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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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
“你馬上就要當哥哥了,哪有要當哥哥的男子漢還哭成這樣的?等妹妹看見了她都要笑話你,”阿爹把海連放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他的小臉,“一口氣,再眨眨眼,別哭啦。”海連一向最聽阿爹的話了,他癟着小嘴用力
了口氣,眼睫上掛着的水珠在飛快的眨動中碎落下來,男孩終於不哭了。船艙的樓梯口有人在催促他的阿爹:“先生!您得趕緊上去,那艘海盜船衝着咱們來了!”
“馬上就來!”阿爹揚聲道,他向海連伸出拳頭,“一會可能有壞人想上咱們的船,爹現在得上去幫笑笑哥哥他們,你答應我好好呆在這裏,守着你娘和妹妹,爹去打跑那羣壞人,這是咱們家兩個男子漢今天要做的事,可以答應我嗎?”
“嗯!”海連把自己的手也緊握住,和阿爹像男子漢一樣對了對拳。
阿爹上去了,他怕海連再抓不住繩子,於是將繩索在男孩的上繫了一圈,海連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敬叔家養的小黃狗,它也是這樣繫着繩子坐在門口的。
我想小黃狗了。海連掰着手指頭想。敬叔本來都答應我了,説明年小黃狗有了小小狗後會送我一隻的,阿爹本來也答應我了,説秋天的時候會帶我和妹妹一起去看泰燕城外的“百里踏金”的,大人都這麼説話不算話……
男孩在船體往復的搖晃中幾乎要昏睡過去,他剛要合攏眼皮,又是一聲炸雷響起。
不,不是炸雷。炸雷不會擊碎欄杆,不會讓硝煙味道從腥氣中伸出舌頭,舐上男孩臉上未乾的淚痕,不會讓甲板上響起徹耳的咆哮聲……這是壞人要來了的信號!
海連猛地驚醒過來。與此同時,那扇將他推出的緊閉房門也被猛地撞開,一個年輕女人滿手是血地從海連身邊一身風似的衝上了甲板,她身上帶着海連悉的,
姐姐身上才會有的甜香。香味和過分濃郁的血鏽味混在一起,以及她挾在海風中的尖叫,成了海連對那個混亂夜晚的最後記憶。
“——不好了,夫人她大出血了!”50.
“你確定光憑你的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想就能見到西莫納伯爵,那個南境臭腳之王?”周不疑一臉不信。
“會胡説八道是當壞人得頭一項學會的本事。”方停瀾回答道。
兩人此時坐在觚北聯合商會在久夢城最大的一家票鋪中——貴客廳,連桌上的香茶都是東州御前才能喝到的。周不疑抿了一口直嫌苦,叫人往裏倒了一堆蜂,他捧着這杯齁甜的茶心滿意足,繼續説道:“咱們把這事再理一理?”
“不急,等我取完錢。”
“我剛剛就想問,你哪來這麼多錢?”周不疑喝完了茶,又開始剝點心盒裏的糕點吃,“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個權勢傾天的老爹完蛋了後,鎮海公封地沒了,家也抄了,連祖宅都被秦家佔了拿去當皇宮擴建,你從牢裏出來到現在,怕是連牆里長了綠
的銅板都被他們搜刮乾淨了。”方停瀾看了對方一眼,笑了:“你也説了,他們只查了封地。”
“你是説……”周不疑略一沉,便明白了過來,“這麼看,方家早就有預料,也準備好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出獄後的第二年,我收到了一張從西陸寄來的賬單,數額大得嚇了我一跳。”方停瀾吐了口氣,“我爹早明白位高易震主的道理,所以給方家留了一條後路。”
“像前朝那些博商一樣,跑到西陸去賺錢?開園子還是開礦?”
“都有。除了陸地上的地產,我爹還投了四條商船,”方停瀾比了個四的手勢,又補了個十字,“現在在我手上是十四條。”周不疑嗤笑:“難怪你那麼輕易就給秦唯珅搞了一座金礦,看來是老手啊。”方停瀾挑了挑眉,算是回答。
“有錢真好啊,”周不疑嘆,“有錢幹壞事都方便多了,我娘要是當時手上有一塊金子,也不至於……”他説到這裏時猛地收住了話語,看着掌櫃捧着一個木盒從內室走了出來。
取完了錢票,兩人在票鋪夥計的點頭哈送別中回到了街上。方停瀾算算時間還來得及,於是對周不疑道:“在大幕拉開前,我們最後核對一遍演員。”
“從哪説起?”
“從國王?”
“塔尖開始,沒問題。”周不疑吹了聲口哨,“琥珀王阿巴勒,暴君。一般暴君身邊一定會有一個妖姬,一個臣。”
“南朵夫人,西莫納伯爵。他倆之前還是夫關係。”
“這更妙了,沒準等琥珀王死了十年之後,他們仨的這段風韻事能每旬在大劇場上演七八遍。”周不疑沒甜食可吃了,他開始咬自己手指。
“而我們上次聊天的時候已經推測過這位西莫納伯爵,他可能在忍辱負重,為了什麼目標或是野心才不得不繼續跪在暴君的身邊。”
“如果他是為了女人就太悽美啦。”周不疑説,“為了錢也不錯,只不過觀眾可能會不買賬。”方停瀾對周不疑的辛辣譏諷報以一個微笑:“我們同時也發現了為西莫納伯爵活動的下線,治安廳那個叫法盧科的治安官。”
“配角,負責一些無關緊要的台詞,必要時充當一隻傳話的信鴿。”
“回到主線,允海上有個叫費科納的海盜,是為琥珀王做事的。”
“而費科納就是叛了國的東州人費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