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等若玉走後,杜金明更發愁了,嘴裏突突罵道,“死兔崽子沒事兒就不回家、不爭氣的龜孫子去通匪、本鬼子跟老子槓上非叫老子做漢
、一個二個又偏去招惹惹不起的主!”若玉回到白公館被逮着個正形,蘇少九渾身酒氣,頭髮梢濕了、襟前也濕了一片,大概是從頭頂澆下來的酒水把他淋濕。他臉
白中帶紅,雙眼
離,一味地
着酒味氣息。
蘇少九單肘撐着腦袋側躺在牀上,反倒是微醺的時候腦子更清楚一些,清楚他做了些什麼,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又垂死夢中驚坐起來似的大喊着,“老鼠!”若玉説去看穆柯,他沒聽見一樣也不阻攔。
穆柯坐在椅子上,嘴角和領口殘存着血漬。若玉的動作很輕,想伸手替他擦一擦血,又實在害怕他嫌惡自己,便掀了袍子跪在他跟前,低着頭忍不住啜泣。
低聲的哽咽把穆柯喚醒,只一瞬間所有的覺都到了口腔,充斥着被啃咬撕爛的噁心和糜潰叫人痛不
生。他勉強開口,摻雜着血跡的涎水就順着嘴角
了下來,“滾。”若玉抬頭看見他的慘狀,他是連瞧也不願意瞧自己一眼。若玉用袖子擦他的口水,穆柯偏過頭不讓他碰。
牢房裏有發黴的風、悶的霧、羶腥的秸稈味,蒸的人沒有力氣,所有的力氣也都用在擁抱上,若玉緊緊地摟住穆柯的頸背,恨不得嵌在他身上、生在他身上。
受到他面頰的温度,若玉忍不住雙肩顫抖,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哥,你別趕我走……我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不能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錯了……”穆柯對他的喜歡被一把火燒掉了,像一簇煙花,衝鳴天際,亮得讓人仰望,但最後除了漫天灰燼,屍骨無存。這更恐怖,因為那種瀰漫在空氣裏的味道久久揮之不去。
穆柯的頭埋在他口,被憋的有些窒息,伸手推了他一把,口腔裏被蝕的澀疼,他吐出一口血對若玉説,“刀、酒。”若玉瞪大眼睛看着穆柯嘴裏吐血,又湊了過去捧住他的臉,聲音顫抖着説,“你怎麼了?怎麼吐這麼多血……啊?你別嚇唬我……”穆柯痛的説不出話,一張嘴就吐血水,他又重複一遍,“刀、酒。”若玉惶急地跑出去,
來一把匕首還有一瓶白酒放在他面前。穆柯跪坐在草垛上,握着刀柄打量一番就往嘴裏伸。若玉被眼前情景嚇了一跳,以為穆柯要尋死心裏着急,雙手穩沉的握住穆柯的手,“哥,你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還有我。”穆柯握着刀柄,刀刃從嘴裏退出來。若玉這才看清穆柯嘴裏已經血
模糊,口腔壁上都是黏附的
沫和腐
,他捧着穆柯下巴的手顫抖起來,盯着他的嘴巴眼珠不安地轉動,落下了眼淚,“老鼠……老鼠……”穆柯怕嚇到若玉,推了推他讓他轉過身去。若玉不肯,按住他的肩膀湊近了去吻他的嘴
,舌尖在那
壁上搜刮,鹹腥的、糜爛的。穆柯咬住他的舌頭,若玉猛一吃痛停下來淚眼朦朦地看着他,“你忍忍,有些疼,但總比刀子好一點。”舌尖穿過牙關,嘴
緊貼着,牙齦、上顎、舌苔、側壁都讓他輕輕颳了個遍,再一口一口吐出黏膩的血水。若玉
受到他後槽的缺口,哭的泣不成聲,眼淚沾濕了二人的臉龐。
穆柯把手搭在他背上輕拍了拍,“謝。”若玉站起身跑了出去,穆柯喝了一大口酒,口腔壁全都灼的炙痛,酒水剛到嘴裏就噴了出來。若玉再進來的時候,穆柯捂着腔攥着酒瓶子,臉上的表情都猙獰起來。若玉蹲在他面前,掏出懷裏的小瓶子,用棉籤把三七粉敷在他傷口上。
穆柯坐在草垛上,若玉跪在他面前,“哥,我知道你恨我厭我,但你別趕我走,你別丟下我。等我們一家人平安出去,你讓我跟着你走罷,去軍隊去戰場去給爹報仇。我不大煙,我戒了,再不沾了再不沾了。我對不起你,就算你是我親哥哥,我還是愛你,從頭到尾只愛你一個人……”生命中刻骨銘心的情纏,從開始將他籠罩,再到
錮,可以把他整個人融化乃至毀滅。
穆柯託着他的下頜讓他抬起頭,兩個人對視着,許久穆柯伸出手指觸碰他的指尖,穆柯捧着他的手,手指在他手心寫道:恨,隨即劃了兩叉。
兩滴眼淚落在了手心裏,剛綻出笑靨,若玉的臉又凝重起來。
蘇少九站在牢房口拿槍瞄準了穆柯,扣動了扳機。一聲脆響,若玉縱身撲在了穆柯身上,而一瞬間子彈正中下腹。
穆柯瞪大了眼,淚珠子奪眶而出,他大聲的嘶吼,嘴裏的傷口又開裂了。他捧着若玉的臉,手心手背全被他吐的鮮血浸溽。
蘇少九猛然怔住,撲過去奪人。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他恨每一個人,他不擇手段得到一切卻從來沒有人真正愛他,讓他恨的癲狂。
第97章大戲落幕1937年,清明的雨,倒的寒。
那墳上的草皮枯萎了,焦黃的土在稀疏的青葱中分外扎眼,荒草搖曳,烏雀橫飛,墳上一株任風雨的海棠。
季杏棠從香港回來,申江水依舊,上海灘已然不是昔
模樣。季杏棠蹲跪在塋前,輕撫着風雨侵蝕的墓碑,枉對空碑言語,“想你了,一晃眼墨白都長這麼大了,也不認識你了。走的匆忙你這骨灰還沒來得及歸故土,碑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