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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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連,對麼。”
“我終於找到您了。”她微笑着道。
兩天前的午夜,原本只是為了不拂小姑娘的善心的舉手之勞。可龍容在看見海語抹着眼淚擦去青年面上的血污的那一刻,驚得幾乎要從座椅上跳起——全久夢大概不會再有第二個模樣與商未機如此相肖的東州人了。
她從未有如此失態模樣,抓住海語的手一句又一句地追問,直到自己再説不出一句話,捂住面頰嚎啕大哭。她以為海語只是好心夫婦收養的孤女,只怪自己為什麼三年來從未想過詢問自己這位貼身仕女的過去,更不知道原來她還有親人——甚至那天在大劇場,看她匆匆離開時,她要是往樓下看一眼就好了。
“……未機叔叔在帶我逃跑時,為了讓我停下哭泣,曾對我説過他有一雙子女,男孩和我一般年紀,女孩則可以當我的妹妹,我聽他説了好多你和小語的事情,才讓我在路上沒那麼害怕。”龍容娓娓説着,又苦笑道,“未機叔叔死後,我也曾想過去尋找你,但我那時候被嚴密看管着,藉口是害怕我再被東州人‘綁架’。”海連靜靜地聽着,沒有答話。
“但這一次謝海神,我終於有報恩的機會。”龍容注視着他道,“我有兩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她從袖中出了一卷羊皮紙,遞給了海連。
“我不太認字。”
“是秘密赦免令,我的身份還算有點用。”王女笑着答道,“貝倫緒嘴裏藏不住話,我稍微想想就都明白了前因後果,如今新君的登基儀式已經結束,舊王死於宮殿老化坍塌,也不是非要一隻替罪羊不可。現在,你可以安然無恙地現於人前了。”用如此荒唐的理由,就終結了一個時代,海連想到那天阿巴勒那近乎癲狂的燃火雙眸,垂下了眼睛:“第二樣東西呢?”
“是你父親寄存在我這裏的,我還給你。”龍容朝他攤開雙手,是一枚小小的,金的短梭。
寒音令。
所有人心心念念,在炮火與死亡中瘋狂尋找了八年寶藏的鑰匙,就在女孩的書架上隨意擺了八年。
八年前商未機將這東西給龍容時,只是與她用小指拉了一個勾。
“我相信你。”他説,“你是最聰明的小姑娘。”她便為這一個簡單的約定付出了八年。因為商未機説她是最聰明的小姑娘,所以她在書閣中獨自研讀算理,破解密碼,連破譯的十六元渾籌機都是自己一點點拼出來的,如今只需要將鑰匙**,算得座標,就能獲得可改變天下的寶藏,到時候連王位上的新君都不用再放在眼裏。但她卻將鑰匙給了海連。
“這東西不屬於我。”龍容輕聲説。
海連緩緩摩挲着寒音令上的曲折密文,他又回頭,眺了一眼窗外地平線上的粼粼海面,然後將寒音令重新回到了龍容的手中:“我能用這個東西換您的一樣的東西麼?”龍容吃了一驚,但還是道:“什麼東西?”
“您的雲中淑女號。”海連一字一句道,“我要去海上找一個人,問他幾句話。”王女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沒有問題。”她接過寒音令,朝海連晃了晃,笑道,“寒音令還是你的,雲中淑女號也歸你了,畢竟我也不會開船,她一輩子停在玉蘭港也可惜,不如送給一個真正需要她的人。”説着,她走到書桌旁,飛快地寫了一封信,蓋下印章給海連:“拿着它,你儘可以去玉蘭港取船,還有配給的八十名水手。放心,雲中淑女號儘管從未出過海,但她是緹蘇的傑作,沒有她追不上的船。”海連接過了信,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從未見面的王族會對他如此大方。龍容看出了他的疑惑,她彎起嘴角,“因為未機叔叔説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我相信他。”她笑着伸出手,輕輕推了他一把,“去吧。”※※※人們才看完國王遊行的花車隊,討論着前兩天夜裏那一場湮沒在煙花中的坍塌,結果又一樣大新聞如展翅的白鳥,迅速傳遍了整個久夢城——雲中淑女號出港了!
人羣迅速將海岸圍得水不通,大家伸長了脖子,看那一艘鶴立雞羣地巨輪朝着晚霞駛向大海,有小船還想跟上,結果沒一會就被甩離了幾尋遠,船頭淑女雕像靜默祈禱,八丈高的巨幅船帆
着風鼓脹飽滿,有眼力好的人發出一聲驚呼:“你們看!桅杆頂上是不是有個人?”
“瞎扯,那麼高的地方怎麼可能站人!你看錯了吧!”大夥不再討論這個話題,紛紛猜測起它到底是要去向哪裏,是神秘多金的西陸,還是錦繡富麗的東州,還是蒼茫遼闊的北漠。沒人知道它的船長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第77章歸人1.
一艘不起眼的小艇駛入了紅榴港口。這些天是海運的旺季,來往人巨大,每個人身上都沾着浮躁的酒氣與濃郁花香,奧布里安剛下船就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位年輕人早早候在了碼頭,幫忙接過了他手中的提箱,順口調侃道:“看來您是在龍息堡待得太久,已經不適應咱們久夢城的氣味了。”
“怎麼可能,我從半年前就計劃着趕緊回來,結果那邊硬是多留了我兩個月,中間正好碰到蒼狼灣大,又耽擱了一個月。”奧布里安揩了揩鼻子,又打了個噴嚏。他環顧四周,“怎麼只有你在這兒,海連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