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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從未聽過的女孩聲音:“嶽嶽,謝謝你,成了我最後的光明,如果可以,我還想再多看你幾次,你一定要發光到最後哦!”第108章草莓吻女孩説話的方式有些奇怪。

嶽嘉佑染了一頭金髮之後,或者説,鍾珩走進嶽嘉佑生活之後,越來越多人將他看作太陽,光明這個詞,嶽嘉佑聽過很多次。

但“最後的光明”、“如果可以,還想再多看你幾次”聽起來就有些讓人覺得摸不着頭腦了。

“你知道黑暗是什麼滋味嗎?”嶽嘉佑還在尋思的時候,鍾珩向他提問:“知道為什麼你的應援視頻是黑的嗎?”因為要保護一些人吧?

王放還很小,他還有未來,沒必要因為“身世可憐”就出現在鏡頭前,沒必要以後被人認出來“這是個從小就接受了幫助的小孩”。

同樣,終於找到工作的大叔、鍾家年輕的鐘夫人,他們都不適合出臉來。

嶽嘉佑覺得自己想到了,但繞了一圈把話嚥了下去。

他沒必要把這些説出口,而且這也無法解釋鍾珩的前半個問題。

“視頻最後的女生是一名大四學生,同時也是一名脈絡膜黑素瘤患者。”鍾珩沒有看提詞卡,而是注視着嶽嘉佑:“黑,是她即將接的未來。”嶽嘉佑沒聽過這個詞,但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一年前,她摘除了整個右眼,植入了義眼台。一個月前,癌細胞轉移全身多處,包括左眼,由於基因突變的位點特殊,放療和免疫抑制劑均已經無效,她的左眼也同樣需要摘除,手術預定在下週五早上進行。”這段話極為拗口,大部分練習生能獲得的信息只有一條——女孩失去了一隻眼睛,並即將失去第二隻。

場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下週五是出道夜,節目從晚上開始直播。

週五早上可以手術,就意味着,當手術結束,這個女孩就恰好錯過了這場直播。

命運時常如同玩笑。

被戲的人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只是有些時候,總有不得不屈服的那一天。

“她聯繫上節目組,希望得到自己偶像的祝福,你可以為她送上你想説的話。”鍾珩輕輕開口。

嶽嘉佑在舞台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和低落。

他自認並不如女孩堅強,不知道自己能説什麼,該説什麼。

沒有得過重病,沒有經歷過惴惴不安的忐忑,沒有用失去一隻眼睛的身體熬過一年,更沒有辦法在絕望一次後接第二次絕望。

但即便如此,自己卻被對方視作了光明。

他能做到事情很少。

“現在再説加油或許有些無力。”嶽嘉佑帶着微笑注視鏡頭:“希望你能開心,快樂,不要痛。”在鏡頭前,應該説加油才對,應該給女孩力量和希望才對。

但嶽嘉佑已經聽出了鍾珩那段話的第二重意思。

女孩能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這個時候再説加油,似乎已經沒了意義。

明知必將走向最痛的未來,卻還要拼命加油,那樣太累了,也太痛苦了。

他其實還能説更多,但已經不想説了,只想為女孩最後做點什麼。

應援視頻播放完,嶽嘉佑説完他的祝福,這一環節的錄製結束。

第九期的剩餘環節被安排在週一晚和週二白天進行錄製。

週一的下午出現了空白。

嶽嘉佑結束錄製後去了行政區的導演辦公室,推門進去才發現鍾珩也在。

確切來説,鍾珩在等他。

看見嶽嘉佑進門,鍾珩朝導演挑眉:“我説了他肯定是要來的,沒什麼事我就帶他走了?”

“啊?”嶽嘉佑愣了愣,準備好的請假台詞都沒來及説。

他是來請假的,打算請假然後打聽一下女生在哪裏住院,去看看她。

誰知道鍾珩早就替他安排好了。

醫院在景城眼科最出名的市三院,鍾珩開車帶嶽嘉佑過去。

“剛才在錄製的時候,為什麼不説點別的?”鍾珩打着方向,沒去看嶽嘉佑,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像是隨口提起。

説自己想給女孩唱歌,説加油,説願意資助,説什麼都好,説什麼都比那句有些喪的祝福好。

“只是覺得,努力活下去累了,她能活下來自然已經很努力了,我又何必説沒用的加油。”嶽嘉佑默默看着窗外,半閉着眼:“怎麼了,我説了不該説的麼,還是説錯話了?”一隻手越過車座,拉住了他。

紅綠燈的間隙,鍾珩安撫地握住嶽嘉佑:“沒有。”只是説些別的節目效果會更好一些,不容易被罵一些。

但嶽嘉佑不需要考慮這些。

嶽嘉佑可以説自己想説的一切。

車很快到了三院樓下,方曉偉已經在病區的醫生辦公室等着了。

女生的真名叫梁稻,她的主治醫師正在和方曉偉談。

梁稻今年二十二歲,是景城醫大的大五學生。

她的脈絡膜黑素瘤和基因突變有關,由於突變位點的特殊,加上發現較晚,轉移多處,治療已經走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

不管是外科手術、放療還是免疫抑制劑都只是杯水車薪。

這次眼球摘除後,梁稻會失去所有視力,但能換來的或許只是多三個月,甚至更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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