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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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或低了眼。

“我才成了大人,它就老了。”兩人搭公往年貨市場。辦年貨,這是孟主編給他們安排的今任務,並且再三警告荀或不準拿旺旺大禮包隨意糊

開心果、果脯、綠豆糕、豆沙餅等三高甜食是過節必備,火鍋底料和豬羊雞鴨魚,橘子吉子柚子佑子好意頭。鞭炮煙花煙火拉炮,是荀或最熱衷的環節,一氣買上好幾百,滿滿當當一大袋。

戰果頗豐,擠上11路公。幾次大拐彎全車像牆頭草遇疾風,直直地往一邊傾倒。季玄用身子把荀或卡在車廂一角,大高個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荀或便黏住季玄,仰頭朝他笑。小犬牙,讓季玄一見鍾情的元兇之一。

“謝謝哥哥。”聲音朗潤明亮,帶着點軟糯,像在撒嬌。元兇之二。

“你真好。”瞳仁明淨地倒映着自己。元兇之三。

兩人提着大袋小袋沉甸甸地回到家,荀或累地葛優癱在沙發上,張着手看掌心被塑料袋勒出來的紅痕。

“疼,”不自覺地撒嬌,“哥哥,疼。”意思是快給我

荀或的手指很細而指蓋寬長,白皙肌膚下青藍的靜脈分叉有若新生的林梢枝椏。季玄猶豫地伸手上前,害怕觸碰他卻又期待觸碰他。

他先進取,抓住了季玄的手拉到眼下,嘻嘻笑着順開他的五指。

季玄提的東西遠比荀或重,掌心痕跡更深。荀或把自己的手攤開並上去,讓兩人掌中紅痕連成一線。

“像什麼?”荀或坐在沙發上抬眼看他,亮晶晶的。

像紅線,季玄想。

但是荀或賤兮兮:“像不像剛剛玩完內個?”

“哪個?”季玄正直。

“哎喲,就是內個內個嘛。”

“……哪個哪個?”

“就是你把我綁起來,然後內個內個呀。”

“綁起來?”季玄皺眉,“我不會的。”荀或嗷嗚一聲,甩開季玄的手後倒:“你個馬來西亞老古董太沒勁了!”荀家兩隻社畜全去上班了,只剩兩個小孩在家裝飾屋子,毫無生活品味地把一張張俗豔的大紅年畫貼在ins風的屋子裏。

孟主編回家看見木門上一男一女站着兩隻“招財進寶”、“身體健康”的胖娃娃,而花環不知所蹤,氣得當場暴走:“臭小子你給我把花換回去!”

“哎呦,”荀或拿腔作調,“消消氣嘛美女,大過年的。”

“太醜了!太醜了太醜了太!醜!了!”

“過了初一再換,貼對聯是傳統習俗,我們是中國傳統文化接班人,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略盡綿薄之力。”晚上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只是沒有寒窗苦讀的神,字面意義上的,南方冬天又濕又冷,荀或打死不要在桌前久坐,躲在被子裏連手都不肯拿出來。

季玄捧着ipad和他一起看各種組織切片,不時出題發問:“能看到什麼細胞?”

“神經膜細胞。”

“還有呢?”荀或瞪大了眼湊近屏幕。季玄立刻把ipad拿遠了,怕傷到荀或眼睛。

季玄有輕度近視,細密文字時需要配鏡,很注意用眼衞生。

雙指放大神經線給荀或看,給出提示:“很簡單,不用多想,很常見的細胞。”

“……幽默細胞?”還真沒多想。

季玄笑了,荀或也笑了,倒在季玄肩膀上説:“我好幽默哦。”季玄身體微微一僵,而後側臉貼住了荀或洗浴後乖順的發,把正確答案又放大一倍,柔聲再問:“現在看見它了嗎?”

“靠,原來是成纖維,你小子藏得還深。”

“神經束膜是結締組織的一種,必然會有成纖維細胞,不用去找,能推想。”

“啊這麼基礎的知識我都忽略了,”荀或惆悵片刻,話題又跳線,“不過單身真不能怪我。”季玄疑惑地轉過頭來。荀或補充説明:“你長得高、人又帥、一廚藝、書讀得還這麼好都沒女朋友,真不能怪我還單身——話説回來,你為什麼還單着啊?”

“不為什麼。”季玄聲氣平淡。

“我可不信沒人和你表白過,”荀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是不是擔心異國戀?沒事,大家同住地球村同是地球人,何況你畢業之後不是打算留在中國工作嗎?”因為你在這裏。

“你這麼優秀的人都單着,搞到我也不好意思單了。”

“……是嗎?”荀或沒有聽出他短短兩字裏藏着的深意,兀自繼續撥他的心絃:“是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戀點啊,我覺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是。”荀或衝他出小犬牙:“那我就更不好意思拋下你獨自風快活啊兄dei。”季玄畢竟舉目無親在異國他鄉,荀或自認是他在中國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不替他生出了雛鳥情節,覺得自己有撫養義務。

其實也因季玄原生家庭並不幸福。他父親娶了三個女人,他是小媽的兒子,在父親眼裏只是成羣兒女中並不起眼的一員,唯一親密的小媽在小學時便因手術意外亡故,此後更是孤苦。

所以荀或帶他回家過年,還在暗地裏叮囑自家父母別問起季玄家庭,小心翼翼地維護着季玄的自尊,絕口不同情跡象——他以為這些善舉是同情。

荀或這個人,心細起來真的可以很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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