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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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仇恨一個人?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是記得的!”修羅俘虜洋洋得意,為自己淺薄的記憶竟記得如此清晰而得意:“他們當時把那個名字重複了好幾遍,我一直都記得,他叫武天驕!”陸重眼角猛然跳了一下。

但依然神不動,鎮定地道:“我還是不怎麼相信呢!你得給我説説,那個答應投靠你們的大人物,他又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修羅俘虜口而出:“那是千真萬確的!他叫程什麼,是澄城的大官,不是城主就是將軍什麼的…”他突然覺察自己説了不該説的話,惶恐地看看陸重,又看看旁邊的兩個憲兵監司,眼睛睜得大圓,眨巴眨巴着不吭聲了,沒有人笑,屋子裏靜得嚇人。陸重深深一口氣,對監司道:“繼續嚴刑拷問,一刻也不要斷,累了就換人。

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是!大人!”

“你騙我!”修羅俘虜瘋狂地在木樁上掙扎着,衝着陸重張開了尖利的牙齒,吼道:“該死的狡猾鷹人,修羅族的大軍不會放過你的,會將你撕成粉碎!西天城被我們拿下了。

我們已經打垮了你們一支又一支軍隊,拿下你們無數的城池,你們鷹人註定要滅亡的!”

“戰爭才剛剛開始!”本想直接離開的陸重忍不住回頭反駁他:“我天朝軍隊的主力並不在邊境。

而在京城,在縱深國土內部,我們的力量還很大!”

“我呸!修羅大軍過幾天就會把你們的京城踩在腳下!”

“修羅軍隊能不能走近京城,這個我不知道。”陸重苦澀地笑道:“不過,你們的修羅堡,我們是一定要去的。”那修羅人目瞪口呆,彷彿陸重説了什麼荒謬到不可思議的話:“修羅堡?你竟想打到修羅堡去?”陸重低沉地説:“那又怎麼樣?誰説你們修羅人可以侵略我天朝帝國。

而我天朝為什麼不能反擊你們修羅國?自有史記載以來,你們修羅人就一直在不斷地殺害我們的人民,掠奪我們的財富,摧殘我們的文明,毀滅我們的文化,我們早已忍無可忍!

這是一筆積攢了上百年的血債,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是該來個徹底清算了!修羅堡,世間最大的罪惡源泉!為了子孫後代,我發誓,有朝一,定要直搗修羅堡,將你們這些只會肆意破壞和毀滅的蝗蟲徹底剷除!”修羅人大叫道:“你瘋了!我族軍隊節節勝利,你説不定連明天都活不到!”

“你説的,完全有可能。”陸重心平氣和地對他道:“戰爭是殘酷的,誰能把握説自己一定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呢?我或許會死,或許能活,但那又怎麼樣呢?攻到修羅堡去的,會是我天朝的其他將軍和軍隊,是我的同袍戰友,而我戰死沙場,那是值得的。”修羅俘虜急得滿頭是汗,叫道:“瘋子,你真是個瘋子!那是不可能的事!”陸重轉向兩位監司,嚴肅地道:“兩位,你們都是有經驗的典獄官了。

即使不用我説你們也該知道,你們剛才所聽到的,絕不能向外界漏半點。”兩位監司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大人,我們定會守口如瓶!”陸重從容地向他們點頭,轉身出了審訊室。出去後,他立即召喚自己的副將劉毅,吩咐道:“把將領序列表給我找來,要快!”很少見陸重用這樣着急的口氣説話,副將劉毅不敢怠慢,小跑着離開了。

在等待的時候,陸重焦躁不安地在走廊裏來回急速踱步着,震驚和憂慮的覺幾乎壓垮了他,只是出於超人的自控力才使他在部下們保持着一貫的鎮定氣度。不久,副將劉毅跑着回來了。

手裏拿着厚厚一疊冊子,道:“副帥,不知您要的是哪個區域的序列表?這裏有京畿地區、北方地區、西天地區、南疆地區等各個戰區…”陸重一手搶過了那疊厚厚的冊子,在幾個副將吃驚的目光中,他把其他的冊子魯地甩飛出去,直接翻開京畿地區周邊最新各城鎮守將領名冊。

當他打開了澄城將領名冊時,一行大的黑字映入眼簾:“澄城,程有成。一六七六年九月上任。”?

“程有成?”陸重眉頭一皺,趕忙打開了地圖,澄城位於綿陽城的左翼,若程有成叛變投敵的話,修羅軍隊立即能進駐該城,從而威脅中央軍主力的左翼。

在那段,因為相信自己的側翼被保護着,防禦工事和駐軍都較薄弱,敵人不但可以突破包圍圈,還可以憑藉優勢的兵力對神鷹軍隊形成反包圍。

更壞的是,神鷹帝國的主力軍全部集中在前線與修羅軍對峙的各城鎮,在二線還沒有來得及佈置強大的掩護預備部隊,澄城一旦陷落,後方兵力空虛的各城鎮就將毫無遮掩地暴在修羅軍面前,通往天京的寬敞大道將對修羅軍暢通無阻!

事情的嚴重是怎麼估計也不過份的!若是真的,開戰以來,神鷹軍隊經歷艱難苦戰所取得的微弱優勢,將蕩然虛無!努力控制了情緒,陸重低聲説:“請憲兵總監司張超張大人過來,馬上。”劉毅快步出去,陸重定下心神,忽然覺得事情可能還沒那麼壞。他還存有最後的希望,這個程有成身為帝國的將領,但他總不至於背叛國家、背叛人民吧?***若他為了一己私仇而勾結修羅敵寇長驅直入,那程有成將如何立足於世間?

而他程家一族從此與天朝帝國為敵,將千秋萬代被世人所唾棄,料想程有成應該不至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吧?

“對!那個俘虜,他説的一定不是真的。

若程有成真的圖謀叛變,這定然是非常機密的事情,怎麼可能給一個修羅族的低級將領知道呢?對,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陸重喃喃自語,渾然不覺自己舉動的可笑。不大一會的工夫,刑部總監司張超走進了帥堂,問道:“副帥,聽説您有事找下官?”

“張大人,這麼早把您吵醒實在很抱歉。”整理一下思路,陸重站起來向張超躬身一禮:“張大人,您知道澄城的守將程有成嗎?”張超微微頷首,道:“知道,他原來是北天城的副鎮守,只因與北天城鎮守大帥武雄風不和,處處受到武雄風的束縛,主動申請調離北天城。武王爺只好將他和他的兒子程金剛一同調到了澄城,副帥這個時候問起他…”

“本帥剛剛得到一些比較緊急的情報!”陸重皺眉道:“澄城的程有成有不穩的消息,據説他與修羅人私下接觸溝通。你們憲兵部那邊有什麼情報嗎?”出乎意外的是,張超並不顯得如何驚奇:“副帥,駐澄城的憲兵局向下官報告過,新到任的程有成守將和其子程金剛確實有點不妥。

他們父子到任以後,在守備軍中大搞任人唯親,在軍中大批安親信,很多正直的將官被排擠得無立足之地,澄城的駐軍幾乎變成了他的私人軍。”

“開戰以後,程家父子的一些言論很讓人吃驚,他在澄城的備戰會議上説:‘修羅不過萬,過萬則無敵。

我們得救的唯一希望是與修羅議和。’‘打仗要挨修羅人殺,逃跑又得挨軍法處置,我們要為自己找點別的出路。’‘我們幹嘛要為天京的貴族大老爺們賣命啊?’”

“作為一城軍隊的堂堂將軍,在軍中會議的正式場合説這種喪失鬥志的話,很不合其身份。澄城的憲兵部反映,最近常有一些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出入程有成的府邸,他們父子的行蹤也很詭秘,兩次失蹤,數天後又出現,憲兵機構無法得知他們的去處。

總的來説,如果程家父子私下與修羅人勾結,我們是不會到驚奇的。”陸重很吃驚:“這些情況你都知道嗎?為什麼不跟我説?”張超苦笑道:“副帥,您忙得天昏地暗,每天休息不到一兩個時辰,下官怎麼好拿這些無憑無據的東西來煩你啊?

像程有成這種級別的將領,您部下管着上百個,每個都有或多或少的病,如果一個個都要報告,那您也不用打仗了。”陸重嘴裏像是含着一塊黃連,又澀又苦。

想了一下,他問:“如今我們還沒抓到他的確切證據。這種情況,憲兵部門認為該如何處置呢?”張超直言不諱地道:“副帥,最好是把程家父子立即抓起來,像他們這樣的人,本就不配當將領!”陸重仍有顧慮:“但是,我們還沒抓到確鑿的證據呢?程有成畢竟是一城之守將,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大員…”

“副帥,戰爭期間,不能那麼講究證據的。您是一軍之副帥,而我是帝國的總監司,只要我們兩人都同意抓,在程序上就完全合法。”

“如果抓錯了呢?”

“抓錯了就放吧!”張超滿不在乎地道:“如果他們父子真是清白的,下官會上門給他們賠禮道歉!”陸重不出聲,算是默許了,又問:“澄城當地的憲兵機構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

“恐怕很難。

憲兵局在澄城沒有駐紮強大的憲兵部隊,而該城的守備軍從上到下都被程家父子控制得死死的。一旦憲兵部隊抓捕程家父子,他們狗急跳牆反抗的話,事情就棘手了。

下官建議採取更穩妥點的方式,比如召集程有成前來統帥部開會的時候逮捕他?”

“可以考慮這個方法。”陸重點頭道:“但我沒和程有成打過道。

突然召集會讓他懷疑。調換程有成的職務,把他調往後方如何?”張超疑慮地道:“那樣,他會受命調離嗎?依下官的經驗,做賊心虛的人疑心都是特別大的。”兩人商討了好一陣,最後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由陸重以副帥的身份命令程有成父子率軍前來綿陽參加會戰。

另一面,陸重秘密去信澄城的城主宋茗輝,要他提高警惕提防程有成父子,做好隨時接管軍隊的準備,而張超則授權當地的憲兵監司,若程有成父子有任何異動,則憲兵局可先發制人,立即將其擊殺。

兩人反覆商議,連一些極細節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張超以陸重的口吻擬了命令,完全像正常調動的公文:“為消滅修羅敵寇,茲命令澄城守將程有成、程金剛務必於二月五前率部前往綿陽城集結候令,不得有誤!”陸重贊同説:“這樣寫好,顯得很正規,程家父子應該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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