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英雄的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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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雖然只是虛名的英雄,但到底是救了人命嘛,總比相反意義的英雄要好得多了。”説是這樣説,但是這種話要是公然説出口的話,大概會傷及軍中的同僚以及長官們吧。即使不因為如此,現在已經是處於天天遭受如針刺般的眼光刺在後頸上的處境中了,再繼續增加非好意的勢力,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拯救了3百萬人的命這件事,是屬於美談的範圍。3百萬個人生、3百萬個未來,因為楊而得救了,到這裏為止是完整無缺的美談,但再下來就有問題了,被救了的3百萬人的未來,有什麼在等着他們呢?尤其是小孩子們,沒有被切斷的人生,他們會如何去運用呢?在他們之中,也許會出現對市民的福祉有所貢獻的人才,也許會以犯罪者的身份出現也説不定。活下去,就必須完成生存下去的責任不可,3百萬人的人生會有什麼樣的歸結呢?是令人非常
興趣的題目,但卻不是楊的力量所能控制的。
——ii——10月1,楊威利少校的現在狀況是“待命中”和晉升的同時,配給他一間比以前的大上兩倍的軍官宿舍,在大而無當的廣大房間裏,只放了一些簡陋的傢俱,我們的新任少校,就這樣無所事事地坐着。
簡單的説,楊的住所只需要有寢室、浴室和書房就可以了,吃飯都在外面吃,也不需要家人的個別房間。他從亡父那裏繼承的,沒有被當成破銅爛鐵處理掉的,只有一個萬曆的紅釉彩壺而已。
“如果再晉升的話,會需要更寬的家吧”負責的軍官這麼説着。
“今後10年內,沒有晉升的預定。”只有被降級的可能,楊在嘴邊喃喃自語着,軍人的出人頭地也有和登山非常類似的一面。在險峻的山道上,走出一步是能夠順着細細的小道爬上去呢?還是掉進谷底去呢?不知道是哪一種比較有趣。
“不行,好象越來越沉鬱了。”把立體電視關掉,楊抱着椅墊又重新躺下了,現在也許是正處於神方面生理韻律週期的低
斯吧。成功了心情還變得那麼低沉的話,失敗了會變成怎樣?
成為少校的話,有些地方也要像個校級軍官才行。
要購置一些像樣的傢俱,家裏要加以整理一下,找個侍從兵來做家事,或者是乾脆找個管家來好了。不管怎麼説,要維持一定的格式,是非常麻煩的事。
升到了軍官學校的最高年級的話,低年級生會半自動地像侍從兵一樣幫你擦靴子、整理房間,偶爾還會幫你做飯呢。軍隊是個階級社會,軍官學校就是最初的一道門,這道門相當狹窄並且也很厚重,不管怎麼楊已經通過了,在階級社會中佔有中等以上的席位了。
楊自己本身,在低年紀的時候也有幫高年級生打雜過,但不記得有受到過什麼特別嚴酷的待遇。當時軍官學校的校長是席特列中將,以身為教育家來説,這個人非常地開明並且作為光明磊落。
“賦與各位特權,就是要各位測試自己的器量之深淺,諸位是否能獲得低年級學生之愛戴,這和各位成為軍官之後,是否能獲得士兵們的信賴相連結。我期待諸位高年級同學們,能夠清楚區分出嚴格與待的不同”真是可説是位名校長的人物。
雖然如此,但對財政當局來説,校長的權限並非絕對的。由於預算合理化的關係,戰史研究科決定廢止,也是在席特列校長的時代,這對希望免費學習歷史而進軍官學校的楊來説,是個令人遺憾的決定。由於很明白這並不是校長的責任,因此對席特列這個人,並沒有任何抱怨。雖然想過,是否該對財政當局稍做抵抗呢,但楊自覺這種行為,是將原本沒有的東西,利用要脅的手段來獲得。
像這樣的自覺,使人在判斷楊的格是強是弱的時候,變得相當微妙。22歲這種年紀,也許應該是抱持着一面倒的、明確而且單純的價值觀比較好也説不定。總而言之,從校長席特列口中得到一句“幹得好”總沒有像從其他人那裏得到空虛的贊評,那樣的不舒服就是了,謝天謝地。楊自己的回答,也總是“只是運氣好而已”在內心裏是這麼想着“只是運氣好而已”但是被旁人
骨地指摘出來,仍然不是件愉快的事,尤其是指摘的這一邊,很明顯是夾雜着嫉妒的話。要完全看破這一切,楊還太年輕了一點,這和先前提到的自覺,是互相矛盾卻又同時存在的事實。
以某種意味來説,楊的外在和內在一樣,都是相當半吊子的。
對於這種批評,楊的反應是:“到頭來只能升到少校的男人,21歲就當了少校的話,豈不是已經走到人生的終點了嗎?這樣一點也不好玩。”由於並不喜歡出人頭地,因此這簡直可説是多餘的麻煩。原本説來“只能升到少校的人”這個評價,是楊自己私下常常如此自語着的,常常在想,大概只會到這種地步吧,什麼提督的稱號啦,司令官的地位啦,完全不覺得這些適合自己,只不過現在的狀況也是,既不覺得適合也無法想像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嘛,人總是各有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到頭來總會安定下來的吧。
楊試着想像一下10年後的自己,完全沒想到會是包圍在如此華麗的彩當中。
首先,軍人這種職業,是無法保證10年後是否自己早已陣亡了。一旦上了前線,簡直就可説是24小時和死亡同牀共枕一樣。不過非常諷刺的,退伍軍人的平均壽命,要比任何職業的人都來得長。有規律的生活、營養均衡的飲食、受到鍛鍊的身體、定期健康檢查等,結果造成身體非常健壯而且壽命很長,嘴上常掛着一句“最近的年輕小夥子”被所有的人敬而遠之,實在很叫人骨悚然的光景。總之,這是如此能再活半個世紀之後的問題。
在9月底,奉命出席退伍軍人聯盟的定期大會,被累得半死之後,公務和私事的大波,總算平靜下來。楊被放進閒居的平靜池塘,在完全平靜的池子裏,楊什麼也不做,把臉出水面,就維持着這樣漂啊漂着的狀態。
待命這種身份的確是很輕鬆沒錯,如果沒有那種,接下來不知道會被授與何種任務和地位的不安的話。老實説,再怎麼不安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去想它也沒有什麼意義。明白地説,不論是派到什麼地方的什麼位置,反正一定都是待起來不好受的地方。
也有像軍官學校的教官,這樣的職位,面對眾多的學生授業解惑,也是相當困難的事,能夠的話,希望會是更輕鬆一點的職位就好了。
小人閒居則不善,楊光只會想一些無聊的事,打斷這種頹廢狀態的人,是亞列克斯·卡介倫,統合作戰本部的參謀官,階級是中校,對楊來説,是使他抬不起頭來的學長之一。這樣的人物,在10月2把楊叫來自己的執務室來。
亞歷克斯·卡介倫現年27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沉着,並且帶着一種非常自然的自信。對以社會有益的才能這一點來説,他遠遠超出楊之上。在軍官學校中,就發表和組織工學有關的論文,這論文被某大企業的經營集團認可,進而希望爭取他到自己公司工作的這種經歷。以才幹來説,可説是屬於秀才官僚的類型,但在不好的意味上,簡直可説完全不像。對年少者,能毫不拘束的隨意談笑,對年長者,也能大展他的利齒毒舌,包括包了糖衣和不包糖衣的。
“將來,嗯,20年後大概可以坐上後方勤務總部長的寶座吧。”這是一般對他的評價。由於和楊相差6歲,所以沒有在軍官學校同時就讀的機會,而是卡介倫以年輕事務次長的身份赴任時結識時,總之是位偉大的學長。提起這個,記得事務長愛德華,有位正當妙齡的千金,名字好像叫潔西卡吧…。
思維的氣泡從無聲無息的腦海中浮起,楊重新確認一下和卡介倫相對的自己。似乎已經漏聽了兩、三句話了,卡介倫好像是以成天把退役掛在嘴邊的學弟的壞習慣當話題。
“如果現在辭掉軍職,你的未來將會如何,要不要我試着推演一下呢?”
“啊…”
“大概所有的企業都會來爭取你當宣傳用的人才吧。在立體tv的銀幕上,握着美女的手,説出‘這就是我選擇的極品紅茶’這種台詞。”
“啊…”
“然後馬上又會被拉出來參加選擇。整整3百萬票,雖然裏面還包括未成年者,但卻仍然是一出馬就能獲得大量票源的有力新人,各政黨啦派閥啦一定會你爭我奪,被扔進烈傾軋的政治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