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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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用小腿擋住腳背:“是的,我在等這裏的主人。”那人看了一眼伊帕身後的垂芷庭:“海中爵?你找他幹嘛?”
“是克利恩先生推薦我過來的,”伊帕解釋着,“前幾年我在他手下幹活,負責鷹歸山的消息傳遞,這個月調到了久夢。”
“噢……是阿克的人。”
“您説什麼?”對方説的是東州話,伊帕沒聽懂,好在少年並未糾結對方的嘀咕,又小心翼翼地問,“您就是克利恩先生説的‘引路人’嗎?”
“算是吧。你要見海中爵?”東州人朝他招了招手,眼尾的一道白痕隨着他的嘴角向上微勾,“那就穿好鞋子跟我來。”他的模樣在東州人中也堪稱出,眼角的一道刀傷不僅沒有折損容貌,反而令他在人羣中如航船的旗幟一樣鮮明。他説話聲音不大,總是帶着一點沒睡醒的鼻音,他用這樣的聲音宣讀黑鷲的死刑時,哪怕是站在最遠處的人都能聽清……他的手掌很薄,但十分有力,既可以
縱七百噸位的雲中淑女號航行在允海之上,也能輕而易舉地扭斷敵人的骨頭。
“克利恩三天前給你的推薦信,怎麼今天才過來?”
“啊,我和我妹妹一起過來的,得先幫她安頓住處。”聽到妹妹這個詞時,東州人的表情明顯柔和了許多:“那安頓好了嗎?”
“嗯,女王陛下設立的醫學院正在招收女學生,她去報名了。”伊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補充了一句,“她很崇拜海語小姐。”那個東州人笑了一下。
這裏是海中爵設立的無數據點之一,表面上是安萬那區的一家酒館,實際則以廢棄的排水道作為連接,在王國的地下織出了一張龐大的網。伊帕在黑暗中緊趕慢趕地踩着東州人的腳步,不由有些好奇:“您是男爵的親衞?”他知道男爵是東州人,也有不少的同族夥伴,對方在地道中如此門
路,一看就知道在組織內地位不低。
東州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他掃了一眼伊帕:“你頭髮上有木棉花瓣。”伊帕連忙撣了撣腦袋,從髮絲間摘下一片花瓣:“不好意思……可能是剛剛去光榮墓時落下的。”
“去那兒幹嘛?”伊帕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是去為弗洛先生掃墓!”無論是國家的公告還是民間的戲劇都早已對這位年輕的英魂平反,而他在刑台上的那句遺言也早已經響徹緹蘇。
我的靈魂並不曾向鍘刀低頭。
聽到伊帕的回答,東州人的臉上出了一抹悵然的表情,隨即他又搖搖頭蓋了過去,“那正好,你待會就能見到弗洛的弟弟埃利卡,到時候由他來給你安排工作。”伊帕一怔:“我見不到男爵了嗎?”
“不巧,”東州人朝他挑了挑眉,“男爵今天已經出海了,所以我才説你應該早三天過來。”他有許多的稱號。輕蔑如“泥腿男爵”,尊敬如“緹蘇之影”,畏懼如“女王的刺刀”
…
…他對此全然無謂。一個遵從自己的心聲來行動的人,並不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他打破白鳥區和安萬那區的隔閡,難道是為了讓女王進城的馬車更容易嗎?當然不是。
誠然,這樣的人十分危險,但他總能在岔路間選擇正確的那條路。
兩人在暗道中走了約一刻鐘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另一個據點中。伊帕從暗門爬上來,驚訝地看着四周奇形怪狀的道具:“這是哪裏?”
“大劇場的後台。”東州人答道。
東州人讓伊帕在房間內稍作等待,自己則去叫埃利卡。伊帕惴惴不安地又在屋裏等了一會,便看見一位少年推門走了進來。對方看着年紀不大,身量卻已有了成年人般的高挑修長,正合他身上括的金線藍裳。少年臭着一張臉,一雙明亮的藍眼睛如貓一般高高吊起:“新來的?”
“啊,是、是的。”伊帕連忙將推薦信遞上。
埃利卡飛快地看完了信,皺着眉開門見山道:“既然是阿克哥推薦來的人,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基本的規則。那我就直接告訴你久夢這邊的進度,雖然紅帽子們已經被趕出去了,但還是有很多危險藏在城內……”他語速極快,聽得伊帕暈暈乎乎地只會點頭,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剛剛帶我過來的那位東州人是誰呀?”
“你認真的?”埃利卡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我算是見到了比丁樂水更笨的傢伙了。”75.
海連離開了大劇場後,徑直登上了門口的馬車。他還未落座,對面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閣下遲到了整整半天。”
“有點事沒處理完,順手接待了一個小朋友,以前在阿克手下幹活的……”海連隨口回答着,又轉過頭去,“怎麼,這半天讓方大人少賺了多少金錙?”馬車對面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表情縱容:“不多,還不夠雲中淑女號半年的軍火開銷。”男爵聽見這話後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他懶洋洋斜靠在座位上的模樣令方停瀾忍不住俯身過去和他換了一個吻。海連一手撐着椅背,目光卻落在方停瀾的手上:“今天報紙上寫了什麼?”
“物價上漲,四方蠢動,唯一好消息就是秦唯珩死了,由他那個廢物兒子繼承皇位。”方停瀾聲音微頓,“還有我們的大作家奧布里安的新作,主角是海中爵大人。”海連拿起那張報紙掃了幾眼,不由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