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明求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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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因為適應了這種男耕女織的文明生活,而失去好勇鬥狠的血xing,失去了身體衝撞的戰鬥力,所以無論什麼朝代,我們大漢民族都或多或少的遭受異族的侵害。説實話這不得不説是一種悲哀。”説到這裏朱由校差點哭了,五千年的文明史啊,多少事情只是一層窗户紙,只要有人一捅,就破了,但就是沒人去捅,讓科技停滯不前,依然過着刀耕火種的ri子。中國象一個抱着金磚捱餓的人一樣,飽受災難,最後被後來居上的外國人給敲醒了。
“聖上的意思微臣懂了,但請恕臣愚頑,能不能具體説一下?”宋應星真的到相當的震撼,好象抓住了什麼,但卻什麼都不知道。皇上的見識真不是自己能比的,聽他的意思,國人應該不斷的探索司南的指向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樣才能提高火藥的威力,而從猛火油裏可以得到更加有用的東西,然後就是其它了,這些都讓宋應星吃驚不已,他的求知yu是相當強的。
老魏也蒙了,皇上説的到底什麼意思?那句話不是他一真奉行的真理嗎?原來自己奉為真理的話還是出自在‘詩’裏面。雖然別人也在用,但沒有他用的好,比如説對待王安的事上,他就無所不用其極,把王安趕下台,然後殺死以絕後患。但皇上説的好象這話還有別的意思,有點複雜了。
“比如説猛火油吧,其實只要把猛火油用蒸餾的方法進行不斷的提純,按着油的重量不斷的提煉出來,就會得到一種狀態非常不穩定的油。這種油的作用相當大,就象朕那天給愛卿説的可以讓機器轉動的電一樣,用好了,它基本上無所不能,可以讓車子自己跑、讓機器自己動等等,但朕看中的就是它的不穩定xing,就是猛火油最原始的用法,遇火就爆炸,而且四處飛濺,水都澆不滅它,瞬間的高温能把敵人燒死。卿可以想想它的威力了。”朱由校清了一下場,讓侍候的宦官宮女都離開了,才開始説,説完了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火攻?如果皇上説的方法真的能實施的話,那這個戰法的確很妙。”宋應星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但他真的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並且這可是從來沒有人説過這種猛火油提煉過的東西,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實施是一定能的,但比較麻煩而已,這就是君子無所不用其極的意思了,再麻煩也要去做,直到把這個事研究透了。另外別的東西也要研究,比如槍、炮和許多的東西都沒有真正的沉下心來去研究,這是對大明的不負責。掌握知識的人整天的只知道子曰這子曰那的,其實對這個‘子’又懂的什麼?他注重的是思想領域,並不是物質,而大明需要的不僅僅是思想,更需要的是物質、是技術。愛卿這次來考那個進士,朕看不考也罷,華而不實的東西考來做什麼,好好的跟着朕,我們君臣一起研究這個極字,比什麼都強。”朱由校想想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君子無所不用其極,本來是讓人研究事物的極限,好好的一句話變成了手段的特定的含意。極限,不正是象石油一樣的東西嗎?認知只侷限在表面,不能深層次的探究,這樣的態度只能於表面,一直這樣下去哪裏會知道普通的猛火油會爆炸呢?
“回聖上,其實微臣已經考過三次進士會考了,但因為才疏學淺屢考不中,”提起這事來宋應星就相當的鬱悶,自己的智商也不低,但就是考不上這個進士,如果一二次名落孫山還可以説沒發揮好之類的理由,但已經事不過三了,這次其實也沒有多少信心。
“你不是那塊料,”這句話剛一説,宋應星的臉就紅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當面抵毀的人也太傷人了,旁邊的老魏也一愣,這皇上喝高了吧,怎麼如此説話,好在朱由校接着説,“那種東西太變態了,不是一般的人能掌握的,朕一上朝聽的都頭暈。是中國文化的jing華不錯,但不能單純的依靠這些用來治國,國家的治理僅僅靠這種變態的學問那是要亡國的,更何況這些只是當官的敲門磚,大家説説可以,但真正做起來的,誰能真的做到。比如説貪污漂沒,兼併土地,難道這些經傳裏沒有制止嗎?不談別的,大明一直標榜的‘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上天難欺’這話就掛在每個衙門裏,官吏們還不是照樣魚
百姓?孟子説民為重君為輕,朝廷裏或者地方上的官員誰又真正的把百姓放在首位?德治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國家的治理當須法治,以德治輔之,才是正確之道。而國家的發展富強要靠實業,製造大量的機器,提高生產力,製造出大量的商品造富百姓,而百姓購買這些商品促進
通,使國家富強,立於不敗之地,這才是治國之道。而那些子曰詩云誰都無可否認是中國文化、思想的jing髓,説明中國文化的源遠
長博大jing深,指導國人的jing神,提高國人的素質,但不能整天抱着半部《論語》治天下的思想來治理國家。國人在評價一個社會時期的好壞之時,最喜歡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户來形容,但那隻能説明百姓的純樸善良,德治出了成果,將百姓的心靈深處都進行了很好的教化,但這並不能説明人們物質上的富足。jing神的狀態再好,也不能彌補物質的缺乏。所以唐宋雖然都有幾次盛世,但最後都被滅了,而毀滅他們的直接或間接都有野蠻民族的身影。明朝也是這樣已經走到了尾聲,如果朕不想着法子去改變,外焦內困的局面會更加的嚴重,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朱由校由
而發,來到明朝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些話他一直都悶在心裏,每天都上了弦似的工作着,開發這開發那,想着賺錢、想着練兵。自己真的
累,但螻蟻尚且偷生,為了活命,也只能奔波了,今天藉着酒勁,也是一吐為快,説着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再倒上一杯酒,老魏想搶過來倒酒已經來不及了。
但朱由校話一説完,旁邊的魏忠賢和宋應星坐不住了,也沒辦法坐了,皇上説的可是亡國言論,自己再坐着,那可不是人臣之舉了,急忙的離席跪下,求皇上慎言。
“快起來,朕只是實話實説評論一下時局而已,倒也沒有那麼的悲觀,現在有大伴幫朕在朝廷裏鎮着,搞些錢穩定住局面,又有宋愛卿這樣的博學多才的人才來相助,萬不會再按着歷史的軌跡發展下,大明中興指ri可待,來為我們大明中興乾杯!”朱由校一看兩人跪下,急忙的離席過來扶起他們。自己再次把倒滿了酒舉起了酒杯。
“臣當為我大明效死力。”宋應星起來後也把酒杯端了起來,讓朱由校説的一陣動,自己一個無官的舉人,竟然得遇明主,這知遇之恩也真的太大了,皇上的話已經把他抬到了國士的高度,暗下決心自己要以國士、死士為報。
“奴才死也會為皇上保住江山!”老魏也端着酒杯,但又學劉備一樣哭了,皇上這話真的是重了點,把他放到了一個相當高的位置,讓這個權力狂也有些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萬沒想到皇上在如此悲觀的情況下,第一個就想到了他,這是何等的榮耀?一時間這段時間來自皇上的重壓頓時一掃而空,心情萬分的疏暢,這杯酒喝得也相當的痛快,一滴不剩。
“大伴,今天朕想一個事,事前給你透個氣,朕想成立一個內廠,這個內廠和以前的不一樣,不是監視衞廠和官民,只是針對朕現在設立的一些實體,進而監視所有的宦官,第一有沒有欺壓百姓的,第二有沒有中飽私囊的貪污受賄的,第三有沒有和官員私通,對外傳遞消息的。所以職能不強,一旦發現了會報朕知道,然後由朕來決定是不是由廠衞來偵緝。這點你明白嗎?”朱由校想了想還是趁着喝了點酒,蓋蓋臉,先和老魏説一下,否則老魏可能害怕的伸不開手腳了,會覺得是不是皇上針對着他來的。
“奴才明白,一切但憑聖上安排,奴才沒有其它想法。”老魏也是人jing,一聽成立內廠那可是東廠的天敵,無論皇上是什麼出發點,xing質都不會改變。
“大伴能如此朕很高興,朕讓你來提督內廠,但注意一點,這個內廠不能給任何人講情面,人員朕會給你安排十五人,現階段就是監督三十六皇莊、上林苑和朕要設立的作坊等朕投資的這些實體,一個月基本上能轉一圈。”朱由校可沒有心情管着東廠和其它的宦官所在,現在的重點就是嚴格的把這些自己設的實體給控制住了,把錢賺到手裏再説。如果一開始就讓蛀蟲給蛀了,那這棵樹就要歪了,以後也不可能有一個好的發展,這和歷代的改革也是一樣,無論是王安石還是張居正,法都是好法,但自己想的和實際做的本不是一回事,結果壞和尚給把經念歪了,最後捱罵的卻成了寫經的了。朱由校可不想自己這幾天的成果就這樣讓人給毀了,如果那樣自己可就白折騰了。讓老魏當這個‘廠長’也是因為老魏在宮裏的威望足,名聲有震懾力,可以給這些新貴們有個jǐng鍾,不聽話亂伸手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奴才謝主隆恩,一切全憑聖上安排,”老魏沒想到自己又撈個官噹噹,而且是監督自己的官,這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的覺真的不錯,可惜的是這事自己明顯只是個掛名的,而皇上安排的那十五人才是真正的裁判。
“行了,吃個飯別跪來跪去的,今天就我們三人,來喝酒,”今天也的確是累了,從早晨到現在就沒有休息過,安排了這麼多的事,喝點小酒也好睡覺。朱由校最後終於得償所願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