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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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大的力度被砸開,埃德加·修斯像是穿越了長長的時間之廊出現在他們面前,相隔了一個大洋和數年的時間。他,孟弗西斯,還有珀西,同樣是派對,每個人在夜裏昏沉,珀西在一片毫無徵兆的寂靜裏抬起頭,接着又低下頭去,孟弗西斯的手掌還落在他的後頸上,血
從他的面孔裏逐漸消失。
“珀西,我們之間的愛究竟是什麼呢?”他沒能回答這個問題,他喝醉了,一如當時一般爛醉如泥,他沒法把腳放到地上,踏踏實實地踩住過分柔軟的羊地毯,孟弗西斯還在身後撐着他,他用一雙
離醉眼看向自己的表兄,他們悲劇命運的同謀,血中血,
中
,他們締造了彼此的罪孽。
“幹你的,埃德加。”過量攝取的酒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重心向前倒去,姿態上他索取了一個危險的擁抱,誰人都能看出那
致命的刺,而他義無反顧,酒
麻痹了大腦,也讓他變得愚蠢。
孟弗西斯上前試圖阻止這場註定的悲劇,卻成了滑稽鬧劇裏的另一個角,三個人説不清是扭打抑或擁抱在一起。那是一次尷尬而血腥的重逢,行兇的夜裏洋溢着甜
的酒香,珀西分不清自己是在親吻還是哭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吻了誰,殘忍而温暖的親吻伴隨着窗外大雨落在他嘴
上,溶化在齒間,徽章閃閃發光,一如劃破體腔致命的刺。
第3章船在一個風和麗的早上抵達橫濱。
珀西·修斯提着他所有的行李——兩隻手提箱,站在長長的不斷移動的人羣中,周圍是或疲憊或興奮的陌生面孔,他們四處張望着,裹挾着他徐徐向前。
他遠遠地在隊伍中看見了那個女人,那是他們最後一次看見彼此,她穿着一身素黑的衣裳,她走在隊伍的前端,身邊的同行者同樣穿着黑衣服,她皎潔面孔用垂紗遮掩,僅可從那層莊嚴的遮掩物間隱隱約約窺見尊容。
他們遠遠地看見了,互相點頭致意,像是全然不在意在船上共度的晚風之宴,孤獨共舞,它們已經隨着船的抵達,消失在海裏。他們之間相隔了數百人的身體數十種語言,陽光將她的面容照耀成一團看不清的白霧,亦教人分辨不清面紗下的悲傷神
究竟是由於永失所愛抑或僅僅出於一瞬的遺憾,已經難以辨明瞭,他朝女人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望着她入了海關。
那個年頭有許多荒謬的漫長無盡的奇特旅行,世界像是錯寫的紙一樣被百般摺疊,旅行不再是為了探索和新奇,他們在世界崩壞的碎片和殘骸間穿梭橫渡,已是為了暌違的離別和重逢。
珀西站在陌生國度的土地上,望着新興的城市和繁華街景,很快有路邊攬客的的士司機上來,他聽不懂語,但想起上衣口袋裏存着來時特意寫上的一則地址,卻猶豫了許久,沒有決定。
“帶我去一個能落腳的地方吧。”於是他搭車在市內漫無目的地行駛,那一天的城市裝扮得如同的姑娘,街上的人異常多。
“是開港紀念哦。”前方的司機説,“從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他被放在伊勢佐木町,離要去的地方有二十分鐘車程,不算太遠,他站在一條擠滿了招牌的石徑小巷前,被告知徑直往前走就可以找到旅館。
旅館的老闆娘是一個小個子本女
,穿和服,挽起的髮髻下是一截
不算過分的光潔後頸,他在讀來的書裏認得
本人對於女
後頸的獨特偏好,希望那一方肌膚如一輪彎月,膚光勝雪,鉛白的顏
一路沒入至衣襟盡頭,鼓勵情人的目光為之
連,
齒為之逗留。
無關情,珀西想起那些在劇院裏遇見的年輕男孩,用粉刷簡單塗抹面孔掂上腮紅就足夠漂亮,他扮演溺亡的奧菲利亞,在舞台上用盛滿的漿果汁潑灑在自己身上,潔白裙褶濺染血
一般的污痕,假髮髻上滴落的甜膩汁
順着後脊一路
下去,接着他瘋瘋癲癲踏入水中,破碎的月光在他緊閉的眉眼上緩慢癒合。
他沒能看完那場戲就離開,心中想着的全是另一個修斯,在戰爭開始的第一年,他夢見埃德加所在的潛艇被德軍擊沉,困在一萬英尺海洋的底部,夢裏他的臉如同泡漲枯萎的百合花,深陷在無人可以喚醒的睡夢裏,深海魚用尖利的牙齒噬咬他慣於親吻的嘴。
他在劇院外抱着一棵法國梧桐無法忍住嘔吐,連帶着肺腑也要嘔出,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也跟着疼起來。孟弗西斯直至中場休息方才出來找他,他從身後摟住嘔吐不止的珀西的肩膀,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也許我們正在釀成大錯,”珀西説,“有人正在數千英里的海上無緣無故死,我們卻坐在劇院裏承受偽造出來的悲劇。”
“噓,”孟弗西斯將他淚不止的臉掩進大衣裏,“無論發生什麼,修斯們總是能找到對方。”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個親吻,孟弗西斯將吻印在他的額頭,幾年後他因為身份問題不得不離開這個國家,他的吻帶着威士忌以及淡淡的煙草苦澀味。
“就當這是最後的告別,珀西,很高興認識你。”
“此處是舊時一帶風月場所,”老闆娘説,“客人可以出門盡興,但館內設施不周,還請不要將‘潘潘’帶回來。”他拿了鑰匙往樓上走,旅館的老闆娘在身後恭恭敬敬鞠躬,直至腳步聲消失,身姿未曾變化。
他本想在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