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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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柔軟，卻很厚。

“……我害怕你，所以在裏面多加了一層。”如果一開始是害怕他行房，可兩人都已經有過夫之實，為什麼還要繼續穿？

湛禎的手抖了抖，瞳孔無法剋制的收縮，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而來，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也未曾這般畏怕過。

他看着鹹笙沉睡的，微微泛着紅暈的臉，好一會兒，緩緩將被子蓋了回去。

他欺身吻了吻鹹笙的嘴，有些眷戀:“孤給你時間……等你慢慢解釋，告訴孤，是孤想錯了。”

“你沒有秘密。”他起身走向書房，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重新坐在椅子上，他注視着那段梅枝，想起了自己拿刀鞘幫他壓下梅枝的那一幕。

他遲疑了很久，才終於取出那支簪子，然後騰出一側的木盒，將其關了進去。

到了下午，湛瑾終於來了，他無法抑制的緊張，“皇兄找我有事？”湛禎盯着梅在想什麼，一時沒搭話，湛瑾猶豫上前:“皇兄？”湛禎終於回神，道:“坐吧。”湛瑾搖搖頭:“就不坐了，不知皇兄有何吩咐？小將軍還在外面等我。”湛禎的目光落在他前，湛瑾下意識含，聽他道:“前兩還沒有，你裏頭墊了什麼？”他問的太直接，湛瑾一時回不過神，他將手背在身後，指節剋制的彎曲:“我不懂……”

“孤沒有耐心跟你周旋。”湛禎冷聲道:“做女兒家的時候沒見你有，做了男兒反而有了，你如此蓋彌彰，是把孤當傻子麼？”湛瑾臉瞬間蒼白，驀然跪了下去:“皇兄，我實在是……”

“拿出來。”湛瑾用力抿，把眼淚眨回去。戚思樂説湛禎眼裏不得沙子，他以為説的再對，湛禎也不可能扒了他的衣裳，可他沒想到，對方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

他不知道湛禎會怎麼做，是告訴父皇，還是直接給他降罪？

可不管他怎麼生氣，都是應該的，因為自己連皇后都騙了。

他瞬間心灰意冷，可伸手去解帶，想到點白那種私物，卻還是滿心羞恥:“這個拆卸有些困難，我想，去後面……”

“嗯。”湛禎沒有疑問，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湛瑾重新走出來，把兩個點白放在了他面前，湛禎驀然臉大變:“這是……”

“點蕊白峯。”被拆穿，湛瑾反而不緊張了，他簡單道:“梁人所制，是小皇叔給我的。”湛禎額頭跳起青筋，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開始變得難看，眼睛裏洶湧波濤。他剋制着，艱難道:“你回去吧。”

“皇兄，我母妃……”

“孤知道你的意思。”湛禎終於把差點崩裂的情緒收回去，他望着桌子上可以假亂真的東西，心思明顯沒有在湛瑾身上:“這件事孤會尋找時機告訴父皇，為你正名，你不需要再受清容威脅。”湛瑾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湛禎會這樣仁慈，泛紅的眼睛裏湧出喜悦:“多謝皇兄！”

“回去吧。”湛瑾答應一聲，又看向桌上，“那，這個……”湛禎情緒盡數內斂，卻更顯得眼神暗沉，殺機四伏:“就放這兒。”湛瑾不敢多説，告辭退下。

為了讓那段梅枝活的更久一些，書房一直沒有燒地龍，湛禎坐在那裏，卻並未覺得冷。

腔裏彷彿有一把火在燒，他手背青筋聳起，緩緩伸手，將其中一隻點白抓在手裏。

手極好，也極悉。

這東西，當真是巧奪天工的很。

他笑了一聲，瞳卻越發的陰鬱。

難怪，難怪，難怪。

如果説當年敗在秦韜手裏已經是奇恥大辱，那麼此時此刻，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鹹笙這一覺睡得很香，有多香呢，他甚至還做了美夢，醒來時還未能從夢裏離。

他嘴角掛着笑容，慵懶的翻了個身，睫抖了抖，忽然注意到面前坐了個人。

他反應遲鈍的閉了下眼睛，然後抬手了，眼前模糊的人影清晰起來，他看清了湛禎的臉。

陰沉而冷漠。

愣了一會兒，他軟軟開口:“怎麼啦？”那聲音帶着隱隱的小鼻音，湛禎的心裏卻彷彿落下巨石，被砸出滔天巨。

他的表情變得可怕起來。

鹹笙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手臂發軟的撐起身子坐起來，看了湛禎一會兒，伸手來碰他，討好的歪了歪頭，喊他:“相公？”湛禎肌崩的很緊，像極了鋼鐵，鹹笙發誓，如果他此時拿手臂掃過來，就可以輕易取自己命。

他忽然有些恐懼。

湛禎又在看他了，但這個眼神又跟以前不一樣。他以前如狼似虎，總能看出一些垂涎，但現在，裏頭帶了殺意。

他很生氣，鹹笙卻不敢去想他是不是看穿了什麼。

他確定秦樓楚館之外應當不會有機會再見到點白，但，他不確定自己沉睡的時候湛禎有沒有對他動手。

湛禎一言不發，鹹笙猶豫了一下，緩緩爬了過去，伸手揪住他的衣服，然後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看着湛禎，忽然吧唧親他一口，笑道:“到底誰惹我相公生氣了？嗯？”落在臉上的吻柔軟極了，他眉目也柔軟極了，一股藥香與淡淡的香粉味混合在一起，那是獨屬於鹹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