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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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這個男人的所有舉動在她眼中都變得格外醒目,她還能説什麼?只能傻愣愣地,做不出正常反應。
楚拓風無所謂的揚揚眉,沒注意到她的發呆,打趣道:“沒很重嘛,難道是因為我平時有鍛鍊?”她沒反應沒回話,他這才注意到她一臉若有所思,於是有點不愉快了,她在想什麼?跟他説話時,她竟然發呆?
他有一絲絲的難受,也討厭自己這樣,這不是他的風格,但又沒辦法抗拒自己對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反應就覺得開心或憤怒或難過,愛情早在多年前便闖入心扉,又如何能抵擋抗拒?
怎麼辦?覺得好像越來越難藏住對她的情。
可是,又何必隱藏?怕嚇跑她嗎?
他不嘆氣,無奈的開了口。
“我走嘍?”移動腳步,緩緩往外。
帶着試探的,他極緩慢的往外走,一邊還回頭看她的反應。
莫麗直到看見他移動的身影,才連忙追上站在他面前。
“不檢查書嗎?”
“不了。”她又問:“你抬得回去嗎?”
“當然。”
“那…”他定定看着她眼中的遲疑,那雙
濛的大眼睛盛滿苦惱,她輕咬着
,張口像是想説什麼,又止住將出口的嗓音,然後,她又開口了。
“那好吧,就這樣喔,掰…”楚拓風忽然意識到,她可能是想留他。
因為那聲掰裏面的依依不捨,就如温暖的海一樣澎湃進他耳裏,他笑了,見她看見他的笑容後,眼睛裏染上疑惑,然後,她也跟着笑了。
他問:“笑什麼?”她尷尬止笑。
“那你笑什麼?”
“你想留我,你捨不得我,但是又開不了口,我笑是因為我發現你狠遲疑,你這樣子看起來很可愛。”連楚拓風自己也沒料到,自己會這樣坦率的開門見山説實話。
他不想跟她猜來猜去了,他喜歡將一切説清楚,不喜歡拖泥帶水,但他一直很怕嚇壞莫麗,又擔心她變得不開心的原因,所以希望可以讓她變得開心…這些
子以來,他絞盡腦汁逗她開心。
帶她去攀巖,帶她去五家餐廳吃飯,一起看了一部電影,與她一起去聽了一場相聲還有看一次舞台劇,幾乎每天等她下班吃晚餐…他努力讓她的生活變得豐富,就是但願自己可以成為她生活裏的一種必須。
兩個人一起製造的回憶是最難取代的,他要一點一滴地滲入她生活裏——本來是這樣想的,但此刻他改變主意了,因為看見她剛剛表現出想留他的覺,他因為這小小線索有了信心,開始覺得,該投注一些曖昧在他們的相處裏。
他主動説破,要看她的反應,看她可能會生氣否認,或者,最好是臉紅尷尬撇清——但莫麗呆住了,她沒生氣也沒臉紅,噢不,她還是臉紅了,因為聽到他説她可愛…她大他三歲吶,卻被説可愛?!
角怎麼還是傻乎乎的勾起了?她笑得呆愣愣,楚拓風深深望着她太過明顯的傻氣笑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反應。
他被她的笑擾亂了心,不知道該怎麼鬧她了,那樣甜膩膩又帶着傻氣的笑容,着實令他有點…不知從何下手。
忽地,電話響了,打擾了他們的暗洶湧。
麗接起,楚拓風不逗留,他揚了揚手中箱子,比了要出去的手勢,她卻伸來一隻手搭住他,意思是要他留下。
沒幾分鐘,她掛了電話,對他亮起笑容,令他揚起眉。
剛剛好不容易醖釀的曖昧氣氛,全被這通電話給打斷了,而她此刻笑得真誠,看來也忘了剛剛他們之間談了什麼,唉,算啦。
“店不用關了!”她笑咪咪地拋出這個消息。
“哦?”
“但也不是不關,是暫時不用關門。”她抿抿,掩不住的幸福。
“該怎麼説呢?我朋友説他們兩、三年後又回台的打算,這間店乾脆等那時候再處理。”他忽然正提醒她。
“但你不是已經做好重回職場的準備了?”聽她説有在看書,還有了點信心不是嗎?他不希望她再縮回這個温暖的殼。
“我還是會做好準備,兩、三年吧!到時我一定準備得更好。”她微笑。
“唉,不知道怎麼説,覺很複雜,覺得好像多了條路可以走。”她不再消極的話語,讓他眉頭抬得高高的,而手上童書的重量提醒他繼續站着這邊跟她聊天很蠢,於是笑了笑。
“恭喜你啦!我得走了。”
“噢…”她有些不捨地應着,望着他高大身影出了店,視線不自覺的跟上,直到他經過櫥窗,消失在視野裏。
又是一陣悵然若失。
莫麗抿了抿
,手摸着櫃枱的木質桌面,透過手心傳來的絲絲冰涼,令她意識到現在是上班時間,於是連忙湊到剛來的女客人旁邊,禮貌詢問:“歡
光臨,需要幫忙嗎?”女客人搖搖頭,表達想要自己逛逛的意願,莫
麗才退回櫃枱,不
又發起呆來。
她發現…楚拓風待她極好。
重逢遇見他,已經是快兩個禮拜以前的事了,他總在夜晚她下班時出現,他總是知道附近好吃的餐廳,令她驚奇的是,明明他才回台灣沒多久,怎麼口袋裏那麼多好餐廳?
他也總是知道哪裏有好玩的,比如説某家商場辦了週末夜晚的活動,到場顧客皆贈送一張購物折扣劵之類的,他啊,會把折扣劵拿去頂樓遊樂場換成代幣,拉着她玩一些她從小到大沒玩過的遊戲機器,惹得她驚叫連連。
她發現,自己在他面前,變得很有表情。
她笑,她叫,她生氣,她被嚇哭,她板起臉,她鬧脾氣…這麼多個被隱藏的自己,在他面前重逢了,莫麗不
有點
慨,原來這樣彩
的自己還存在着,沒有被打擊消滅。
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她不笨,能覺到他是刻意的來找她,哪有人會忍受每天晚上快十點才吃晚餐呢?就他可以,且像是天經地義似地,九點多喊着肚子餓,要她陪他去。
難道,她是説難道,他對她…噢別傻了,那天在燒店,他有提起過——我有個一直都很喜歡的女人。
所謂的一直,又怎會是她呢?他們才重逢快兩個禮拜而已…但一想到他心中有所愛的女人,她覺自己的心忽地
緊,彷彿被什麼惡狠狠地掐住,就快要呼
不過來,她深
口氣,想平息自己心口泛起的疼意,卻怎麼也不能,那股發着酸的疼好似磨進骨裏,怎樣也揮不去。
她有一點點的視線朦朧。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事,才快兩個禮拜,她已經打從靈魂裏習慣他的存在,而且若要將這習慣抹去,她幾乎能確定,那將會是另一場心靈的狂風暴雨,她會痛,會很痛很痛。
但至少習慣不會這麼痛。
顫着心口,莫麗閉上眼睛,下一秒重新睜開眼睛,望見櫥窗外的燦陽,金
陽光灑進來,她眼
濛,也染上金陽。
是愛情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