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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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明看到劉中的時候，後者仍然處於極亢奮的狀態，這讓宋明微微皺了皺眉。**四年的相處，宋明豈能不知道劉中的格？這小子格樂觀開朗，但稍嫌躁，古玩這一行最容不得地就是躁。

對於古玩，宋明還算悉，作為文壇一代宗師，所涉足的可不止是琴棋書畫這麼簡單，尤其是在明朝那個時代，風自賞的文人對於生活的追求可謂益求，因而在明朝誕生了無數的藝術品，後世再無出其右者。以風自命的才子佳人自然擅長此道，而宋明雖未在這方面下太多功夫，但眼界和見識都在，也不是區區學了幾年的劉中可比的。

“説説吧，什麼個情況？”登劉中一上車，宋明就問了起來。

“老大，是這樣的…”劉中將自己的遭遇説了一遍，十分篤定和興奮的模樣使宋明再次皺眉。不過沒見過實物，宋明還不好確定真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這種情況要麼是撿個小漏，要麼是被人設局，目前看來，兩種情況的可能都有。

“那是一件成化鬥彩啊，宋明老大，我們學這一行，你是知道這種器物價格的！”劉中還在興奮地説着。

“看看再説吧！”不好打擊劉中的熱情，宋明笑了笑，説道:“三十萬我這裏有，借給你沒關係，不過我要在場，怎樣？”

“好啊，有老大你替我掌眼，我也能輕鬆許多！”劉中微微一愣，興奮之意稍減。

看劉中表情的變化，宋明就知道劉中誤會自己想一腳了從中利益最大化了，不過他也不説破。真要較真的話，他還真有意一手，不過不是這一件事物，而是古玩這一行。這行水雖極深。但對於真正的專家來説，卻不啻寶地，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錢財來作，宋明本來無意進軍這一行業的。畢竟他現在雖然小有餘財，但在這一行裏實在算不上什麼，但最近他覺到壓力越來越大，所以才動了心思。

壓力當然是來自於柳菲菲和紫蘇背後的家族，兩人的家世都不普通，尤其是紫蘇的家族，面對起來很麻煩。兩女對於宋明的態度不僅是源自於內心的驕傲。還有三人行的尷尬，更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對家族的焦慮。紫蘇雖然沒透過口風，但柳菲菲的家世宋明多少是有些瞭解的，在白州乃至整個桂西，都有着龐大的能量，而紫蘇家族則更甚之。

這三年來，宋明一直在努力，為自己將要面對的做着準備。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內心的想法現在還不值得和劉中説出來，聊了一陣之後，宋明和劉中找了個地方吃了飯。然後宋明跟劉中來到了他所在的古玩店。

“聚寶齋！”門匾上三個大字筆走蛇龍，帶着一股飄逸之氣，宋明不由多看了兩眼。

“小劉，去哪了，這麼半天？老闆過來很久了。”才一進門，一個身着對襟長衫的中年男子正立在一張方桌邊上，在他的身邊，一個身着唐裝的半百老者正在寫書法。

“老闆？”看到那正在寫字的老者，劉中微微一怔，連忙湊了過去。

而宋明。則不由多看了那説話的男子一眼，此人長相倒是不賴，頎長瘦削的身材，面容裏帶着一絲儒雅的味道。

“小劉來了？”被喚作老闆的老者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了筆，笑了笑道:“老崔説上午來了一個客人賣一件成化鬥彩。不過品相太差，要價太高，你是什麼看法？”劉中聞言一愣，顯然想不到老闆會問這個，斟酌了一下説道:“崔師傅眼光老到，自然是沒錯的！”

“你真是這麼想的？”老闆神微微一肅，問道。

“其實吧，我覺得崔師傅稍微有點過了，那品相雖然略差了一些，但價格其實不算很高。”

“這麼説，你和老崔一樣認定是真品？”

“這一點應該沒問題！”劉中看了那崔師傅一眼，説道。

“嗯，給我磨點墨！”老闆道:“小劉，和崔師傅多學一點，我很看好你，正宗科班出身，肯吃苦肯學，古玩這一行早晚有你一席之地！”聽到老闆表揚劉中，那邊崔師傅眼中微光閃了一閃。

“老大，你先坐，我替老闆磨墨。對了，老大你書法也不錯吧？你看我老闆的字怎樣？”聽到老闆的吩咐，劉中連忙答應了，招呼宋明。

“還不錯！”宋明已經看到那老闆寫的“高山水”四個大字，上好的宣紙，筆也是工製作的紫毫筆，這老者的筆力不錯，顯是浸**法多年的，字體結構豐滿，筆鋒明健。

“不過，瑕疵自然也是有的，以楷書而言，字體稍嫌柔媚，而且缺乏意境。”

“咦？”老者聽到宋明之前“還不錯”的點評，本來不甚在意，只是略略抬頭看了宋明一眼，然而聽到這裏卻忽發出了帶着驚異的聲音。

桌上的宣紙已經換了一張，但老者卻沒再落筆，説道:“小劉，是你的朋友？”

“是啊！”劉中回答道:“大學同學，一個寢室的哥們！”

“怎麼稱呼？”

“宋明！”宋明回答道:“老闆你好，打攪你了！”

“我們開店做生意的，倒是多希望有這種打攪！”老闆呵呵一笑，遞過一張名片，説道:“託大稱你小宋，小宋，看你的表情，對我的字覺得不以為然，不妨説説看？”名片上的名字叫曾銓，滬市書法協會理事，聚寶齋齋主。

掃了一眼名片，宋明笑了笑，説道:“書法之道，並無成法，怎麼寫都是對的，説白了，只要具有美，那就是不錯的書法。這樣，我寫幾個字給曾齋主過過目吧！”

“好！”曾銓點了點頭，眼中微微一亮，有些期待起來。以他的閲歷和眼光，在看到宋明的第一眼就覺此子怕是不普通。

這種不普通自然不是長相，而是氣質氣度，宋明兩世為人。又有一代文宗的身份，氣質氣度上自非常人可比，雖然他從未刻意過，所以曾銓才對宋明另眼相看，此刻見宋明要寫字，知道宋明必是心有底氣才敢這麼做的，所以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表現。

宋明提起筆。蘸飽了墨，懸腕行筆，也未見他如何作勢，筆毫似活了過來一般，於上佳的宣紙上寫下了四個字:高山水。

字依然是這四個，但形象卻截然不同，宋明所書的這四個字像是具有了靈，乍看倒不覺如何。仔細看時，自有一種出塵氣度，還有一種盎然古意。

“這…”那崔師傅也是有眼力的。不然也不足以成為偌大一個聚寶齋的掌眼師傅，不由驚訝起來。

“好字！”曾銓凝視着宋明所寫的四個字足足半晌，才陡然高呼起來，“比起宋小友的字來，我那確實算不上是書法！”

“曾齋主過謙了！”宋明笑道，他不在意曾銓的讚歎，因為他對自己的書法有着絕對的自信，不過能贏得曾銓這樣的人的好，還是很有用處的。

“高山水…這樣的字才配得上高山水這四個字的含義！”曾銓嘖嘖讚歎道:“想不到宋小友如此年輕，於書法上就有這樣的早已。實在愧煞我這種老傢伙啊。不知宋小友師從哪位書法名家？”宋明搖了搖頭，説道:“我沒有書法上的師傅！”

“怠慢了，小劉，快點沏茶來，我和宋小友研討一下書法之道！”聽到宋明的話，曾銓更加震驚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招待不周，連忙吩咐劉中沏茶。

劉中樂滋滋地去沏茶了，他知道宋明的書法很不錯，但沒想到連身為書法高人的老闆都自愧不如。

“這是要逆天啊！”劉中嘴裏喃喃有聲，相處了足足四年，宋明老大在文學上的造詣就甭提了，這個滬大無人不知，其它諸如泡。妞啊玩各種樂器啊等等他都是個中翹楚，現在知道連書法都這麼強，這世上還有宋明老大不會的麼？

“多來幾個像宋明老大這樣的，我這種**就不用活了！”想起泡。妞這方面，劉中不由又想到了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論壇事件，後來他親眼見過葉孤萍葉女神和宋明老大的密切關係，可惜的是，最後終歸是沒走到一起。

“看當初的模樣，似乎是宋明老大甩了葉女神啊！”劉中猶然記得葉孤萍有一段時間以冷漠脾氣差聞名滬大，無數人推測其被拋棄了，當時劉中心中唏噓不已，連葉女神那般的都能拋棄，宋明已經牛到一塌糊塗。

“宋小友在哪高就？”紅木椅上，曾銓坐在宋明的身旁，語氣十分地熱絡。稱呼從最開始的小宋到宋小友，這其中的變化頗是耐人尋味。

“無業遊民啊！”宋明笑了笑，説道:“我和劉中是一起畢業的，現在就在家閒住！”

“噢？”曾銓眼中微微一亮，沒有工作的話，説明這位宋小友有大把的時間，自己可以時不時和他討論一下書法，這無疑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當下曾銓就説道:“宋小友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工作？你和劉中一樣是學考古的，於古玩肯定不會不懂行。我給你開月薪一萬加提成的薪水，你看如何？”那邊的崔師傅聞言看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

“初入行的就是學徒，哪管是不是科班出身？月薪一萬，即便現在的自己也不過這待遇而已！”崔師傅心中惱怒，雖然他的收入不止這麼點底薪，但看到老闆朝宋明開出和自己差不離的待遇，心裏難免有點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