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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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特別悶熱,孫婭帶了一個實習生妹子,在外頭採訪市領導的調研活動。

市領導一行才走到第二個點,天上就烏雲密佈了。於是一行人結束實地督察,由當地的鄉鎮幹部引進了村委開座談會。

孫婭帶着實習生跟在後頭,剛進了村委大樓,外頭就傳來雷聲,轟鳴陣陣。她正要帶實習生進會議室,電話卻響了,一看那名字,她就掛掉了。

掛掉,又響。

再掛,再響。

孫婭沒時間跟他折騰,她的工作也不方便關機,於是讓實習生進去記錄會議內容,自己則去到了外頭一遠處,接了電話。

“小婭,你聽我解釋…”電話那頭是孫婭的男朋友許文耀,不過昨晚過去以後,他就是前男友了。

原因有些難以啓齒。

孫婭作為本市首席記者,現在基本只跟市裏一把手的稿子。但是原來跑過政法口,跟公安系統宣委私比較好,對方有重大新聞還是愛通知她。

因此昨晚她參加了本市一次大型掃黃行動,市公安佈置已久,一抓一串。孫婭沒想到,才跑了三個點,就掃到了人。男人她,女人她也

一個是她青梅竹馬,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一個是她的堂妹。

兩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被公安撈起來查身份證。

“小婭,我跟姍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許文耀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釋,但是孫婭聽着卻有些想笑,“不是哪種關係?還是你想説你只是嫖、娼,不小心嫖到了小姨子?”

“孫婭!你又這樣!你説我沒關係,你怎麼能這麼説姍姍!”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氣急,他動的道:“我知道你現在正生氣,但是不相信我的為人,你也該相信姍姍的為人,她那麼單純善良…”神他媽單純善良。

孫婭簡直氣笑了,許多往事浮上心頭,什麼時候走出村委摟,被暴雨淋濕了身體她也沒察覺到。

等到一陣閃電掠空而過,村部廣場暴起驚雷,嚇得大樓裏開會的眾人都是一驚,彷彿樓被炸塌了似的。然後就聽到樓下傳來村幹部的喊叫。

市領導給秘書使了個眼,立即就有人出門看情況。那人回來時臉大變,一邊報警,一邊話都説不清楚的彙報:“領導,孫…孫記被雷劈了!”

孫婭確實被雷劈了。

等她意識到這個事實時候,這個事實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比這個更重要的是,她活回去了。

説得清楚明白一點——她被雷劈過以後,醒來回到了高中時代。

孫婭是被手裏的手機振醒的,多年來繁忙的工作使她養成了一個習慣,任何時候都能第一時間打起神看手機——是微信羣的消息。

孫婭從業多年,從一開始的熱線記者,到後來的跑口記者,再到首席記者,她不僅通訊錄龐大,微信好友和微信羣也數量眾多,有各類單位,也有各個友媒,甚至是一些線索爆料羣。

不過這個羣很陌生。

“藍靛小世界快穿者羣?”孫婭皺眉讀出來,怎麼也猜不出是個什麼內容的羣,看上去很像遊戲羣。不過她一向專注學習和工作,繃得極緊的她基本沒玩過遊戲。

雖然猜到是誤加了羣,但是格謹慎的她還是戳開了羣消息,再度確認一下。

這一戳,就劃過了很多很多條消息,顯然是個熱鬧的羣。

最新幾條看上去還真像是遊戲羣。

茸茸】:打獵的時候發現一整窩豪斯蛋蛋,起碼幾十上百個。

茸茸】:花紋美蛋。jpg【切省機甲修理師】:天然的,好吃的,口水~【魔都青焰道人】:這個蛋不錯,上次搶的有幾隻受了,我魄想煉丹。

【魔都青焰道人】:結果全失敗了,氣煞了,費我配材。

【星城正三品户部侍郎】:沒事,讓茸茸再發點福利就是的噻。

【大砍省一隻天使】:茸茸,羣主喊你出來發紅包啦!

“同學,你醒來了?”正瀏覽羣裏信息的孫婭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她的手一滑,正落在【茸茸】發的羣紅包上,手機反應靈,已經戳開——你搶到了【茸茸】發來的紅包:豪斯蛋蛋三個。

微信紅包還能發這種東西?

“同學?”孫婭抬起頭,看到一個明明陌生但又有點悉的女人,她穿着白大褂。一開始她沒想起是誰,但是視線順着對方的方向掃過,就落在病房內學校的大幅招生廣告上,這兒瞬間就和記憶裏的高中校醫室重疊起來。

怎麼會到這裏來了?

孫婭就是在本省讀的大學,後來直接留在省會工作,可以説是多年經營。因為跑過文教口,作為同在省會的名校的母校,她因工作需要也時常來。對這所學校不可能不悉。

怎麼被雷劈到中學校園了?

她明明在市下某縣城區域的村部裏採訪…

孫婭抬手額頭,然後發現手好像也不對,很瘦,手上還有繭子。

“還是覺不舒服嗎?要不要輸補充下、體力?”女校醫看了她蒼白的臉,又看了看她身邊那沓傳單,語氣關切:“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要這麼拼,外面太陽那麼大,你頂着頭髮傳單會中暑的。要不是你穿着校服,有同學路過把你抱回來了,你暈在路邊多危險…”

“孫婭,你好點兒了嗎,我給你買了瓶水來。”一個瘦瘦高高,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了進來。

孫婭定睛一看,覺得很是眼

接着校醫室又走進來兩個男生,一個拿着球,另一個提着雙球鞋,拍了拍第一個男生的肩膀,然而擠眉眼説:“李厚文,可被你逮着英雄救美的機會了吧!”被叫作李厚文的男生看了孫婭一眼,急道:“別亂説。”

“誰亂説,是誰抱着個人比期末體育短跑‮試考‬還跑得快?”另一個男生也取笑起來。

“這有什麼,孫婭那麼瘦!”

“啊喲,嫌瘦啊!”坐在病牀上的孫婭沉默了一下,心中思緒紛飛。

這顯然不是夢。

夢不可能會有知覺,她此刻到很疲憊,頭痛。夢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細節,她記憶裏完全沒多少李厚文的內容,只大約記得他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如果不是這幾個男生喊出名字,她大約名字也記不起。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孫婭盯着牆上那巨幅招生廣告的落款——2006年。

她居然回到了十一年前。

李厚文見孫婭半天沒説話,生怕是他那兩朋友的錯,忙將人連拖帶拽的趕了出去。只是他再轉回校醫室,孫婭卻不在病牀上了。

“老師,剛才那位同學呢?”

“噢,她説她沒事就走了。”

“老師,她都曬暈了怎麼會沒事?”

“我當然知道,但她要走誰攔得住。真是的,咱們這種學校,有幾個人像這小姑娘一樣努力的,你們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只怕連勤工儉學是什麼都不知道…”李厚文完全沒聽老師囉嗦,直接跑出門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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