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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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申時初刻,逸浚散學回來了,小丫頭過來回稟若溪。
“小少爺眼下正在老太君那邊,一會兒還要去太太那裏,要等一下才能回來。”丫頭伶俐的回着,“聽進來回稟的茗天説,小少爺在學裏得了先生的表揚。”若溪知道逸浚雖沒上過學裏,可讀的並不少,他才七歲卻也能做文章了。她並不太關心先生對他的表揚,倒是想知道他跟學裏的兄弟相處的怎麼樣。
等了一會兒逸浚回來了,若溪細細端詳他的神,卻並未多問直接讓他回房休息去了。平
裏逸浚不需要走這麼多路,穿着特製的靴子一小天的時間,這腿早就隱隱作痛了。回了房間把靴子甩掉,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想動。
今個兒是他第一天去學裏,見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雖然他們礙於他的身份都透着恭敬和小心,不過的他還是從那些來不及或者是不會掩飾的眼神裏看出些異樣。可是,畢竟比他想象的要好,原來外面的世界並不像他想的那般可怕。
黎媽媽端着熱水進來,她笑着説道:“小爺出去一小天這腿肯定乏了,讓我侍候小爺泡泡會舒服一點。”
“媽媽怎麼又親自做這等事?給小丫頭就成。”他見了忙翻身坐起來,對於本是母親陪房的黎媽媽他是懷着幾分尊敬的。尤其是母親去世之後,黎媽媽一直在身邊照顧侍候,盡心盡力事無鉅細,他心中更多了一分温暖。
黎媽媽卻心疼地讓他躺下,把他腳上的襪子掉見到他的腳紅腫着不免淚旋。
那邊的若溪已派人把跟着逸浚的兩個小廝喊了過來,聽着他們跪在門口回稟學裏的事情,從先生到其他人,每一句話都不放過。
“嗯,今天是第一天你們做的很好。”若溪聽了點點頭,“往後仔細侍候小少爺,有什麼事要及時回稟。”説完朝着桂園瞧了一眼。
桂園忙走過去打賞,二人見了磕頭謝恩樂呵呵出二門去了。剛剛他們去侯夫人和老太君那邊也得了賞錢,這一天可是收入頗豐啊!看來跟着小少爺真是有前途,二人心裏打定主意要好生侍候千萬不能把這美差丟了!
這會子兒菲虹來了,逸浚去學裏她一個人有些悶,眼下哥哥雖然回來卻正在歇息,她只能往若溪房裏玩耍。若溪見她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笑着問道:“撅着一張嘴,怎麼不高興了?”
“哥哥去學裏,我好悶!”她抱着小熊布偶不開心的説着,“姨母又忙着畫什麼畫,都沒有人理睬我。”若溪突然意識到她已經六歲,是不是該學學琴棋畫之類的東西了呢?三房的八姑娘芸瑕比她大半年,如今也跟着四姐、六姐、七姐一起學女紅。若溪倒不是指望菲虹手藝湛,不過是磨磨她好動坐不住的
子罷了。這一
大似一
,整
除了吃就是玩終歸不行。她雖然寵着菲虹,可也不能讓她不學無術。
“你幾個姑姑正在學刺繡,明個兒你也一塊兒學吧。”若溪用商量的口吻説着。
“不要!”菲虹一想到坐在那裏舀着針線半晌不動就頭疼,她皺着眉頭央求着,“姨母,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想陪在姨母身邊。”説罷用胖乎乎的小手可憐兮兮的扯着若溪的衣襟,可愛極了!
若溪知道她一遇見不喜歡做的事情或者是有事相求就來這一套,笑着説道:“聽説三姨祖母每都會做不同的點心送過去,她做點心的手藝可是無人能及。你父親不准你冷天吃生冷食物,不過你去學刺繡,我便想做一些水果沙拉給黃師傅送過去。”聽見有好吃的點心,還有水果沙拉吃,她的小眼睛登時閃亮,“好,我去學!”
“貪吃鬼,剛剛不還説要陪在我身邊嗎?看來我還不如水果點心!”若溪故意打趣她,裝出一副傷心失望的模樣。
“姨母。”菲虹心虛的眨巴着大眼睛,“我把點心帶回來孝敬姨母!”
“地地道道的吃貨!”若溪聞言笑起來,帶着她去了侯夫人那邊。一提這件事侯夫人便答應下了,派人去知會了教刺繡的黃師傅一聲,打明個兒起就讓菲虹跟着學了。
“我聽説你讓林總管做什麼奇怪的東西?”侯夫人好奇的問着。
好快的耳報神!不過若溪也沒有想要瞞着侯府眾人的意思,忙笑着回道:“不過是洗澡和如廁時用的東西,我先在臨風試試,若是好用才敢給太太和老太君等長輩使。”侯夫人滿眼期待的點點頭,若溪可沒少鼓搗新鮮玩意,哪個不是備受推崇?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想法,一個比一個古怪。
“我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不過眼下能讓我和老太君高興的事只有一件!”侯夫人瞥了坐在旁邊的菲虹一眼,説得很隱蔽。
當着孩子的面不好明言此事,若溪忙點點頭,心裏慶幸把菲虹帶過來了。可躲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早晚都要面對生子的問題。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成親就要生孩子,不生就是罪人!可她這副身體才十四歲,這麼早就懷孕很容易過不了生產那一關。這個時代,產婦的死亡率是高不下啊!
她帶着菲虹回去,一路之上都在想着自己瘦弱的身子,人家都説大部寬
骨好生養,可是這兩樣都跟她沾不上邊。她屬於扁身形,
部能算得上上翹卻不屬於豐滿,
肢夠纖細卻並不是寬
骨。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想為林宜宣生養孩子,本就忽略了他們至今還未圓房的事實!在她心底或許早就認可了宜宣是她的夫君,真正的夫君,只是她從來都不瞭解自己的內心。她一直緊守的心已經在她不經意間給了出去,而她的心裏也住進了一個人影。
那個新婚夜面對她的央求允許女兒留下的男人,那個帶着她去看星星的男人,那個尊重她想法願意等她心甘情願出身子的男人,那個每晚摟着她卻竭力隱忍的男人,那個為了她為十一弟鋪路的男人,那個在她面前破除冰山臉的男人,那個帶着她去騎馬見到她掉下去奮不顧身撲過來的男人,那個在她來葵水難受時温柔為她
小腹的男人…可是這一切都比不過一個誓言,他在柳煙靈前的誓言成了若溪心中過不去的坎!
晚間宜宣回來,她説了菲虹要去學刺繡的事。
他淡淡地回道:“嗯,內院的事你舀主意不用事無鉅細的跟我回稟了。”聽見他的語氣,若溪的語氣也越發的淡起來,兩個人之間放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透明薄膜。
他又説起白裏林總管去找人做熱水袋和坐便的事情,若溪也只是淡淡的回應,“一切都麻煩你和林總管張羅了。今個兒太太問起這件事,我只説若是能成功再孝敬長輩們使用。”吃飯的時候宜宣又問了問逸浚去學裏的事,逸浚一一回答,若溪只覺得桌子上的菜吃到嘴裏都是一個味道。她不想影響孩子們的食慾,慢條斯理也沒吃多少。她看見逸浚和菲虹似乎吃飽便撂了飯碗,坐在她對面的宜宣抬頭狀似無意的瞥了她一眼。
一家四口人漱口閒聊幾句,吃了一杯茶孩子們就告退回房去了。若溪掐時辰去給逸浚按摩,看見他的腿有些腫知道是今個兒站得時間太長的緣故。況且他穿得靴子不舒服,累似於現代的高跟鞋,兩邊還不一樣高。
按摩完她叮囑逸浚好好休息便轉身要離開,卻聽見他執意的聲音,“不抻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