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飯桶和舞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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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都帝國大學和黑乾帝國大學的校際對抗賽由來已久。一年一度的對抗賽由兩個學校輪舉行。除了正式比賽項目以外,兩校也時常利用自己的主場優勢設置一些旁支項目,給對手出出難題。

今年的兩校對抗賽在黑乾帝國大學舉辦,今這聯誼會自然就是對抗賽的前奏。雍都大學的參賽者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在接下來的活動中,黑乾大學必然會給己方設置障礙,令己方出醜就是他們的最大目的。而雍都大學沒想到的是,黑乾竟會用吃飯和跳舞來作為旁支項目。那餐會倒還罷了,舞會卻是比較稀罕。在崇尚和諧含蓄美的炎雍帝國,人們很少舉行社質的舞會,倒是詩會、歌會、茶會、酒會、猜謎會等等頗為盛行。這晚間舞會在大陸西部的各國倒是風靡一時,在炎雍帝國並不普遍,只在世家大族和私人沙龍里才會出現。

看到黑乾副校長面有得,雍都的外事主任心裏暗恨。這次比賽中雍都盡出好手,對勝利是志在必得,參賽隊伍裏武、魔、煉、測、文、藝、工、農、商各類人才匯聚,連善飲酒、能治茶、好雜藝的選手都有,偏偏卻忘了給學生們進行舞蹈培訓這茬兒!

外事主任想到這裏,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趁餐會未開始之前的空閒功夫,連連給手下的幾個隨行老師打眼,示意他們空去問問學生們的舞蹈基礎如何。等到眾人進入黑乾的第一餐廳時,外事主任手頭已經收集齊了學生的舞蹈情報。值得慶幸的是,大多數參賽學生都參加過舞會或是學習過基本社舞,這是因為他們幾乎全部來自帝國世家或地方大族,見識舞會的機會比一般人多多了。唯一一個從未參加過舞會的就是魔音使皮炎了,來自帝國最偏僻小鎮的她,哪裏有條件去學習跳舞或者參加舞會的?

不會跳舞的學生僅有一人,外事主任稍稍安心了些。皮炎卻是又着急又擔心,她原本就沒有什麼音樂細胞,若是平時不會跳舞最多出出洋相,她也不太在乎;今的舞會可是帶有比賽質的,總不能由她一個人丟了整個學校的臉面吧?球等人也深知她的這個薄弱環節,企圖在餐會開始前偷溜到洗手間去教她跳舞。可惜黑乾大學早有防範,每次有人離開餐廳,黑乾總有專人陪同前去。美其名曰“為客人指路”其實就是變相監視。這下子,雍都的學生們想臨陣磨槍現教現學也行不通了。

見眾人都已在餐桌旁坐好,黑乾副校長一聲輕咳,宣佈餐會開始。話音一落,源源不斷的食物就被送到各人面前。不多時,雍都大學的每個學生面前都擺上了六個臉盆大的海碗,裏面菜餚的分量和數量都相當龐大。按照就餐禮儀,客人們應該吃光主人為自己準備的飯菜,否則就意味着客人在嘲諷主人手藝不佳或待客不誠,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若放在平時,這個禮儀基本上沒人在乎,但今黑乾大學擺明了是要為難人,若是雍都眾人不吃完這看上去數量驚人的食物,那就算是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落敗於黑乾了。

看到雍都那邊人人臉不佳,尤其是幾個女生的臉更是格外難看,謝楨賊笑着給了林替一個邀功的目光。餐會和舞會都是這個滿肚子壞水的胖子的主意,這種劍走偏鋒的手段雖然看上去低俗了點兒,效果卻是很好。

見雍都還沒人動筷,黑乾副校長笑的站了起來,舉着手中的酒杯説道:“這個餐會説是,其實是我們黑乾大學為了表示對各位客人的歡而特意準備的歡宴會。這裏的每道菜餚都是請饕餮樓的師傅們心燒製,相信味道一定很好。各位客人,請不要客氣,盡情享用面前的美酒和佳餚吧!”這饕餮樓是帝都第一食府,裏面的師傅個個都是大陸響噹噹的名廚,平常人本沒法品嚐到他們的手藝。這次黑乾大學下足了本錢,竟連他們也請了來。如果雍都眾人沒法吃完自己的食物,不僅是未賽就先輸一陣,也會得罪饕餮樓,事情傳揚出去更會令雍都大學的聲名受損。黑乾大學的這副做派,真是夠狠夠無恥。

雍都的外事主任見狀,立刻站起來客套幾句,接着説:“這裏的菜餚都是上等美味,我們這些人怎麼好意思獨享,不如大家一起來品嚐品嚐名廚的手藝吧!”

“您真是太客氣了!”黑乾副校長早有準備,馬上接口“這裏的六道菜是有講究的,取“六六大順”之意,缺一不可,若是拆分開了這六道菜就不夠吉利了!”外事主任還想再説,卻聽餐桌旁有人發話了:“那真是太謝黑乾大學各位的熱情款待了!主任,我們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外事主任沒想到有人為對方説話,扭頭一看卻是己方隊伍裏的魔音使。

皮炎也是笑的站起來,向副校長行了一禮,問道:“咱們炎雍帝國有個不成文的説法,在餐桌上客人要吃完主人準備的食物才夠禮貌。但我還知道另外一個餐桌規矩,那就是如果客人中有人吃不完自己那份食物,同行的人幫他吃完便不算失禮。請問我説得對不對啊?”副校長聞言一滯。炎雍帝國的飲食文化裏的確是有這樣的潛規則,尤其是那些新婚夫婦去做客時,子會特意留下少許食物,讓丈夫幫自己吃完,以凸顯夫一體、情深厚。現在夫變成朋友、同學,皮炎這説法倒也沒錯,副校長只能點點頭,説:“你説得沒錯。”

“那就好了!”皮炎穩穩坐下,向同伴們説道“大家放開吃吧!如果有人吃不完,把食物倒給我就行,我來幫你們吃完!”在場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一人份的食物就是六個大海碗,足夠兩、三個壯漢吃上一天了,在場本沒有一人能夠一氣吃完一份的,何況是三十份食物全由一個人吃,那魔音使難道是個飯桶?

疑惑歸疑惑,既然皮炎發話了,大家也不好多問,紛紛開始對付自己面前的食物。黑乾大學的人也是一邊吃着自己的晚飯一邊偷偷注視着那魔音使,生怕她作弊搗鬼。

雙方都很沉默的吃着美味飯菜,皮炎卻是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甩開腮幫子大吃大嚼。等到自己吃得盡興了,她放下筷子,從寵物空間中召喚出妮妮來。

“哎…”謝楨看到皮炎抱起魔寵就放到碗邊,不叫了起來“皮同學,這是為你們心準備的餐會,你怎麼能讓魔獸糟蹋這些食物!”皮炎聳聳肩,不緊不慢的説道:“身為魔法師,魔寵就是最親密的朋友,我怎麼能在自己吃到這麼美味食物的時候不和魔寵一起分享?咦,這位謝同學,難道你的魔寵只是僕人、傭人,不是當作朋友對待的嗎?你居然會覺得讓它們品嚐這些就是糟蹋食物?你居然對魔獸這麼聰明強悍的種族進行種族歧視?”大帽子扣上,謝楨沒話説了。剛才他情急出口,的確對魔獸很是不敬,若是這話傳了出去,那些高級魔獸不來找他麻煩才怪呢!而桌上的妮妮像為主人加油打氣,示威般的衝着謝楨就是一聲咆哮,頓時讓他白了臉…身為魔獸的最高存在,妮妮這一吼隱隱帶上了階威,那謝楨不心悸才怪呢!

受皮炎啓發,其他雍都的學生們也紛紛開始召喚自己的魔寵。黑乾副校長趕緊出來打圓場,先是假裝嚴厲的斥責了謝楨兩句,又向皮炎和妮妮道了歉,末了説道:“這位皮同學言之有理,不過這魔寵也是分等級的,總不能‘斯文特契約’下的魔寵和‘葛登契約’下的魔寵一個待遇吧?若是那樣,豈不是對魔寵契約的最大不尊重?對那些葛登魔寵的最大侮辱?”言下之意,一般魔寵是上不得枱面的,最多隻能讓佛蘭德契約魔寵和葛登契約魔寵出來幫你們吃!副校長的算盤打得很好,佛蘭德契約一生只能簽訂一次,一般的年輕學生哪會這麼早就用上這個契約去籤魔寵。至於葛登契約,估計沒人會傻到去用。雍都大學的學生應該不會擁有多少這兩種契約魔寵。即便有一、兩個,估計也吃不完這如此海量的食物。

這招果然見效,雍都學生的魔寵大多是在“斯文特契約”和“柯普特契約”下籤訂的,連小水、真知都是如此。聽對方這麼一説,大家紛紛停下了召喚,把目光投向出主意的皮炎。

老狐狸!皮炎心裏暗道,幸好我早就想到你會這麼説了!她笑嘻嘻的望了望身邊的嗩吶,後者也回給她一個了悟的輕笑。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這位魔寵正是和我簽訂了葛登契約。”皮炎的話引來一陣壓抑的驚呼,如今大陸上籤下這種人為僕、魔獸為主的不平等契約之人,估計只有這位魔音使一個吧!

妮妮驕傲的翹了翹乎乎的下巴,開始埋頭大吃起來。別看它身材嬌小,食量卻是極其驚人。不出兩分鐘,皮炎面前的六個大海碗全部見底。

“我也有一個魔寵,應該讓它和我共享美食!”嗩吶也適時開口了“我和魔寵簽訂的是佛蘭德契約,我們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關係!我想,讓它來分享我的快樂,不會是什麼侮辱和不尊重吧?。”黑乾副校長只能點頭。嗩吶一聲低呼,召喚出了自己的魔寵小白。這至今不知種族的魔獸最大本事就是吃,平裏就是個怎麼也喂不飽的超級吃貨,用到今天這個場合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在眾人紛紛把食物倒給皮炎和嗩吶的時候,球也召喚出了暗影。黑貓雖然胃口沒有妮妮和小白那麼強悍,卻也能抵上十個壯漢的食量。有這三個吃貨在場,多少食物都難不倒雍都了!果然,不出半個小時,雍都這邊人人飯碗空空,三個魔寵卻是一臉意猶未盡。

沒料到雍都這邊連出了三個高級契約魔寵,而且個個都這麼能吃!黑乾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結局。

一頓打仗似的餐會結束了,馬上就是舞會。皮炎一改方才意氣風發、咄咄人的模樣,惴惴不安的跟在球后面向舞廳走去。

“你別太擔心,跳舞其實很簡單的,只要跟着節奏走就行了。”球抓緊時間傳授機宜“一般社舞會都是跳誼舞,基本姿勢是女方左手搭男方的肩頭,右手和男方左手對握;基本舞步是男進女退、男退女進!等舞會開始後,先讓宋槐和金篤帶你跳上幾曲,你再注意看看我們的動作,很快就能掌握的!對了,你要記住,跳舞最關鍵的是自信拔,保持優雅儀態比正確的舞步更重要!”球説得輕巧,皮炎聽得卻是滿頭大汗,她連別人跳舞都從未見過,哪是這麼快就能聽會、看會的?正在不安時,兔魂天真在她腦裏自告奮勇了:“皮炎主人,我會跳舞!要不我幫你吧!”

“你會誼舞?還有,你怎麼幫?”皮炎總算抓到救命稻草,趕快向天真求救。

“嗯,我會,萬年前每個國家的舞會都是跳誼舞的!我可以幫你控制身體!”天真的要求唬了皮炎一跳“只要你讓我進入你的神領域,我就可以直接對你的大腦發出指令,如果你反應夠快,趕得上我説出的動作指令,那不就能讓我指揮你跳舞了嗎?”天真的建議很誘人,皮炎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天真雖然能夠影響皮炎的動作,但它並不能完全取代皮炎而控制身體,只是在她的大腦中多出一個聲音來。雖然存在一個短暫的時間間隔,但在磨合幾次以後應該會勉強合拍。反正皮炎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試一試了。

到了舞廳,黑乾那邊的好幾個男生都走過來邀請雍都的女生們跳舞,顯然不懷好意。皮炎見狀一急,鑽到宋槐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就進了舞池。

曲子還沒開始,宋槐臉尷尬的站在皮炎身邊,一邊攬過她的柔,一邊低聲説:“跳舞時,女生要得到男生邀請才能起身共舞,剛才的動作千萬別再出現了!現在把左手擱到我的肩頭,對,再高一點兒,好,就是這樣,然後把右手伸給我。”皮炎和宋槐雙手對握,兩人掌心一觸,臉上都是微微泛紅。宋槐的心跳得比他敲打鍵盤還快,皮炎也是心怦怦跳得厲害。皮炎這是第一次和男生這麼近的肢體接觸,不有些頭暈腿軟。宋槐雖然在家族裏接受過舞蹈訓練,卻是第一次正式和女生共舞,尤其還是和在自己心中頗有特殊地位的女生,平裏那副傲氣冷靜的模樣早不知丟哪裏去了,只覺心中又是期盼又是緊張,還隱隱夾雜着一絲甜

舞曲響起,是一首輕快的華爾茲。宋槐右臂一緊,把皮炎稍微拉向自己,嘴裏説着:“跟着我的舞步跳,放鬆點,對,就是這樣,千萬不要低頭看腳!”皮炎此刻已經閉上雙眼,向天真敞開了神領域,本就沒注意聽宋槐講話。她正在按照天真的指示一步一步的滑行。開始時皮炎的腳對於天真的指令總是慢上半拍,宋槐的腳就遭罪了…被皮炎踩了不知道多少下,但他也不吭聲,只是幫皮炎數着拍子,低低教着步法。直到曲子過半,皮炎和天真才基本達到默契,她可以把身體暫時給天真指揮了。

皮炎睜眼一看,宋槐臉通紅,滿臉是汗,不抱歉道:“真是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們是同伴呢!”宋槐見皮炎此刻舞步正確,嘴角往上一揚“你學得真快啊,現在已經跳得很好了!”

“呃…”皮炎也沒法告訴他,是天真在跳舞而不是自己,只能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失去了對舞技不通的擔憂,共舞的兩人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説了。皮炎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宋槐臉龐,臉上又是一紅,不由自主的就要低下頭去。

“別低頭!”宋槐急道“跳舞時女生就是要把頭仰得高高的才好。”

“是嗎…”皮炎輕笑一聲“總不能仰面朝天吧?”

“嗯,我不太會形容,反正,就是,表現出高傲的樣子就是了。”

“高傲啊…那不是學你那樣?”皮炎反正無事,索開起宋槐的玩笑。

“我,我在你眼裏很高傲嗎?”宋槐有些忐忑的問。

“那倒沒有,你在別人面前高傲的,在我面前嘛…”皮炎仔細回憶着以前同玩同樂的生活“我只有在新生賽的時候覺得你特別高傲,後來就一點兒也不覺得了。你其實是個好心的人。”宋槐鬆了口氣,繼續問:“那…在別人面前高傲算好算壞?”

“我覺得無所謂啊,你是有本事的人,高傲點也應該啊。”皮炎認真的説“我要是像你那樣從小就是神童,現在肯定也是高傲無比的樣子!”

“神童有什麼好…”宋槐微微嘆氣“我寧可做普通小孩。”

“別惆悵啊!”皮炎又開起玩笑來“神童起碼可以引女生的注意呀!我看那個趙影對你很有意思呢!”宋槐臉稍變,用不屑的口氣説道:“我才不稀罕她!”

“喔,這樣啊…”皮炎拖長聲音“那你稀罕誰啊?”

“你!”宋槐一時忘情,竟然口而出。見皮炎驚訝的大睜眼睛,他連忙補充道“你們這些朋友!”

“喔…”皮炎有些糊,難道剛才自己聽錯了?

見皮炎一時沒反應過來,宋槐馬上轉移話題:“在舞會上,通常同一對舞伴不能跳超過三支曲子,所以一會兒黑乾大學的男生肯定會邀請你跳舞,你可得多加註意。”

“嗯,你放心。”皮炎壓沒料到宋槐的心思,被他這麼一説馬上就把剛剛的疑惑拋腦後了,開始設想起怎麼對付黑乾的對手來。

宋槐偷瞄了皮炎一眼,見她臉平靜,不由得暗舒一口氣。但很快,他心裏又有些遺憾。若是自己真説了…那又會怎樣呢?

一曲終了,皮炎以一個不太練的轉身結束了平生的第一支舞。接下來,金篤和宋槐又帶她跳了幾支曲子。等到黑乾的林替來邀請她跳舞時,天真已經能夠練控制她的步伐了。

舞會開始後,林替一直在觀察雍都眾人。據謝楨的情報,那位魔音使應該是沒什麼家世背景的,極有可能不會跳舞。以他的觀察,皮炎的確舞步不,只是被自己隊友帶着跳才沒有出醜,接下來的這支舞是難度很高的探戈,林替相信她一定不會。

邀了皮炎下到舞池,林替特意把位置選在舞池正中的顯眼位置,還示意場邊的燈光師聚焦此處。黑乾的其他人也暗暗配合,把中間騰空了一大塊空間,就等這位魔音使出洋相。看到對方這麼安排,雍都眾人都揪緊了心,擔憂的注視着場中的皮炎。

舞曲一起,林替馬上發現自己估計錯誤。天真昔的最愛就是探戈,事隔萬年後還能再舞一次,它興奮無比,控制着皮炎的身體沿着自己最為悉的舞步翩然旋蕩。眼見皮炎的動作暢,林替一時間竟產生了錯覺:彷佛自己和這魔音使已是多年的舞伴,默契到不用言語

聚光燈打在身上,皮炎微閉雙眼,任由天真帶領着自己做出種種肢體語言。這樣嚴肅的表情恰恰吻合了探戈不得微笑的特殊風格。皮炎的步法果斷有力,乾淨利落,整個人難得的顯出一種拔俊俏的氣質,舞動間顧盼生姿。而作為舞伴的林替快剛勁,一頭紅髮隨着動作幅度的加大而肆意飛揚,也是極為惹眼。場中的其他人漸漸停下舞步,被林替和皮炎的這一曲探戈引了目光。

待舞曲音符漸漸停歇,皮炎也漸漸睜開雙眼。林替此時已經把令對方出醜的念頭拋開腦外,完全沉浸在這支探戈之中。見一曲終了,林替竟是心下遺憾,只覺意猶未盡。四周掌聲響起,倒把皮炎嚇了一跳。突然受到腦中天真的哭泣,皮炎更是不知所措。幸好林替很有紳士風度的把皮炎領回座位上,才避免了最後的“晚節不保”

“皮炎主人,謝謝你…”天真的低語在皮炎腦中迴盪“謝謝你讓我受了一次什麼叫活着…”

這節有六千多字,算是更了兩章吧。大家若是覺得這章字數還湊合,給點兒票票吧,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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