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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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您其實應該對蘭迪有點兒信心，他那麼好，怎麼可能有人不愛他。”馬特撇了撇嘴，內心深處對兒子很是嫌棄，對這句好話不是特別領情。

可他表面上自然是要對此表示贊同的:“唔，這麼説也對，蘭迪像我，各方面都很優秀。”如果是蘭迪在的話，大概會開始堅決反對‘像爹’這個結論。

但由於他並不在場，阿爾自然是保持微笑，並不話了。

“蘭迪從小就很早。”馬特不知道是被什麼觸動，突然回憶起了曾經:“我其實本不記得他媽媽是誰了，反正也不重要。但那女人心真狠啊，大冬天就把孩子扔我家門口了。我本來是不想養孩子的，隨便什麼孤兒院，或者找對沒孩子的夫婦領養是最省心的處理辦法了。而且，你知道嗎？我那會兒還是超火的大明星呢，有一堆人跟我股後頭，專門負責幫我收拾爛攤子。所以，只要我一句話，這個小p孩子立刻就會從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您沒有這麼做，不是嗎？”阿爾認真地傾聽，並立刻給予回應。

馬特笑了，比了一個抱小孩的姿勢:“我當時就這麼抱着他，有一種血脈相連的奇特覺。他是我親生的兒子，不是嗎？雖然我這個人很混蛋，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可那畢竟是我的親兒子。再説，我當時的想法也簡單，以為養孩子是容易的，花點兒錢，管吃管喝，僱個保姆就行……但後來有一次，我發現，那個保姆嫌他哭鬧吵人，居然趁着我不在，給他吃一種助眠的藥物。雖然發現及時，可這事真把我嚇夠嗆。”阿爾不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馬特至今想起來還有些憤憤:“我趕走了保姆，讓她滾去監獄懺悔……”他滿臉不高興地接着説:“但這事給我留下了點兒陰影，我不是説所有保姆都會這樣做，可這世界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打那以後，我很難相信別人會真心地照顧我兒子。沒辦法，我只能帶着他上路了，就像是長了個小尾巴，走哪帶到哪，一帶就是好些年。”阿爾被馬特的這個‘小尾巴’形容給逗笑了，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温柔。

馬特繼續回憶説:“我以為是自己在養兒子，可實際上，這個早的兒子後來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我開車的時候，他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研究地圖，還準確及時地提醒我‘爸爸，醒醒，別睡了，快點兒往左拐了’，耶穌基督我草啊！幸虧他提醒，不然差一點兒就撞樹上了；我參加聚會喝酒的時候，他會拽拽我的袖子，‘爸爸，你明天還有演出，別喝了’；我有陣子壓力太大，加上週圍都是狐朋狗友，經常是下了舞台就喝酒，一直喝到醉，等酒醒過來，又稀裏糊塗地被拉上舞台表演，所以，全靠蘭迪了。‘爸爸，你不能穿着睡衣就上舞台’，‘爸爸，起牀吧，到時間了’，‘爸爸，先吃點兒東西吧，要不然上舞台會餓的’。”阿爾聽到這裏，不出了一抹微笑。

他忍不住去想象蘭迪小時候的可愛樣子，心想:“真是個小天使。”

“我這輩子做了很多壞事和不靠譜的破事，可唯一正確的決定，大概就是在當年選擇把這孩子留下來，還養大了。”馬特繼續嘆地説。

阿爾在旁邊連連點頭。

雖然知道這對父子常相處就是互相嫌棄，可顯然，那只是一種表象，他們父子相依為命多年，是必然有着極深情在的。

“我一直知道，和我這樣的混蛋一起生活累的……所以，我從不對蘭迪提太高的要求，更不是那種指望兒子將來能做出多大成績的父親，只希望他能把子過得開開心心，想和我一樣唱歌也行，想當廚師也無所謂，只要他自己樂意。本來一切是這樣的，但是……”馬特突然抬起頭，目光直視阿爾，話鋒一轉:“但是，他愛上了你。”之前輕鬆聊天的氛圍一掃而空。

阿爾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

“為了你，他願意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以前由於我的緣故，他對成為一個被人矚目的明星毫無興趣，可現在，他迫不及待地想出名，只因為想要出演你寫的劇本……”馬特平靜卻不客氣地説:“恕我直言，我這個兒子在情上有點兒傻，你別騙他。”前一刻還是父子情深，後一秒又暴了父子互懟的常。

阿爾差點兒被這句話逗得笑出來:“您大可把心裝肚子裏了，我不敢妄言説自己對蘭迪的情比蘭迪對我的情更深，因為情這種東西是無法衡量和對比的，但我能向您承諾，也對着上帝發誓，我永遠不會欺騙一個愛我的人。如果我那麼做了，便叫我不得好死吧。”馬特的神漸漸緩和。

他依舊不是那種會相信愛情的人，所以，還是對阿爾的話語存有一些疑慮，可礙於兒子蘭迪的屢次警告，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善待眼前這個孩子，避免真給兒子拖了後腿，無端製造出什麼障礙來。

可作為一個社技能一向不怎麼樣的混蛋……

他思來想去也沒什麼拉近彼此距離的好法子，乾脆拿起吉他，給阿爾彈了一段《卡伐蒂娜》。

這倒是個明智的舉動。

曲子本身就很好聽，馬特彈得也還行。

阿爾更是很會説話，直接將馬特那三分技術誇成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