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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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呀,總是一驚一乍。”瑾郎奪了她的紙去瞧,嬉笑着舉高了胳膊不讓她碰。瑾娘比他矮上一頭,輕巧地踮着腳尖去夠,“你不要鬧我。”那粉瓣的菱往下一撇就要羞惱地哭了。
一個是温潤的水,一個是熱情的火。
瑾郎不敢再逗她了,把宣紙放回了桌上,對她説,“姐,我聽見季杏棠説要讓你去給他幫忙,你想不想去?”瑾娘站定了,從懷裏掏出纖柔的錦帕蘸了蘸手指上的殘墨,又俯身擦擦裙子上的墨痕,幹掉了。她緩着方帕低頭説,“季先生是真君子,給他幫忙,應當。”兩人説着話有小廝把姐弟倆叫到了客廳,瑾娘扭捏一會兒,那一星半點墨汁也叫她使些小家碧玉的
子,“爹爹喊你就先去罷,我有失儀態。”等瑾娘換了衣裳來到客廳,青淡湖
的衫裙隨着她欠身,絲質花紋像漾着的水波,她説爹爹好。又給季杏棠欠身問安,“季先生好。”不曾抬眼一看,直教雙頰紅熱成了緋
。大抵是徐志摩説,那一低頭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盧洽卿三兩句把話説明白了,“瑾娘未出閣就得守着盧家的規矩,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什麼時候瑾娘有了夫家,她做什麼我都不攔着。”季杏棠聽他説了幾遍已懶得辯駁,現在也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這老頭子偏不聽。瑾娘一來,整個屋裏都靜默了。半晌才聽瑾郎説,“爸爸,現在是新社會了,戀愛和婚姻都是自由的,沒有封建家長制了。姐姐不也沒有裹腳,你還想纏住她?你就是想把她嫁出去也得放她出去自由戀愛。而且,我們學校裏的女同學排話劇的時候還穿肩
背的芭蕾裙呢,穿洋裝怎麼能叫不倫不類,你一點兒也不懂西方人的羅曼蒂克。”盧洽卿這兒子驕縱慣了,讀了幾年洋學堂也什麼話都敢在他面前説。蘋果皮讓他削的深淺不一七星八落,“不就是名媛選舉,我和姐姐長的也差不多,你讓我去不就得了。”盧洽卿想起來他做的蠢事就生氣,也不顧有外人在拿着文明杖就往他腿上敲,這手一抖刀子割了手指。瑾郎把刀和蘋果放進了果盤裏就開始
手指頭,“你既想幫季杏棠的忙又不想讓姐姐去拋頭
面,當然是我去了。我又不幹什麼傷天害理毀壞名譽的事。言論自由,我説實話你還打我。老迂腐。”季杏棠接過他削了一半的蘋果,旋了一個刀花,果皮均勻地倒扣在果
上。瑾郎忽地一笑,伸手去接,“你還
會削水果。”季杏棠也笑,起身對盧洽卿説,“盧老,我看令郎説的不錯,出不出面該由千金説的算。或者令郎有心幫着個忙也不是不可以。”盧洽卿擰着眉一個勁的瞟季杏棠,瑾孃的心思全寫在臉上,這個傻子就是榆木疙瘩愚鈍且難開竅,那是,有人明白的和他説喜歡他還要疑心一疑,不同他挑明還妄談什麼。這一盯又一盯把季杏棠看的裏外不是人。
瑾郎啃着水蘋果説道,“爸爸,你的眼兒媚要把季杏棠嚇跑了。”瑾娘一直低着頭,想開口説些什麼都覺得難以啓齒,真的由她説的算?她抬頭語氣弱到沒有聲音,“爹爹,我……要去……”盧洽卿數落她胡鬧,她便不做聲了。直到季杏棠離開也沒説出個什麼結果。
瑾娘想,她要去。
季杏棠帶着若玉去遛馬場騎馬又去打高爾夫,吃了飯看集市上遛鳥鬥蛐的消消食。難得偷的浮生清閒,晚上回去的時候很晚了,兩人剛躺下休息,季杏棠卻收到消息,他又讓若玉先睡覺,自己開車去了怡聚。
怡聚的夥計見季杏棠來了忙上前説道,“二爺你可算是來了,白爺等了您一整天了。我説今天休工,他不發脾氣也不肯走,非要見你。八成是有什麼要緊事。”白嘯泓站起身,身後的保鏢把白圍巾搭在他肩上給他披上大衣。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非要今天説?”季杏棠走上前問道,“我先送你回去。”白嘯泓打了個哈欠,睏倦地笑了兩聲,“怎麼回事?我要入股,董事的不在,讓我等這麼久,你平時就這麼做生意?”
“入股?”
“你開銀行難道不准我入股?”白嘯泓上了他的車。
季杏棠要開車往白公館去,白嘯泓心平氣和地説,“去你那兒,馮友樵要殺我。”季杏棠猛地踩了剎車,看着他閒散地倚在座椅上蹙起了眉,“你什麼時候招惹他了?”白嘯泓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季杏棠,“昨天有人在門口放了一顆炸彈做要挾,底下壓着信紙,要求沈正嶸明天就離開上海,否則第二顆炸彈要把我和他都炸的粉身碎骨。”季杏棠一時間口乾舌燥,一聽沈正嶸這名字便了然了。
少帥守土無能失地有責成了中華民族的罪人,沈正嶸跟着他從東北退居上海,市長髮了愁,不接待為不敬,接待了要引起民憤。白嘯泓在官場上這幾年和沈公情匪淺,沈公多次幫忙化險為夷,他便答應替市長招待沈正嶸。
白嘯泓在上海也無人敢惹了,讓他去管沈正嶸的事再合適不過。
誰知斧頭幫的人來摻和了。此幫自成一派,專以惡霸商賣國賊為敵,以斧頭手槍炸彈為武器,硬生生在魚龍混雜的上海灘殺出一條血路,是赫赫聲名的黑幫恐怖組織。斧頭幫紮
窮苦百姓,成員甚廣,幫主馮友樵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