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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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中響起了細微的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海連身上,在他們的視線中,這位新人一點不像個要來做生死相搏的人該有的架勢,青年固然是長得好看的,但這地方又不是大劇場,好看的臉除了呆會鼻青臉腫時能讓人起更多凌
之外毫無作用。海連在騷動中沒
打采地耷拉着肩,嘴角抿成一個無所謂的弧度,他表情淡定,既不恐懼也不緊張,彷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經歷什麼。
恐怕只有他那位已故的老師站在這裏,才能從海連半垂的眼簾裏看清年輕人壓抑在瞳孔深處興奮無比的光。
22.
可惜一刻鐘之後興奮就轉成了失望。
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我應該相信你的話。海連把第二個對手掀翻之後在心裏想。
我真的是在欺負人。
他並非沒有受傷,但是和他給他對手造成的傷害比起來,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就跟小孩打架時撓花的臉蛋一樣微不足道。海連了下嘴角,一邊品嚐着舌尖的血鏽味一邊意興闌珊地看着自己的下一位對手。
第三位入場的居然還是那個和自己起了衝突的壯漢,男人不知是被之前後台同伴的那句話給嚇到了,還是被海連乾脆利落就放倒兩人的效率給嚇到了,他一踏進這篇沙地,便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態衝海連揮出了拳頭,這樣魯莽的攻擊看得海連直撇嘴,他輕巧地從旁一避,同時手已經揮向對方的腦後。鋒不過四五個回合,壯漢便腳下被絆得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灰塵立時撲了滿頭滿身,右臉碾過地面,和左顴骨湊成了一個對稱的傷痕。
“還要教教你怎麼卸胳膊嗎?”海連在嘈雜的歡呼聲中問道。
已經沒法再抬起手臂的男人嗓子眼裏嗆進了塵埃,嘶啞的求饒和破碎的咳嗽混在一起,聽起來居然還有點可憐。海連也不是什麼惡人,既然規則是讓對手站不起來就好,那他也不會真下殺手去害人命,他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好讓觀眾們看清他的對手確實已無還手之力。然而海連這樣的仁慈反而叫看客們不太滿意,他們抱怨着三場下來居然都沒有鬧出人命,慫恿着海連應該上去踩斷那人的頸骨,喝彩聲從海連的左耳灌到右耳,有人朝他扔硬幣,這些小玩意叮叮噹噹丟到了場中,有幾枚還砸到了海連的身上。
“這是個籠子。”阿格指指頭頂。
“籠子?”
“關在裏面的都是畜生。”
“包括他們?”海連指指前方狂熱的觀眾們。
“當然。”阿格答道,“他們以為中間那一圈圍欄裏圍起的是畜生,他們是看畜生打架的人,其實只要進了這個門,便不再有人,只有畜生。”
“可是,我倆現在也站在門裏呢……哎喲!”海連腦門被彈了一下。
海連覺得被硬幣砸到的地方比拳頭擊打過的部位更疼。雖然他的老師是個王八蛋,但王八蛋偶爾也會説幾句實在話,只要站在籠子裏,就是一隻供看客戲的畜生,一個玩具。這些植
於一個小小圓圈中的廝殺與戰鬥無關生存更無關榮耀,只是讓另一羣嗅到血腥而興奮起來的畜生多
嚥兩口唾沫罷了。
而他才不會像什麼“豺狼”
“尖齒”一樣對着這些人出諂媚傻笑,青年緊抿着嘴,走向老闆的腳步都快了幾分:“該輪到最後的械鬥了吧?把刀給我。”
“喏。”老闆把傢伙遞給他。
海連看了一眼:“這不是我的刀。”
“這就是你的刀。”老闆説。
海連掌中的不過是一塊半鏽了的鐵片在了木頭柄上,刀刃上兩個明晃晃的缺口像是小孩換牙時豁開的門牙,正朝他
出嘲諷的笑容。如果説這玩意是匕首,簡直在羞辱“匕首”這個詞。
海連重複了一遍,“把我的刀給我。”
“你帶刀來的嗎?我怎麼不知道。”老闆笑着。
“你——”
“上場吧,不要讓客人們久等。”老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混圓槍口緊貼着青年結實腹,像極了那夜方停瀾吻着海連臉頰的那把短火銃。
有那麼一瞬間,海連中翻湧的惡
幾乎快要衝破肺腑,化作兇獸撕咬向面前這張無恥面容。這人不是姓方的,只是個滿腦肥腸的無賴,海連有不下十種方法能搶在對方開槍前先割開他的喉嚨,但他不能這麼做。毒蠍琥珀們還在觀眾席中,不止一雙眼睛在盯着他,評估他,如果他以後還想過安生
子,現在就得老老實實地在他們眼皮底下當一個玩具,不要再做任何挑釁行為。
青年牙關咬緊又放鬆,他垂下黑眸,凝視着那把沒有意思退讓意味的槍,半晌後忽然低低地輕笑了一聲。
隨即海連雙肩一鬆,拿着那塊鏽鐵片扭頭回到了賽場。
“您不怕他?”在海連走後,有人湊過來問道。
“我為什麼要怕一具屍體?”老闆笑着反問。今天海連的表現有些超出他的預期,但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比如他遞過去的那把爛匕首。
老闆繼續説道:“這小傢伙可是被‘那幫人’送來的,擺明就是要他今天死在這裏,我又不傻,當然樂得給‘那幫人’做個順水人情。”
“那……讓誰去當他的對手?”老闆想了想:“讓烈馬去挑一把斧子。他金主今天可出了大價錢,總得讓他出來見見血。”對方應了一聲,進門去找烈馬了。沒一會,便有一個男人提着一把鋼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