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院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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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楊老頭回到營房之後,早上去訓練的那些士兵都無打采的回到營房倒頭就睡了。[]二排其他沒有去跟着餘少陽訓練的那些士兵,在這個時候都忍不住來看笑話,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好像在説“誰叫龜兒子們逞能,活該”劉定文已經起來了,他倒是一點都為自己出爾反爾到臉紅,在看到餘少陽回來之後連忙就了上去,説道:“餘老弟,剛才劉隊官派人來了,情況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咱們就趕緊去鎮子上吧。”餘少陽渾身汗淋淋的,他走到營房前院子的井邊先喝了一口水,然後説道:“好,我先洗個澡,馬上就好。在那些山匪面前咱們可不要失了官軍的威風呢。”聽到餘少陽這麼一説,劉定文趕緊回到營房去把自己昨天領到的新軍服換了上。

餘少陽花了幾分鐘衝了一個涼水澡,然後也換上了自己的新軍服。天藍的新軍服正好合身,穿起來顯得整個人都神了起來。之後,他便與劉定文、楊老頭和另外兩個充當跟班的士兵一起出了山窩,去了鎮子上了。

來到鎮子上在前往隊部大院的途中,街面上的那些老百姓們都用一些驚異的眼神看着這些穿着統一軍裝的士兵。以前看慣了那些破破爛爛的衣服,現在一下子有了新軍裝,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甚至還有人誤以為是省城那邊調來的部隊呢。

到了隊部大院,只見大院門前的空場子上都是一排的士兵。經過一打聽才知道一大早山匪來投誠的時候,劉湘就讓那些一排的士兵都到外面去站着,不要在隊部大院裏擠來擠去。這隻能怪隊部大院來太小了點。

“難道來投誠的山匪人很多嗎?”楊老頭不由自主的問了道。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劉定文心裏也很奇怪,他讓那兩個跟班的士兵留在外面,然後帶着餘少陽和楊老頭走進隊部大院了。

剛進到隊部大院,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旱煙味道。隊部前院的空地上擺了好幾張長板凳,六個穿着短褂子、敞開衣襟袒的漢子就坐在上面,他們的槍都集中的放在了地上,其中有三個人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裏叼着長煙杆子。李嘯虎坐在最前面,當餘少陽走進來的時候,他還回過身來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瞪了一眼。

劉湘站在前堂大門的屋檐下,他穿着新軍服,看上去更有一股威信了,在他身後就是王玉明還有親信警衞小吳。

接到通知來隊部的不單單隻有二排,其他排的排長和棚目官都叫到了,此時此刻他們都站在前院的兩邊。場面上的氣氛很像是前清時期開堂審案似的,排長和棚目官們就好比是持着水火的衙役。

除了隊上其他排的軍官,就連駐紮在銀山鎮的二支隊隊官陳調元也來了。他的年齡要比劉湘大多了,都快有三、四十歲的光景,現在正坐在前堂堂庭裏的座椅上,表情顯得很古怪,讓人捉摸不透。

劉湘在看到二排的人到了之後,差不多該到也就都到了,他緩緩的了一口氣,説道:“今天召集諸位到來,是有兩件事要宣佈。第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你們眼前的這六位壯士是銀峯山上的綠林好漢,不過從今天起他們就將革去以往的身份,正式投誠到我們三支隊麾下。這件事本隊官下午就會上報到縣城,正式將他們錄名軍籍。”站在院子兩邊的軍官們都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從他們的臉上不難看出,對於這六個山匪突如其來的投誠都到很納悶。

二排的軍官是站在院子角落這邊,楊老頭人老了話也多,忍不住悄悄的發起了牢騷來:“這幾個山匪好端端的忽然來投誠,這是啥子事嘛,咱當兵的可不見得比闖江湖的好,最起碼他們每天能大魚大撒。”餘少陽微微的笑了笑,回了他道:“你以為他們是地主老爺每天都有魚有?咱當兵的好歹一天有兩頓飯,世道好的時候山匪能劫到不少財,世道不好的時候他們只能喝西北風。”楊老頭愣了愣,扭過頭來向站在後面的餘少陽問道:“餘大少,咋,你連這個也知道?”餘少陽乾笑了兩聲,説道:“就是用股去想也想得到了。現在全天下都是窮人,他們這些小勢力的山匪能搶到什麼錢?”他現在之所以要回答楊老頭的問題,自然是為了給李嘯虎他們提供藉口掩護了。

楊老頭想了想,不由的點了點頭説道:“唉,説得也對呀。”這時,劉湘知道自己麾下的四個排長和八個棚目官都在質疑這六個山匪為什麼突然來投誠的事情,他伸出手示意安靜下來,然後説道:“據説銀峯山的匪徒不下三個寨子,這三個寨子合起來都有一、兩百號人之多了。這三個寨子當中勢力最大的當屬義王寨,想必二排弟兄們都義王寨很悉了,前不久發生山匪劫殺官軍的事情,就是義王寨所為。”院子裏再次議論紛紛了。

劉定文和楊老頭臉上出了餘悸之,嘆息了一聲。

劉湘接着説道:“這六位投誠的壯士就是因為他們的寨子被義王寨所欺壓,而他們的寨主又是一副懦弱的態度,走投無路之下投靠到了我們這邊。”李嘯虎和另外五個山匪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顯然劉湘的這個理由他們事先早就知道了。

餘少陽這時在心中不由的冷笑了起來:劉湘還真是會找理由,明明李嘯虎他們就是義王寨的人,不但如此,上次劫殺官軍的事情還是他們親力親為呢。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這個謊言能夠降低士兵對他們山匪身份的排斥了。

楊老頭又在一邊喃喃的嘀咕了起來:“這也真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咱們,太沒誠意了。”劉湘看了看周圍幾個排長的臉,然後説道:“這是第一件事,而本隊官之所以要接納這六位壯士,其目的就是與接下來要宣佈的第二件事有關了。想必這段時間你們都聽到過一些傳言,説是上次山匪劫殺官軍的案子十分惡劣、影響很大,很快我們就要上山去報復山匪。”院子裏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凝神的看着劉湘。

劉湘説道:“這個傳言馬上就不再是傳言了。縣城哨部那邊對那次事件非常關注,山匪的氣焰太囂張了,已經到了連官軍都敢劫殺的地步,如果任由他們這樣狂妄下去,只怕我們官軍的威嚴就會一落千丈,到時候不但上級會重責我們,而且一旦傳出去咱們銀山鎮這邊的匪患就會越來越嚴重。”早先餘少陽散播出去的傳言讓幾個排都知道了,雖然他們心理都有了底,可是對於真的要打仗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情願。所有人的臉都顯得不好看了。

李嘯虎看到官軍這副慫樣,忍不住想要嘲笑,可是在他面前的劉湘立刻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收斂了起來。

劉湘看着自己部下難看的臉,厲聲的吼了道:“怎麼?你們不想報仇是嗎?有誰不想幹的,馬上把你們身上的皮下來,本隊官也不會把你們當逃兵對待,你們立馬給老子滾蛋!”他的語氣很嚴厲,説話也很難聽。

所有人頓時都不敢再有什麼不滿了,這可是劉湘來到他們隊上第一次發火。

其實劉湘料定這些人不會也不敢在自己面前下軍裝走人,不管怎麼説他們吃軍隊這碗飯都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突然離開了軍旅必定會不知所措,甚至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更重要的一點,現在在場的都是排長和棚目官,這些在軍旅跌滾打爬這麼多年的人,好不容易了有了一官半職,可不會捨得這些成就的。

劉湘等了一會兒,看到這些軍官們都不敢吱聲之後,接着又嚴正的説道:“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了,既然你們沒有走的意思,那就是全部表示會接受這個命令。從現在開始,如果誰在戰前還有任何怨言,全部視為蠱惑軍心、畏敵之罪!”劉湘這一招算是使得很絕了,先前利用排長和棚目官這些軍官身份的人捨不得自己的官職,強行要求他們接受了這次軍令,之後又宣佈後誰有任何不滿就要論罪,將軍官一下的士兵們都算進去了。還真是一個巧妙的移花接木之計。

楊老頭再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悄聲的對身後的劉定文説了道:“劉排長,還真是讓你給説中了,唉,這可怎麼搞撒,我這一把老骨頭到死了還要折騰一番。”他皺巴巴的老臉上一片苦悶。

要打仗的傳言雖然最開始是餘少陽説出來的,但是當時餘少陽把這件事單獨説給了劉定文,然後由劉定文這個大嘴巴到處傳出了風聲去。所以二排的很多士兵到現在都還以為最先看穿這件事的人是劉定文。

劉定文聽到楊老頭的話,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會鳴鳴自得,可是現在一來這個消息的始作俑者餘少陽就在旁邊,二來要打仗的消息被確定下來了,他現在心情很糟糕。於是他悶悶的哼了一聲,向楊老頭瞪了一眼説道:“別跟老子廢話了,你沒聽劉大人説了,再有什麼怨言那就按軍法處置。”楊老頭趕緊閉上了嘴。

這時,劉湘正經神,向所有人朗聲説道:“縣城哨部出兵的命令,明天就會下來,這件事前幾天從縣城趕來的鮮特生鮮幹事已經跟我説過了。所以這幾天你們要做好準備,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有這六位壯士加入我們隊伍,銀峯山的地形和山匪的據點位置都會一清二楚了,這一仗我等必定出師大捷。這也是剛才我所説的,為什麼接納這六位壯士的原因了!”所有人都沒有啃聲,不過目光紛紛的再次向坐在院子中央的那些“前山匪”人士身上打量了過去。

劉湘轉過身來,向坐在前堂堂庭上的陳調元的説道:“陳大人,你也來説幾句話吧。”陳調元在劉湘講話的時候一直都沉默不語,不過他的心裏早就很清楚了,這次上山剿匪縣城那邊肯定不會讓劉湘的三支隊單獨去。這幾天他與劉湘也談過幾次,他們兩個人都達成了共同的認識,那就是剿匪行動是必須的,而且十之**將是二支隊和三支隊聯合進行這次行動。這也是他今天到三支隊隊部來的原因。

不過他倒很期望自己的二支隊能參加這次剿匪行動,道理很簡單,自己也想立功。

對於今天山匪忽然來投誠的事情,他內心的想法要比那些小軍官小卒子們想得更深層一些。他一直覺得有些問題很疑惑,而且劉湘也並沒有解釋這些問題,那就是這些山匪是怎麼與官軍聯繫上的?什麼時候聯繫上的?為什麼只投到三支隊沒去自己的投二支隊呢?

聽到劉湘的話之後,陳調元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屋檐下面,向院子裏三支隊的軍官們説道:“諸位,其實這次行動大家都不需要太擔心,因為上山剿匪的行動極有可能是你們三支隊與我們二支隊一起去。現在又有了這六位壯士的加入,這次行動就更加穩妥了。”院子裏的軍官們稍微有些安心了,兩個支隊聯合起來,總兵力都有差不多有三百號人了,山匪再兇也會一拳難敵四手。

陳調元接着又説道:“等到明天縣城的命令下來之後,在開戰之前我與劉大人還會再召集諸位詳談一次作戰的部署。這幾天大夥多動動腦子謀劃謀劃,到時候有什麼好建議就提出來。”接下來,劉湘宣佈暫時將這六位投誠的山匪編入二排,他們的武器和軍服當即就派發了下去。之後他還特意的強調了一下,之後大家都是同袍兄弟,相互之間要以禮相待,如果讓自己知道有人為難這些新加入的兄弟,一定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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