我還真不想不出你大嫂從哪裏得知。”沈麗君不由低下頭，説道:“母親也太武斷了，難道別人就沒有眼睛嗎？母親為什麼總認為是女兒胡亂説，扶玉母親心中就這樣無辜？”沈夫人説道:“這件事本就是件疑案。當如何你姐妹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此事上，你不要怪我偏心。我只知道當秋兒認為自己大了不易再去姐夫家長住時，而你卻仍是硬拉着她跟着你去莊子上住，後來你生產時，又哭求着讓我將她叫了去。這可不像是被人覬覦了丈夫人辦事做派，有些事有些話，説出來可就難聽了。”見女兒仍是低頭不吭聲，沈夫人又道:“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為何會如此不顧母女姐妹親情。就算秋兒當真起了那該死念頭。她這些時表現，已經表明了態度，你又何必非要趕殺絕呢。再怎麼説她也救過你兩回，你就不能饒了她，非讓她身敗名裂。被家人遺棄？”沈麗君抬頭，後看着母親長嘆一口氣，説道:“請恕女兒説句心裏話，當年她若不是自作主張引了人出去，未必就沒有其他辦法，況且當還是王爺找到她。至於此次難產，如果不是因為她起了那念頭，讓女兒心情鬱結，未必就一定會難產。”沈夫人聞言，連聲道:“好，好，不愧是我聰明女兒，這兩筆帳算得好清楚。好吧，這都是她自作自受，如今你們兩不相欠，我會讓她離得你們賢王府遠遠，這樣你該滿意了吧。”沈麗君低聲道:“母親何必對女兒總是冷嘲熱諷，女兒自認做一切，都是為了沈家，以後您會明白我苦心。”沈夫人卻已經合了眼躺牀上，恍若不聞，只管喃聲道:“我對老太太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個顛倒黑白、冷血無情東西來，你真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嗎，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沈麗君見母親不再理會自己，只得起身慢慢走了出來，來到房門口，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仍是紋絲不動母親，不由暗自握拳:等將來自己帶給沈府無上榮耀時，母親就會明白，她偏心是一件錯多麼離譜事情。

此時環姐兒也走進沈秋君院裏，看到沈秋君正靜靜地坐花樹下看書，柔和而恬淡。

環姐兒便走到她跟前，問道:“姑姑，我想給爹爹寫封信，該如何送出去呢？”沈秋君把書放到一邊，想了一下，笑道:“你父親現必已來京路上，這幾天就等不得了嗎？”環姐兒點頭道:“我母親很擔心。”沈秋君點頭“哦”了一聲，説道:“你去寫吧，我會和趙叔説，你寫好了之後，直接讓人拿給他就行了。”雪柳看環姐兒回去了，便上前悄聲將環姐兒異常説給了沈秋君，完了又將那封信遞給了沈秋君，小心説道:“因為求他幫忙，不得不從權處之，再則我想着六爺也不是外人，別因為拘泥什麼規矩真耽擱了大事。”沈秋君笑道:“倒是會給自己尋理由開。”一邊説着，一邊展開信來看。

信只有短短几句話，沈秋君看完後臉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不由起身院中走了幾步，問雪柳道:“楊遠還那裏等着回信嗎？”雪柳點點頭，沈秋君道:“讓他告訴他家主子，天下沒有不透風牆，如果他真敢這麼做，那麼整個沈家都會視他為仇敵。他來問我，倒不如直接去問我父親。”六皇子得了沈秋君回覆，不由搖頭嘆道:“那個老妖婆上輩子定是積了大德，才成了玉姐姐親祖母，不然我能整得她死去活來。只能再想他法了。”是夜，沈侯得知母親身體不適，心裏倒有些愧疚對母親説話太重了，可如果話不夠重，母親又定不會真往心裏去，以後還是會難為子女兒。

沈夫人看出丈夫心裏患得患失，心裏也不由暗自嘆氣:一邊是寡了親生母親，一邊是相濡以沫子，倒讓夫君其中能受，婆母僅此一個親子，為何就不能心疼一下兒子呢，只希望經此一事，婆婆心裏能權勢少一些，親情重一點。

沈夫人勸道:“我今天身子倦怠，也沒過母親那裏看看，你不如去陪她老人家吃點東西，説説話，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大家還是和和睦睦地過子。”沈父地看着子，説道:“我陪你吃完飯就過去。”沈老太太見兒子過來看自己，心裏倒是稍稍好受了些，到底是親母子哪裏會有隔夜仇。

她今天也想了不少，再加上沈麗君開解勸説，她覺得近期不易再與兒子發生衝突，免得將兒子推得遠，不管怎麼説，她現是依兒子鼻息生活。

如今奪位大戰還未開始，何必鬧得太僵。等到奪位大戰真正開始，由不得兒子不入賢王陣營，至於那點管家權，她還真沒看眼中，當不過是為了膈應一下兒媳罷了。

於是母子二人皆有心修好，一時倒也其樂融融，還共同回憶起往年母子間温馨事來。

沈父心下稍稍鬆了口氣，他不指望一向熱衷權勢母親經過一夜時間就看開了世間名利，至少現大家暫時維持平面和睦，也讓他能過幾天舒心子，不必時時揹負着不孝心裏壓力。

這時卻有一個丫頭匆匆走來稟道:“大少夫人祠堂裏暈了過去，正往外院尋大夫呢。”老太太不由急道:“怎麼會這樣，老大家身子可是壯實很。”一時又狗改不了吃屎地埋汰兒媳，説道:“一家子何必鬧成這般，就是真要休了她去，也應該好好地還給人家，如今，唉！”沈父聽了，心中渾不自意，他深知子為人，不是那等苛待人，怕是那位心裏生暗鬼，將自己折騰出病來了。

母子二人來到祠堂，就看到沈夫人母子幾人及環姐兒都已場，辛先生也隨之趕來，也顧不得客套，直接上前把脈。

老太太見環姐兒抹着眼淚，忙上道:“好孩子，你母親不會有事，如果真有什麼不測，我必會為她做主。”沈家眾人都低頭不語，沈秋君則因為得了先知，又聽祖母此言，不由得低頭冷笑。

環姐兒卻有些膽怯地向外挪了挪身子，老太太不知環姐兒心事，只當她是看到自己如今失了勢，便有意疏遠了，心裏便有了冷意。

ps:今天有事沒碼成字，晚上終於趕出一章來，想了想，還是今天發了吧，習慣真是好可怕啊，雙了一個多月，忽然單，總覺得欠了點什麼，為了夜裏能睡個安穩覺，乾脆發了吧。明天早上得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