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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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回稟了老太君張羅着給晚瑕裁製新衣,訂做首飾等物。雖然眾人都沒明言,不過卻都知道這是為了馬上的宮裏甄選做準備。

晚瑕似乎不大在心,每還是空往臨風居這邊跑,已經能織簡單的花樣,不過加針減針上還不甚明白需要指點。若溪見她學得很快,便知她是個聰慧之人;又見幾位姑娘唯有她堅持下來,便又知她是個有耐心有毅力之人。

如此一個可人,怎會鄙不堪?若溪越發的肯定心裏的想法,不由得對這個小姑子刮目相看起來。

“月底宮裏就要甄選,四妹妹可是要見聖顏了。”若溪一邊捻線一邊笑着輕語道,眼睛瞟了她一眼。

卻見她眼底一暗,隨即低垂下眼簾,似乎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若溪習慣了她的沉默不語,原就沒想要聽見她的回應。

誰知她卻破天荒地回道:“嫂子有所不知,這甄選入宮想要見到真佛要先經過三審,第四審見到的還不一定是皇上。前三審都是得臉的太監和嬤嬤把關,聽説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會放過。讓那些奴才用尺子量,還要探其秘,聞其味,察其膚,真真是受辱!”若溪聞言一怔,沒想到她能跟自己説這麼多,看來是心裏憋屈壞了。聽這話她是對甄選入宮很排斥,聞語氣卻是個孤傲清高之人,哪裏有往怪癖不明白的模樣?

“咱們這樣的人家要往宮裏送人,前三關應該不難過。況且宮裏有德妃娘娘幫襯,四妹妹若是入了選不愁沒人提攜,見聖顏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若溪放下手中的線,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她聽了眉頭緊擰,遲疑了半晌才抬起頭,瞧着若溪回道:“二嫂也認為這是天大的榮耀?”

“府中已經出了一位娘娘,若是再有一位豈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豈是‘榮耀’二字能形容的?況且能進宮侍候皇上,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事?四妹妹只需放寬心等着就好,府裏自然有人幫着周旋打點。依我看妹妹富貴的子近了,你稍安勿躁!”若溪甜甜的笑着,別有深意的盯着她。

卻見她聽見這番話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裏帶着抑制不住的動。

“大姐姐去了宮裏七載,從此我一面都不得見,可見那皇宮是個最華麗不過的大牢籠!父親不過妾幾個還每每不得安生,後宮佳麗三千該是如何情形?我一無姿二無才情三無七竅玲瓏心,不敢奢望像大姐姐那般封妃光耀門楣,只求平淡一生即可!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對於我來説就是死路一條。”説到此處她轉紅了眼圈,“幾年隱忍裝愚卻終究抵不過世俗命運,可見人是爭不過命的!我心裏覺得二嫂不同,才每每親近今還説出套心窩子的話。可不想你竟與旁人一般俗氣,算我看錯了人!”説罷撂下手中的活計扭身就要走。

“噗嗤~”若溪竟笑起來,“難怪是兄妹,就連這悶騷倔強不容人説話的脾氣都一模一樣!”她聽了腳步一滯,抬眼瞧着若溪打趣促狹的目光緊皺的眉頭方有些舒展。她復坐下,喝了一口茶讓心情平靜下來。自打聽見要送她進宮的消息,她便吃睡不寧。方才又聽見若溪説什麼家裏會打點這事保管成的話,心裏就失了方寸,憋在心裏的話這才一股腦全部説出來。

晚瑕就知道自個這個二嫂不是一般人物,進門三個月就把上上下下都收服了。臨風居的梁姨娘不敢跳騰,脾氣古怪自閉的侄兒越來越開朗,菲虹自是不用説,就連那個總是板着臉冷冰冰的二哥都轉了。太太對二嫂很喜歡,祖母嘴上不説可心裏也很滿意。如此八面玲瓏卻不逞能好出頭,不惹人討厭,實在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晚瑕總覺得二嫂身上有種想要讓人忍不住親近的勁,幾次接觸下來越發的喜歡若溪恬靜淡定的子,慢慢就卸下了心中的防備。方才不過是幾句話,就被若溪刺的破了功,她這才算是真正見識到自個二嫂的厲害。

不過既然偽裝被人窺破,她就沒有必要在明白人面前再裝糊塗。她遲疑了一下説道:“二嫂是個真正有福氣的人,二哥雖待旁人像塊冰,可偏生到了你這裏便化成水。”她往臨風居的次數多了,偶見宜宣回來,不消説什麼做什麼,單是他看着若溪的眼神便讓人明瞭。

“其實我沒想過要有二嫂這樣的好命,只求有那麼一丁點的自主。嫁到普通人家相夫教子,若是夫君不喜,便學着三嬸母的樣子吃齋唸佛落個清淨也好。”小小年紀竟如此悲觀,若溪聽了不由得皺眉,不過她卻能理解晚瑕的心情。曾幾何時,她身為庶女也是這般的舉步維艱,甚至連呼都覺得壓抑。

若溪拍拍她的手,淡淡的笑着説道:“一切都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糟糕,心情好了好事才能找上門。你覺得家裏會把一個脾氣古怪,品味極差的庶女送進宮嗎?到時候不能幫襯德妃娘娘不説,不好還會連累娘娘,惹怒龍顏可不是小事!放心,只要趙姨娘在太太跟前央求幾句,這事便鐵定成不了了。”

“央求什麼?不要把我送進宮去?”她聽了一怔。

“錯!是想辦法在甄選之前讓你進宮見德妃娘娘,最好是‘巧遇’皇上。”若溪諱莫如深的笑了,“你的聰慧哪裏去了?可見旁觀者清!”她聽了眼睛一亮,雀躍的拉住若溪的手,“二嫂果然心比比干多一竅!難怪二哥對二嫂寵得不得了,連我都忍不住愛上你了。”她竟破天荒的打趣起來,看來是在若溪面前徹底的坦情。

“一個大姑娘傢什麼都敢説!”宜宣揹着手打外面進來,倒把二人嚇了一跳。

晚瑕忙站起來,給他見禮又告退,然後慌忙就走了。

“你就不能和和氣氣的説話,瞧把四妹妹嚇得。”若溪見狀瞪了他一眼,“剛剛才出點笑模樣,見了你立即僵在臉上,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好在她識相,知道我回來了便不霸着你。説來也奇怪,她見了誰都是呆呆的,唯獨跟你倒能説上幾句心裏話。讓我瞧瞧,是不是你身上有什麼香啊、拍花之類人心智的東西。”宜宣笑着猴過來,動手動腳的在她身上翻扯起來。

“別鬧!”若溪輕斥起來,被摸到的地方忍不住躲閃面泛桃花,“人家有正經事跟你説呢。”

“怎麼?你小子來了?”他趕忙問着。

“腦子裏整都想什麼呢?”她嬌嗔地剜了他一眼。

他聽了卻立即面驚喜,小心翼翼的圈住若溪的輕撫着她的肚子,“上個月初六來的初葵,今個十六過了十天,莫不是這裏有了?你有什麼反應?得趕緊找個大夫進來瞧瞧!”説罷就要喊人。

“別亂嚷嚷!”若溪趕忙攔住他,雖然二人早已經契合,可這般談論葵水之事卻也讓她有幾分不自在。

她輕咬着嘴説道:“這女子初葵之後會有不規律的現象,遲上個把月也是正常,並非是懷了身孕的緣故。你看我哪裏像有了孩子的模樣?吃睡照常沒有半點不適的反應,再等幾葵水自然就來了。你這般嚷嚷若是傳到太太和老太君嘴裏還以為怎麼樣了,等知道實情該多失望!”宜宣聽了明顯有些失望,打初六開始他便加小心,晚上儘量控制力道更不敢花開並蒂的沒節制。他從來沒這般渴望過孩子,一想到若溪為自己生兒育女便忍不住期待。他把種子撒在若溪的肚子裏,兩個人的骨血在裏面一點一點的成型,然後生出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寶寶,這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他和若溪的愛在孩子身上得到了延續,生生不息!

若溪見了心裏卻不舒服起來,二人同房才不過一個多月的光景,他真把自己當成是生孩子的機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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