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沈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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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六皇子帶着小成子去尋了三皇子莊承禮，和他要了一份行路圖，便趕回宮裏，細細看了起來，看了半天卻沒發現沈秋君所説地方。

六皇子乾脆將行路圖扔到一邊，看着小成子問道:“你説，為什麼晚上做夢會夢到一個人呢？”小成子想了想，答道:“奴才也不知，不過常聽人講，有所思，夜有所夢。”六皇子便跳起來，拍手大笑道:“好一個有所思，夜有所夢！”小成子見主子笑得瘋瘋癲癲，半天沒尋思過來，這句話有那麼好笑嗎？

六皇子笑過後，臉一正，説道:“走，咱們出宮去找於叔想想辦法去。”於叔聽聞六皇子得到可靠消息，會有人他南去路上伏擊，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忙讓楊遠二人仔細回憶，可有那麼一處地方。

楊遠二人腦中全無印象，於叔説道:“唯今之計，只得令人沿路走一次，確定好地方，我們也好提前準備好，爺三後便要出發，時間上怕是有些趕。”六皇子笑道:“若是推遲個幾也不難，讓人給我三哥下點藥，讓他病幾天就是了。”於叔便忙安排人前去，一時回來又道:“爺是自哪裏得到消息，可知是什麼人要算計爺？”六皇子面不改，笑道:“消息自然是可靠，只是到底是誰要害我，卻一時不好推測，到時定要捉幾個活口。好好審問一番。”小成子見六皇子僅因為沈秋君一個夢，就出動人手鄭重其事地去探查，此時又煞有介事地分析，心裏直覺得不可思議，又怕到時真發生那樣事，便也不開口只低頭細細聽了。

又過了幾諸事妥當。三皇子等人便出發了。

沈秋君他們出發前，仍是不放心六皇子，又想到他身邊並無為他打點行裝人，只有個小成子可信，年紀又不大。就讓薛神醫幫着又配了些其他藥，託哥哥捎給六皇子，以備路上使用。

沈昭寧起初不太樂意。沈秋君勸道:“上次哄了他去莊子，如今送這些藥也不過權當還了人情。”沈昭寧無法只得把藥給六皇子送去。

六皇子見沈秋君如此不避嫌地給他送藥，心裏很高興，他自然不會短了這些，但是沈秋君送自然是不同。

六皇子本想説句謝話，看到沈昭寧正一臉不耐神情，六皇子不由嗐道:“女人家也真是夠絮叨，我不過就出去幾。就這麼不放心，巴巴地麻煩你送東西來。我哪裏短這些使。”沈昭寧一聽心裏就惱了，待要將東西拿回去。卻發現小成子已經收了起來，只得氣呼呼地走了。

回到家裏，便對妹妹説道:“我就説六皇子脾氣怪異。果然是個不識好賴心東西。”沈秋君一笑了之，若是他真不稀罕那些東西，也就不會收下了，不過鴨子嘴死硬罷了。

程沈兩位夫人雖然小小鬧了點矛盾，不過沈夫人經過女兒一番勸解，又換位思考了一下，對程夫人氣便消了不少，而且程秀梅看着也是個好，所以沈夫人過了幾又去回訪程夫人。

程夫人見了心裏也鬆了口氣，雖得意是女兒好才讓沈夫人捨不得放棄，卻再不敢沈夫人面前張狂。

原來那回來後，程秀梅便羞紅着臉告訴母親，她從沈秋君那裏套問出，沈昭寧早去年秋裏就把通房丫頭都打發走了。

程夫人一算，可不就是自己寫信給沈夫人時候。本來程家與沈家做親，就是高攀，沈昭寧如此做，那就表示他是一位看重發人。

程夫人一想到這點，就對沈昭寧分外滿意。

只要女兒初嫁時，姑爺身邊沒有以前老人爭寵，以女兒手段，小夫自然可以和和美美過上一段時間，一兩年後，若是女兒爭氣，生下嫡子出來，説不定以後也能有沈夫人福氣呢。

程父卻擔心沈昭寧不能承爵，而且以沈家目前情況來看，皇上不會讓沈昭寧有太大出息。

程夫人看着丈夫，用鼻子哼笑道:“這樣不是好，免得將來有出息看不上髮了。”程父看着隨着年紀增長越來越刻薄子，哪有那些解語花們温柔，不由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程夫人如今心裏只掛念自己一雙兒女，丈夫早就成透明瞭，見丈夫如此，也不往心裏去，徑自拿出賬本來，想着再給女兒嫁妝單子添些什麼，一時又擔心自己得罪了沈夫人，這門親事可別就此黃了。

沈夫人正是程夫人患得患失中登門拜訪了。

程夫人喜出望外，自然是小心陪着説話了。

程秀梅見了，心裏不免黯然，沈秋君也暗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便拉着程秀梅要去她房裏玩耍。

沈夫人等晚輩們都退下，開門見山地説道:等程家諸事步入正軌，一個月後，就選個好子把親事訂下來，做長輩也好安心。

程夫人不由拉着沈夫人手説道:“也是姐姐寬宏大量，我原本以為上次你會生我氣，沒想到…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沈夫人嘆道:“我何嘗不生氣，倒是後來秋兒勸了我一回，我這才想過來，總是為母親心，兒子自然都是賢美妾，子嗣越多越好。女兒則是女婿就守着她一個過。”程夫人連聲道:“可不是，我也是被梅兒問着，若是那事出兄長嫂子身子，你又該是何心情？”沈夫人聽了暗自點頭。笑道:“你只管放心，兒子事，我不會手，過好過歹，都是他們小兩口事。”程秀梅得知後，心底石頭也落了地。

又過了幾就有永泰侯府人來報喜:府上添了兩位姐兒。

沈夫人聽了。便滿臉是笑，説道:“洗三那天，我這個外婆是一定要去。”沈夫人又命人好好招待她們喝茶。

永泰侯府人聽了，心中也有了底，暗中直贊也這樣明事理母親。才能教養出那樣賢德世子夫人來。

這時劉婆子聽説了，忙悄悄來求沈夫人，想要去看一眼外孫女兒。

沈夫人似笑非笑地説道:“不如到那。我就着你這個親外婆去永泰侯府吧，我也正好落輕鬆。”劉婆子這才不敢吱聲，悄悄退了下去。

沈惜君身邊親信碧華見此，不由抿嘴笑道:“劉嬤嬤還是這樣不安生，上次去送東西，仗着我們小姐心善，求着去看了瓊華，這不才有瓊華不到子呢。就趕着生下來，到底還是爭不過，生下了二小姐。不過是庶女罷了，長不長有什麼要緊呢。”沈夫人笑道:“惜兒是個傻丫頭，你也是。兩個女兒也不過是差一個月罷了，以後真有什麼好處，按着長幼之序，自然好都是長女，你回去告訴惜兒，先抱到她前跟養着，只別急着記成嫡女！”到了洗三那天，沈夫人真就親自去了。

因為於陽成親多年，才得了兩個庶出女兒，故永泰侯府還是很重視，也像模像樣地請了親友來。

那些人見沈夫人也來了，有讚歎沈惜君賢良，所以沈夫人才真當自己是外祖母來捧場，也有人嘲笑沈夫人為了挽回沈秋君名聲，跑到這裏充賢良。

沈夫人便笑道:“惜兒那丫頭就是個痴，説自己嫁過來雖也懷過胎，卻終未生下一男半女，如今夫婿終有了骨血，她必要養身邊好好教導，只是她們親母皆，倒不好記她名下，只盼着將來兩個女兒長大後，知書明理，若真是個好，再記到她名下也不遲。”於夫人聽了，心裏一咂摸，不由暗地裏説道:“庶女有什麼用？看來我少不得做次惡人，等她二人出了月子，都搬到僻靜處好養身子，她們那樣出身可不配教孩子，等孩子們長大了自己有了主見，再讓她們見面也不遲。若是有那多嘴挑撥事，我割了她舌頭。”那程夫人也帶着女兒去了，算做是孃家人。

沈惜君知道程秀梅是未來弟媳，原本小時候也見過，如今再見，自然很就絡起來。

沈惜君想着以後有事，自然免不了求沈昭寧出面，便對程秀梅生了好意思，一時又想到自己遭遇，就以過來人身份對程秀梅説道:“沈家人總是生孩子晚些，所以假如你真一兩年沒生養，也不要慌了神地給他納妾，便是他身邊真有侍妾，你沒生下兒子來，就讓她們一直喝避子藥，別到頭來和我似…”程秀梅不由拿帕子掩了口:沈家姐妹怎麼個個都傻得可愛，直接就將話柄遞了過來。

若沈惜君是她親姐姐，説出這等體己話也就罷了，偏還是大姑姐，自己還沒嫁過來呢，她就這樣掏心窩子。

沈秋君不必説了，真真是天真爛漫之人。

前幾京城開了一家脂粉鋪子，只面對世家大族小姐夫人，價格貴得讓人咂舌，她也圖鮮想買些回來，發現竟是丁嬤嬤一家經營。

她想起那沈秋君還手把手地教自己做胭脂，不由拿着方子直髮笑:沈秋君是不知道這方子傳出去，給她鋪子影響，還是太相信自己品，連個保密囑託都沒説一句。

今再看沈惜君，程秀梅直嘆沈夫人是怎麼樣才能把女兒都教成這樣純良，想來兒子也都是方正之人，嫁入這樣人家，如果自己再過不好，可就真是辜負上天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