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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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再是我們識的‘夜讕’。”蜉輕輕捂住臉上破損的一角的面具，陷入沉默。

東境，“喜老”站在高聳的閣樓上，看向紅彤彤的天空。

“這一天終於到了。”他低嘆一聲，佝僂着緩緩轉身。

一龜妖忙上前攙扶住他:“爺爺，您知道這天空異象是怎麼回事？”

“呵呵……能出這麼大動靜的，也只有他了。”東境之主雙眸渾濁，坐在石凳上幽幽道:“幾百年了，他被封印了幾百年，終於找到契機現世……老夫當年就説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那老東西非不聽。”

“爺爺您究竟在説誰啊？”小龜妖一頭霧水，又被這不間斷的熱風吹得口乾舌燥，忙倒了杯水先遞給他:“爺爺喝點水吧，別亂想了。”

“喜老”接過茶杯剛要喝，驀地發現一道黑影映在水面上，登時神一凜，將茶杯向後撇去。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人應聲現身，低笑道:“東境之主，您可是怕了？”

“怕？老夫為什麼要怕？”

“喜老”慢慢站起，將驚恐的小孫子護在身後，瞪向這位不速之客:“要怕的也是你們！老夫又不曾得罪他！”

“哦？真的沒有嗎。”來者一揮衣袖現了身，原來又是那個喜在背後搗鬼的白巫族長:“老蛟的‘易魂子母刀’是誰給的？你覺得他不會記這個仇嗎？”

“那刀是我幾百年前給老蛟的，我哪兒知道他會用來……”

“喜老”話至一半，急忙嚥了下去，冷哼道:“你不必在這裏虛張聲勢。你們打個兩敗俱傷，與老夫何干！”白巫族長挑眉，慢條斯理地又道:“那，若我説，你的長孫是被夜讕殺的呢？”

“什麼？！”

“喜老”大驚失，上前半步追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孫兒死的時候，夜讕確實在人間，這你是知道的。”白巫族長説着從袖中掏出一枚碎片，扔在他腳下:“這是‘八尺鱗光鏡’的殘渣，那鏡子沒有被奪走，而是因承載不住龐大神魂之力炸裂了……縱觀整個妖界，能讓這鏡子碎成這幅模樣的，除了夜讕，還有誰？”

“喜老”登時了一口涼氣，咳嗽半天，憤怒地吼出了聲:“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巫族長反問道:“你知道真相又如何？你是打得過夜讕，還是殺得了老蛟？”

“我的孫兒……不能白死！”

“喜老”氣得渾身哆嗦，一跺腳説道:“你要什麼，開口便是！只要能殺了他！”

“聽聞你豢養了一頭猛獸？”白巫族長攤開手衝他勾了勾:“把契約給我。”

“喜老”蹙眉道:“這你都知道？有倒是有，然而那東西跟夜讕比起來不值一提，不是他的對手。”

“誰説拿它去殺夜讕了？”白巫族長微微晃動着脖頸，一縷黑順着他的血管蔓延至側臉，把他襯得愈加陰森:“蛇打七寸，長一些的蛇……也是如此！”☆、【探尋】“你……是誰。”程雪疾虛弱地趴在牀榻上，部往下幾乎失去了知覺，只有微妙的酥麻。

一男子背對着他坐在牀榻邊上，黑髮垂下遮住了堅實的身，後背上隱約可見龍鱗般的紅紋路，彷彿肌膚皸裂破開，卻未見血。頭上一對漆黑的長角寒光可見，陵勁淬礪。

半晌，那人終於有了回應，微側首看向他，猩紅的眸子散發着威壓之意:“你説呢？”

“我……”程雪疾忽然心生畏懼，抓着毯子努力裹住在外的肩甲，一點點向後挪去，噙着淚水小聲道:“夜讕，你別嚇我。”夜讕緩緩站起，跪在牀上伸手摸向他的耳朵:“不止……”

“還……還有什麼？”程雪疾害怕地抓着尾巴，睫上掛了一層水霧。

夜讕輕笑，湊向他耳邊低聲道:“我還是……你夫君啊！”説罷他欺身壓下，親吻着程雪疾的側臉説道:“我許久沒像今這般開心了。”程雪疾愣了一陣，旋即癟着嘴哭了起來:“你倒是開心了！我多害怕，你知道嗎！”

“痛你了？”夜讕忙收起笑容，小心地替他着:“剛剛有一陣子，我失了意識，有沒有傷到你？”

“我怕的不是這個……”程雪疾鬆開尾巴，一拳砸在他胳膊上，哭喊道:“一開始，我真怕你猝死在我身上……結果你忽然長了犄角，還怎麼喊都不應。我還以為是誰家魔頭借屍還魂了……”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夜讕哭笑不得，用毯子將他裹了裹，橫抱着放在腿上。

豈料程雪疾一坐起來，便疼得汗如雨下，同時哭得更大聲了:“你就是個騙子，説什麼不要就會停的……”

“我這不是聽不見嗎。”夜讕見小貓艱難地側起身，把股晾在外頭，趕緊拉好毯子把他包得更嚴實些:“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説罷意猶未盡地把手伸進了毯子裏。

“你還想要下次……”程雪疾現在也説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受，就覺得自己的小命快代了。再抬頭一看，夜讕紅光滿面，全然沒了昔奄奄一息的脆弱模樣。他這“犧牲小我，成就妖王”的行為算是得到了肯定，只是……

後悔，非常後悔，他絕對被騙了。

“什麼大限將至……你就……就……就是……”程雪疾説着説着暈了過去，枕在夜讕的口緊皺着眉頭，滿臉寫着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