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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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心臣又嘆口氣,説:“如果不是還上着班、在老闆手下討活,我都快忘記自己是個普通市民了。”
“就你還普通市民?”伏建豐搖頭,“嫁雞隨雞,你嫁了嶽紫狩,就已經是無名寺半個主人了,怎麼就是普通市民?哪兒有你這樣的普通市民?”伏心臣噎住了。
喬蓉容心比較細,知道孩子的心思,便佯怒對丈夫説:“怎麼就不是普通市民了?他一不做官、二不是皇族,那就是普通市民了。再説,兒子還每天勤勤懇懇上着班呢!要説衣食無憂還那麼努力經營事業,我看就是真的好孩子。”
“那叫什麼經營事業?不過是找點樂子打發時間罷了!”伏建豐搖頭,“他掙的錢有什麼用處?”喬蓉容翻了一個白眼,轉頭對伏心臣説:“你別理你爸。他就那樣。”伏心臣笑了笑,説:“我知道……”喬蓉容知道這個話題不宜繼續,便又轉移話題,問:“對了,你的依戀症怎麼樣了?”伏心臣臉僵了僵,搖頭説:“沒治好,轉成真
了。”
“啊?!”喬蓉容頓時憂心忡忡,“這可怎麼好?”伏心臣見母親那麼擔心,趕緊寬:“其實也不是什麼大
病,是不太影響健康的。醫生説了,我這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依戀症不會降低我的生活質量的,頂多就是偶爾有點麻煩。但我有伴侶,還是可以應付的。”喬蓉容聽到這話,覺得安
了一些,但仍然難掩擔憂之
。
伏建豐卻説:“既然你有這個病,還是別出去工作了吧?尤其是你當記者的,老是在外頭亂跑,要是在什麼新聞現場發病了,那可不亂套了?”伏心臣一時噎住了,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喬蓉容聽了,沉思半會兒,也緩緩點頭,語氣倒是比伏建豐和藹得多:“你爸説得倒也是。”伏心臣無奈一笑:“你剛剛還幫我説話呢!”
“是啊,你知道我的,我可不反對你工作。”喬蓉容眨眨眼,“但你得了這個症,出去工作確實很麻煩。你想想,你一天起碼八個小時在外頭,偶爾發個三兩次病什麼的,得多不自在。倒是嶽住持,他天天呆在無名寺裏是不出門的,你也陪着他在裏頭好。要是你在外頭,他專為了你的病而破例出門。我想你這孩子多思,不用我們説,嶽住持多為你出兩回門,你自己就先不好意思、自慚自愧了。”喬蓉容這話可算是説到伏心臣心坎上了。
嶽紫狩幾乎不出門。伏心臣認識他這麼久了,嶽紫狩僅出過幾次門,都是為了伏心臣的依戀症。如果以後伏心臣再在外頭髮病,想必嶽紫狩也會風馳電掣地趕來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勞駕嶽紫狩破例奔走,伏心臣肯定會很慚愧的。
想到了這一層,伏心臣便蔫兒吧唧的了。
這頓飯吃得不太痛快。
等飯後,喬蓉容又切好水果端上來了。這一家三口和氣融融地吃着飯後水果。伏心臣的心思其實不輕鬆,他見氣氛不錯,便趁勢提起:“爸,你之前説的嶽住持可能做過惡事,到底是什麼惡事?”伏建豐正吃着蘋果呢,聽到伏心臣冷不防提問,差點嗆到。
喬蓉容聽見了,也一陣驚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伏心臣瞧着父母兩人的臉,只説:“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難道不能説?”
“嗯,”伏建豐乾咳兩聲,“這涉及公民隱私、辦案機密啊,我身為警察怎麼能亂説呢?”伏心臣越發覺得可疑了。
伏建豐又何嘗不覺得伏心臣可疑?
伏心臣向來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不該他問的他從來不會多問一句的。但為了嶽紫狩這事兒,伏心臣已經問過兩回了。雖然伏建豐都堵了回去,但他能看出來,伏心臣不打算輕易放棄探究。
伏建豐尋思半會兒,一臉嚴肅地説:“怎麼?難道嶽紫狩對你不好?”
“沒,沒有。”伏心臣立即替新婚丈夫辯解,“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伏建豐放下心來,只説,“那你就好好過子得了,問東問西做什麼。”語氣還是那種自把自為大家長的口吻。
伏建豐向來是這樣,端起家長的架子就是説一不二的。伏心臣也是從來温順,不會忤逆父親。看到伏建豐這個態度,伏心臣便不追問了,如常地低眉順眼:“也是,爸説得很對。”伏建豐便滿意地點頭:“那可不嘛?”要説,伏心臣真不是那種尋究底的個
。但遇上了嶽紫狩,伏心臣就覺得自己變了個人了。從前不能接受的事情變得無所謂了,從前不會做的事情變得順手拈來。
如果説伏心臣是豆漿,那麼嶽紫狩就是鹽滷。
豆漿點了滷,雖然還是一樣的香甜白,但那
質就都不一樣了,從
態變了固態,自己都不成自己了。
伏心臣從家裏走出來,一時到相當
惘。
原本該是司機來接他的,但他故意沒打電話叫司機。
他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城市的夏天十分炎熱。他習慣了山間的涼的夜晚,便不太適應馬路的悶熱了。這悶熱讓他的煩躁更添了一層,他便加快腳步,走進了一家開空調的咖啡屋裏。
咖啡屋裏的空調開得很足,伏心臣一踏進去,便覺涼颼颼的,彷彿額頭上的汗也一瞬間要結冰了似的。
咖啡屋裏沒幾個人,伏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