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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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對方先喜歡上自己,一切的可能都有發願自喜愛,再慢慢相處中發現缺點,甚至三觀的不合適,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不該一開始就告知對方自己的不完全,那會讓對方恐懼,心疑,退步。
“永恆的趨光。”《融
》中的單元故事裏提及了這句話,當初孟初七提醒了孟淮明,既然他能從《小鹿絨絨和他的森林鄉》裏讀懂燕灰朝着光明的一面,那麼一定有一本書,揭
了他的背光面。
文字最會説謊,文字最能窺心。
前兩冊已經出版,封面恰好能組合成一朵完整的花,花中鋪了一層黑白,花瓣展開向前,
出一捧沙,如同沙漏中的傾斜。
孟淮明讀完了這兩本書。
所見燕灰之言語文字,與他的童話故事,與《親愛的窗邊人》《糖罐》以及他的“湯圓酒糟”的講述方法完全不同。
假如説“湯圓酒糟”代表了他的理想構建,兩本合作書是燕灰極致的偽裝,童話是他純然的保留,那麼《融》則無限接近於他的所
納的人間百態。
以及從中出的,來自於燕灰的真實。
他不要那個高分完美的愛人,他愛上了那個負面、不全、畏光的燕灰。
還想要讓真實的燕灰愛上他。
“你醒了。”孟淮明用手背碰着他的臉頰,這該是世上最親暱的動作,燕灰緩慢地眨眼,輕輕點頭,他瞥了一眼窗户,低聲問:“晚上了嗎?”孟淮明“嗯”了一聲,“沒有,今天天氣不大好,你想吃的什麼?”燕灰就又睏倦了似得往下縮了縮。
就在孟淮明以為他又睡着了時,燕灰突然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那樣依戀的姿態,卻很快縮回手,身體向後挪了些位置。
“你是真的麼?”燕灰問,那聲音實在過於小心,聽來猶如一捻就碎,孟淮明極力體温傳導過去,讓燕灰總也捂不熱的雙手知他的熱度,他近乎懇切的回答:”是的,我是。
“燕灰從疲倦中掙扎出一絲神志,孟淮明滾燙的温度順着脈搏一路灼燒到心臟深處,他悶悶地説:“我看見了燕然。”
“她不在這裏,她在醫院。”孟淮明緩聲:“你不要怕。”燕灰收回落在虛空中的目光,正視孟淮明,那眼神卻已然是清醒了,眼底閃爍着總也無法聚攏的水光,“她當年也是墜樓。”
“什麼?”孟淮明沒有聽清。
燕灰就一字不漏地説:”當年,她也是墜樓。
“孟淮明呼一窒。
“她留給我的遺書,我沒有找到。”燕灰萬分委屈的説:“她應該留了一封信,我怎麼找不到?”孟淮明壓抑住內心的震驚,極快地問了一句什麼,但隨即燕灰眉頭緊皺,出痛苦的表情。
他本就受耳鳴和幻覺的印象,孟淮明那句含糊的問話頓時走音破調,如在進行高頻率壓縮的哼唱,這樣一來,燕灰就從反常中辨識出是真是幻。
他把手腳都裹進鬆軟被褥,對着這個沒有攻擊力的幻象説:“你和我説説話。”孟淮明就了鞋,側躺在他身邊,他在黑暗中凝視着燕灰燕灰,那不算絕對的黑,能讓他聯想到一種發光蝴蝶的翅膀。
他親吻他的額頭,嚐到鹹澀的味道和濕漉漉的汗水。
燕灰似乎很喜歡這樣親暱的系小動作,他向他靠近,神秘兮兮地説:“噓,噓,你不要講。”他的思維還不甚清晰,語言前後矛盾,顛三倒四,分明是要孟淮明説,又不讓他開口,孟淮明就用最簡短的詞語表達了自己的意圖,哄孩子似的:“你説。”
“説什麼?”燕灰沉片刻,從紛亂的思緒中抓出一個點:“説你吧。”
“沒有被發現對不對……”燕灰像是最勤勉的學生在索求一道難題的答案,卻接不上自己的邏輯:“他説他愛你。”
“蘇野?”孟淮明已猜到蘇野從前找過燕灰,但他還不確定兩人究竟有沒有見過面。
燕灰湊近他耳邊,淺淡的呼掃落,簡直像是在偷偷摸摸告訴他一個秘密:“……他愛你,我知道那是假的,但你比較笨,總也發不現。”孟淮明忽而抓住了什麼關鍵。
燕灰竟已看清了他和蘇野之間的單向關係。
“我知道啊,但我不能説。”燕灰的語氣低落下去:“不想讓你去試錯,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愛他,他不愛你,我想了好久,那樣是最好的,可之後……”這之後就沒了下文,半晌後,他才難過地嘆了口氣:“怎麼變成了那樣?”他所有的指代只有自己知道,孟淮明不深究,儘管他已經萬分迫切地想知道燕灰的答案,但他還是順着他問:“之後?”
“燕然出事了,我沒有及時發現,來不及了,有人找上門……”燕灰的身體倏然緊繃,甚至輕微顫抖起來,牙關碰撞:“我……我爬不起來,燕然就那樣出門了,她是想死……”他緊緊抓着孟淮明的胳膊,彷彿狂風暴雨中扒住了一棵樹,“醫院、醫院聯繫我,讓我快去,她跳樓了,在搶救……那之後,她就沒有醒過。”這個“醒”應當指的是,燕然墜樓,但自殺未遂,此後神疾病徹底發作,陷入瘋狂。
燕灰忽然趴到牀沿乾嘔,孟淮明的思緒猛地就亂了,他撫住燕灰的背,除了這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安撫,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在好像連五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