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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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瑞璋在療養整整一個月之後,重回邢氏企業接管邢冠東生前的龐大事業,也將海內外的營運大權掌握在手中。
為此繼承之禮,邢家諸位長老,在郊區外的私人別墅舉行一場盛會,邀請不少佳賓,眾多政商名都出席了這一場晚宴,一同共襄盛舉企業界的大事。
杯觥錯,人語細碎,
談着一樁又一樁商場底下的八卦消息。明爭暗鬥,是這些名
政客最擅長之事。
邢瑞璋穿着一身鐵灰西裝,俊逸瀟灑,
煞不少在場名門淑媛,也讓跟隨在他身旁的宗浮瑆睜大了雙眼。
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因為身負重傷的關係,總是一身頹廢,沒有修飾裝扮的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惑人心的慵懶,彷佛是一頭沉睡的獸,令人嗅得出霸氣,卻無法察覺他的危險。
經過一段時間的療傷,他的體力與健康逐漸復元,但他內心深處的喪親之痛,卻如同他臉頰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怎麼樣也無法完全抹去,不過這些難過他只放在心底。
也許除了最接近他身旁的浮瑆之外,本沒有人發現他臉上的淺笑是假的,是勉強掛住的。
啊瑆一身黑的褲裝,不發一語地跟隨在邢瑞璋身旁,她臉上的笑容遠遠勝過邢瑞璋臉上那抹假笑,十分燦爛,炫人眼目,如同晝
的朝陽,光芒四
。
她總是輕踏着他走過的步伐,在會場裏挪動步履,尾隨在他身側,彷若他的影子。
西川慎玲忙着招呼會場裏的賓客,心底也忙着仇視浮瑆,她仍然覺得他們兩人的接觸太過親密。
她懷疑浮瑆是假藉保護之名,行倒貼之實,但是這些不登大雅的話語她説不出口。
在企業界,她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女強人,以她尊貴的身分地位,本不可能和一個年紀相差甚遠的黃
丫頭計較,更甭説爭風吃醋了;心裏的秘密,自己知曉即可,不必昭告天下。
“邢總裁,恭喜你,以後就要請你多關照了。”
“邢總裁這麼年輕,能力又卓越,邢氏企業未來的版圖擴展,真令我們拭目以待。”一些常登上報章雜誌封面、內頁的企業家,紛紛朝邢瑞璋圍了過來,説出口的盡是一些恭維的話。
邢瑞璋面不改,
畔仍是一抹幾近看不見的淡笑。
啊瑆雖然不懂商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但是她這個外行人光用聽的,都能聽出這些人語氣中的虛偽。
每天要在這種虛情假意的生活圈中度過,她光是想,就為他到累呀。
“恭喜你啊!邢大總裁。”一聲高亢的男聲忽然介入圍住邢瑞璋的人牆,將眾人的注意力成功地轉移,只見鄧浩洋大搖大擺地走近,身後跟着兩名隨從,他手中端着一杯金澄的美酒,舉杯邀向邢瑞璋。
“真的恭喜你了,終於坐上你朝思暮想的位子。”鄧浩洋話中有話,卻也暗示得相當明顯。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爆出一陣綿延不絕的乾笑聲。
啊瑆覺得出來,這些人正陷入一種尷尬的氛圍,而且不知道該如何巧妙地排解。
唉!可憐的生意人…
“説到年輕總裁,大家第一個想到的非鄧總裁莫屬,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位邢總裁,唉!真是後生可畏。”聞言,浮瑆差點摔倒。
這是哪家企業的白痴老闆?竟然會在如此尷尬的場合説出這麼不合時宜的話,天!
於是乎,氣氛愈轉愈僵,一切都在浮瑆的預料之中。
“張董,你是在恭維我?還是在調侃我?”鄧浩洋輕啜一口酒。
“怎麼會呢?”張董開始暗自檢視自己方才言語中的缺失,但是似乎沒甚麼特別的發現。
鄧浩洋冷笑着,不予理會,因為他的目標是邢瑞璋,而不是這羣沒用、不堪一擊的老廢物。
“瑞璋,我們在商場上一直沒有正式手過,如今你坐上總裁的大位,看來以後要請你多指教了。”邢瑞璋對於這一堆廢言廢語,只覺得無趣。
為甚麼這些人總是喜歡玩些令人作嘔的把戲?不覺得沒意義嗎?對他盡説些客套話,能達到甚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