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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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緊張地朝小勺吹了少説也有五十遍氣,才將勺遞向那雙稚

當賴光含住勺尖,一點點潔白軟爛的米粒與黏稠鮮香的芡汁,鬼切覺自己從骨髓深處開始酥麻,覺自己的整張脊背都沐浴於風般的輕撫,他情不自出微笑,微躬的倒影映在牆上猶如逆風執炬的慾念之人,但他慶幸於自己的光、燈燭與火焰對他温柔,賴光甚至在咀嚼完後奪下他手中的勺,舀了粥反喂他,對他説:“如果想成為一名武士,我得先把我的刀保養好,才有心情吃飯。鬼切,張嘴。”——得主至此,幸甚至哉。他已知足,別無所求。

但終究還是有所求,緣於賴光低燒不退,在第三天惡化為炙燙無匹的高燒,小男孩連喝水都會吐,蜷在鬼切頸邊虛弱地呼,像是隨時可能一睡不醒,急得大妖幾乎要把自己的頭皮都扯下來,千思萬想也想不出賴光的病因,迫不得已留下了重重結界,再一路狂奔衝回平安京,尋求大陰陽師晴明的幫助。

可鬼切一走,沒過多久,就有不速之客氣勢洶洶而來,一拳震碎了刀之付喪神為小主人心編織的防護。

“鬼切你這傢伙!竟然敢把那個可惡的陰陽師帶來大江山——源賴光的轉世不還是源賴光嗎!混賬雜碎!看我不捏爆那姓源——的……唉?”羅生門之鬼剛將蜷成一團的賴光扯下牀,就被眼前小孩那重病纏身的可憐模樣嚇了一跳。

“你、你在耍什麼陰謀,源賴光?”大妖見小男孩軟軟地伏於地面,將死的小動物般一動不動,便出手捏住賴光的右腕,將他小小的身體往上提,直至他能直視賴光的臉,“喂,源賴光,睜眼!吾茨木童子在問你話!快説,你這次來大江山又有何企圖?!”由於和茨木童子的身高差距過大,賴光腳趾離地,整個身體都被吊在半空,幾前才接好的右臂很快就自縫合處爆發出鑽心剜骨的劇痛,醒了昏中的他。

小男孩極為勉強地睜開眼睛,用忽明忽暗的視線打量眼前陌生的妖鬼,半晌,他喃喃説出了晴明曾反覆叮囑過他、讓他務必在與茨木童子第一次見面時就説的話:“我叫賴光,我不姓源……你好,茨木叔叔。”無懼神佛的大妖竟被“叔叔”一聲喚嚇得汗直豎,倒冷氣,猛地退了一步。

可他腳上一退,手上一使勁,竟將賴光的右臂生生扯斷,小男孩“咚”地落回地面,痛得只剩下了痙攣的力氣,而茨木呆呆盯着手中藕白的幼小斷臂——右臂,又怔怔看向躺倒在地面上無聲搐的小男孩——斷臂之痛,無人比羅生門之鬼更懂,他當即猛“呲”一聲,提步上前,將小男孩攬進了懷裏,帶他狂奔而出,將鬼切的小屋拋在身後。

“呃……所以説現在的情況是,鬼切你,將源賴光那傢伙的轉世帶至大江山,準備在這裏養他?竟然是真的啊……本大爺還以為晴明在説笑話……”大江山的鬼王伸手摸了摸鼻尖,又撓了撓後腦勺,出了罕見的尷尬神,“本大爺那時估計正醉着,忘記將這檔子事告知茨木了,抱歉,鬼切。”分立酒童子兩側,被鬼王點名的兩位大妖不約而同地抬起頭,衝對方憤怒咆哮道:“趁我一走就妄圖傷害我的主人嗎,茨木!沒想到你竟卑劣至此!”

“時隔多年你竟還會被源氏矇蔽,鬼切!摯友的寬容無法消弭我的憤怒,我要撕碎那小雜碎的喉嚨!”酒當機立斷,抬手就是殘影般一左一右的兩巴掌,將提刀衝向茨木的鬼切、抬拳揮向鬼切的茨木同時扇飛。

“喂,你們倆,都給本大爺冷靜點。”酒拍了拍雙手,挑眉看向從地上爬起後半跪於地,仍向對方投以憎惡視線的鬼切與茨木,略微思考後道,“既然本大爺答應過晴明,讓我大江山收留那小不點,倒也沒什麼不可以,但如他像源賴光那般做出危害百鬼之事,本大爺第一個砸碎他的小腦袋,出他渾身的骨頭泡酒喝,懂了嗎,鬼切?”鬼切上鬼王的視線,冷着臉頷首,茨木剛想開口就被鬼王打斷:“你也別太小心眼了,茨木童子,跟個弱不風的小不點計較,何必?起碼等他長到和你一般高了,再一拳粉碎他吧!”茨木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輕“嘖”一聲,蹙眉道:“好吧,就聽摯友的。我倒要看看那源賴光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動什麼歪心思,他和他的走狗必將在危害摯友之前,就命喪吾之地獄鬼手!”大妖怪因實力卓越,脾氣難免都衝,鬼切一聽茨木那語氣就覺得他在指桑罵槐,登時又拔刀出鞘,刀光直襲茨木的右臂——“鬼切!雞飛狗跳斷壁殘垣收拾起來有多麻煩你知不知道!還不給咱收手?!”但真正制止鬼切的刀鋒的,不是氣沖沖走出小屋的星熊童子,而是他所牽着左手帶出小屋的半妖男孩,“鬼切!”右臂已接回的賴光鬆開星熊童子的手就朝他跑來,但沒幾步就“咚”地摔倒在地,顯然是尚處病痛之中、平衡欠佳所致。

“主人!”鬼切甚至顧不得收刀入鞘,而是直接甩開了髭切,他衝向小男孩,將他的重寶環進臂膀,心疼地拭去他臉上的泥點與碎礫,低聲道:“對不起,賴光,我不該離開你……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在他懷中仰起臉的小男孩搖了搖頭,“沒關係,我知道你去找晴明爺爺,去問怎樣治我的熱病了。”見他的刀彷彿愧疚更深,賴光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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