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突兀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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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以哭撒氣的女生,黑武士完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皮炎這一次放聲大哭足足哭滿了十分鐘,直驚得林中鳥蟲飛起大堆,走獸亂跑避難。過了好久,哭得昏天黑地的皮炎總算累了,也發夠了,那有生以來最為酣暢淋漓的一場哭泣發彪會終於停止了。
“好了,我哭完了。”皮炎仍舊着鼻子,帶着哭腔,卻是比方才
快輕鬆了許多。她狠狠擦掉眼淚,狠狠的擰完鼻涕,狠狠的斜眼看向黑武士,狠狠的威脅道“你若敢把我這會兒的模樣告訴別人,我就…殺了你!”黑武士連連點頭,卻又陷入一陣尷尬…這會兒他該怎麼辦?就這麼告別嗎?他內心裏不想走,卻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正在兩難間,馬上就有人來解圍了。遠遠的,豬豬風風火火一溜猛跑過來,對着那木頭雞似的黑武士就是一聲大吼:“你這個混蛋幹嗎了!惹我們家皮炎作甚?
…
”劈頭蓋臉將不知所措的黑武士罵了一頓以後,豬豬轉臉問皮炎道:“這個傢伙對你做了什麼?怎麼…”皮炎臉上一紅,知道自己剛才動靜太大了些,終於驚動了營地裏的人。撒魯師父應該知道這黑武士無害,所以沒來管他,也制止了急的豬豬。但豬豬聽那嚎啕之聲老是不斷,終究按捺不住
子,便跑來察看究竟。
此時見豬豬滿臉緊張,皮炎不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呢喃道:“我沒事…”
“沒事?”豬豬狐疑的盯着她“沒事你哭那麼大聲幹嗎?死了老子娘似的,嚇死我了!”
“臭豬豬!怎麼説話呢?”皮炎把嘴一撇“我就是要哭,怎麼,不行啊?”豬豬聞言一滯,隨即美目一亮…皮炎竟然和自己抬槓頂嘴!難道她恢復正常了?比起現在這副帶囂張、招人恨的表情,皮炎整哭喪着臉、沒
打采的模樣才是最令人擔心的!原本她沉浸在兩位長老逝去的悲痛裏無法自拔,又以內疚愧恨牢牢束縛了自己的心神,再加上諸人所不知的外力作用,她的心神被折磨得沉重不堪,表現出極不正常的頹然和麻木。不論是撒魯的
神撫
還是豬豬的多次相勸都沒什麼效果。但現在她大哭一場以後,彷佛凍土解封般,那自閉鬱結的心思竟然消散許多!豬豬這一下真是放心了,不
抿嘴一樂,悠悠然嘲笑道:“唉,我説皮炎啊,你幾時變成
球那樣的愛哭鬼了?”
“不要拿我和她比!我只是一時發,哪裏是愛哭鬼了?”皮炎不甘示弱的反擊“對羅,不知道是誰喔,連看個‘靈犬萊西’之類的魔獸劇都會哭得淅瀝嘩啦!還説別人是愛哭鬼!”
“切,我是情豐富,才會…哼,總比有些人鐵石心腸要好!”
“呸!我看你是淚腺發達,淚水豐富!
…
”兩個女孩子如在學校宿舍時那般習慣的鬥起嘴來,享受着這份難得的輕鬆時光。黑武士站在唾沫橫飛的兩人旁邊頗為尷尬。幸好兩人很快意識到旁邊還有個“外人”存在,不約而同的住了嘴。
“那個…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麼?”皮炎垂下頭,輕聲問黑武士“就這麼四處遊蕩着?”
“我,我…”黑武士總也鼓不起勇氣説一個“留”字,雖然他很想如此。
“這人到底是誰?”豬豬趴在皮炎耳邊問道“你問出他的來歷了?”
“他是哈羅因的師兄,一名叛出復活島的亡靈法師…”皮炎用神語回答了豬豬“他應該沒有惡意。”驟然聽聞哈羅因的名字,豬豬先是一愣,隨即瞪了黑武士一眼。誰不知皮炎對哈羅因的死反應巨大,眾人一直小心翼翼,不忍揭她傷疤,這傢伙倒好,一來就提哈羅因!怪不得皮炎剛剛哭得那麼慘!原來是這個傢伙亂説話害得!
豬豬愛憎分明,脾氣急躁,立刻就對這位黑武士橫眉冷對,怒目而視。可惜她的神經太過線條,若是心思細膩的花花、越加等人在場,必會發覺皮炎此時不同尋常的改變其實和此人
不開干係,從而挽留下這位特殊的客人。
被豬豬狠狠一瞪,黑武士猛然醒悟,自己實在不該留在這裏的!當下他就要告辭而去,但另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位客人若是不介意,不妨和我們同行。”撒魯不知從哪裏踱了出來,慢悠悠説道:“十分抱歉,迫於形勢,我必須確保己方行蹤不被漏。這裏風景不錯,左右沒事,這位客人還是同我們一處吧!”被撒魯這麼一説,黑武士想走都不行了,只得頂着豬豬那看仇人一般的眼光,悶悶答應了下來。
皮炎嘴角一翹,也不多説什麼,徑直回營地去了。前一陣她渾渾噩噩度,頭腦總是無法清醒冷靜。到這場哭完以後,她才有如掙
重負般,重新省視起自己需要面對的一切來。
“我可不是懦夫!”皮炎想到黑武士方才的話,心中暗道“事已至此,只能勇於面對!巫妖、門徒、光明神,一個都不能放過!絕不能讓兩位長老的犧牲白費!至於小哈…總有一天我會復活他的!”就在她重拾信念、下定決心的當口,沒有人能聽到,在一處幽靜的神空間,一聲似有若無的冷哼響起:“臭骨頭架子,敢壞我的好事!”接着是一個温柔似水的女聲:“我早就説過,主人她一向堅強豁達,你的努力終是徒勞,還是早
罷手吧!”沉寂片刻,前一個聲音突然柔柔一笑,慢悠悠的説:“也好,等她得了剩下的碎片再説。”
“你這是何苦呢,女神殿下!”温柔的聲音停了片刻,才黯然道“請放了我吧!憑主人現時的神力,怕是難以應付光明神…”
“哼,放心,她若有危險,我自然會放了你的。只不過現在,你得陪着我!”前一個聲音很是刁蠻無禮的叫道“我最討厭獨自待着了!最討厭啦!”聽那聲音口氣,彷佛是個心智不健全的小孩般…
&&&&&&&&&&&&&&&&&&&&&&&&&&&&&&&&&&&&&&&&&&&&&&&&皮炎一行人又在優隼邊境盤桓數,終於從隱神魔法陣那大大小小上百個碎片空間裏救出了花花、
球、謝爾蓋等人。只可惜眾人一出陣便不知被傳送到哪裏去了,就跟早先出陣以後就消失不見的越加、宋槐、棠衣等人一樣。由於風界盒在入陣後就因空間破碎的影響而失效,眾人失了聯絡手段,皮炎只能依照撒魯的安排一路往琺琅國而去。那裏是眾人早就商議好的目的地,若是無恙,那些被傳送到大陸四方的同伴們應該都去那裏集合吧!
跨越優隼國邊境的時候,皮炎幾人又遭遇亂軍,很是耽誤了一陣。等她們一路向北,趕到優隼與琺琅的界處時,整個大陸北方已經步入寒冬時節,琺琅邊境重鎮派拉夫城正好
來今冬的第一場雪。好在琺琅國不比更北的雷斯,城中雖是雪花紛飛,卻少了刺骨的寒風和凍死人的低温。皮炎等人換上厚實的冬裝以後便能出外行走,連行囊袋裏的夜明珠也未用上。
進入琺琅境內,面對漫天飛舞的雪花,黑武士有一瞬間的失神。似曾相識的雪景將他帶回一年多前的雷斯,那份失而復得的記憶如今對他來説真是一種最大的折磨。他心中黯然,卻還要時刻提醒自己掩蓋神波動以免皮炎生疑。正是辛苦不過的時候,偏偏面前出現了一顆眼
的黑亮珍珠。
“喏,這是可以防寒的夜明珠,送你一個。”皮炎大咧咧的遞過一顆夜明珠“雖説現在還用不上…反正你好好帶着它,用處很多的!”黑武士定定望着皮炎,想起昔被她硬
夜明珠的往事,心中又是甜
又是悲鬱,一時間不能自已。他這邊情緒稍有
漏,不遠處的撒魯便發覺了,頓時眼中異
一閃。
皮炎還在連連催促黑武士收好夜明珠,撒魯緩緩走了過來。他對這個黑武士早有疑心,此時體會到對方的那種詭異心情,他不若有所思,臉上也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進入城中,四人朝着中心區進發。琺琅國實行領主制,各個行省都由貴族領主管治,派拉夫的最高行政長官便是領主大人。到了城中心的城主府邸,皮炎等人極為意外的獲知了同伴的消息…屋外高高的公告欄上有張巨大的喜慶榜,張貼其間的新人訂婚公告上,女方名為棠衣,為優隼國貴族;男方則是炎雍國世家子弟,名字叫作宋槐!
“混蛋!”豬豬一張俏臉氣得又青又紫了,就快和她的頭髮一般顏了“他,他竟敢這樣對待我!我,我要殺了他!”皮炎斜了她一眼,搖搖頭:“宋槐可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這訂婚之事必有蹊蹺,我們先打聽打聽消息再做決斷。”豬豬臉
緩和下來。她只是
子急,並不是沒頭腦。皮炎的話還沒説完,她就反應過來。宋槐那種老實巴
的人沒道理在即將同光明神正面
鋒的前夕搞出這種事情來,還在眾人商定的目的地大貼公告,唯恐他人不知似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內幕隱情。不過她雖然心裏明白,嘴上依然不肯軟下來,兀自低聲咒罵道:“一對姦夫
婦!我要剝他們的皮,
他們的筋,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
…”皮炎暗自好笑,微嘲道:“你和宋槐現在又沒明確關係,幹嗎説得好像他是你丈夫一樣…”豬豬瞪圓雙眼,嬌俏的臉上一片殺氣騰騰:“他要對我負責的!我們雖然現在沒定關係,將來總會定的!哼,我早説過,他是我的未來老公!棠衣那個臭丫頭敢跟我搶?哼,我跟她拼命!”皮炎以手拍額,輕笑道:“雖説你有決心,不過説得也太直白了!攤上你這麼個不知羞的朋友,我可真是沒話説了!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你在,別人再也不能説我的臉皮厚了!”豬豬哼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那張訂婚公告的時間地點,拔腿就往領主府內走。皮炎本來還想先打探一下消息,但見她如此急不可耐的模樣,只能偷笑着跟在她後面往府中走去。而在最後的黑武士卻是長嘆一聲…看這樣子,他上次那般鄭重的囑託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如今看來他的希望完全落了空,這老天還在亂點鴛鴦譜!
那公告上説明訂婚儀式將在今晚舉行,地點就在領主府,皮炎已經斷定這裏的領主有問題。抬頭望望撒魯,見他微微頷首,她心裏更加有底。索,就讓豬豬先去鬧一鬧好了!
“這裏的魔法結界並不強…”皮炎一邊跟着豬豬往裏走,一邊眯眼受着此處的防禦力量“裏間人不少呀!咦,這是?
…
”猛然探察到一個悉的
神波動,皮炎驚訝的睜大雙眼“她…她怎麼會在這裏!”
…
猜猜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