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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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遲用手掌撐着額頭,語氣夾雜着幾絲煩躁,“我跟她沒什麼,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了?”
“真的啊?”祁明打了一把方向盤,斂起笑意,正經道,“不是,這也不能怪我會錯意啊,你還能喜歡誰?就你這一不出家門二不離實驗室的。”
“喂?”祁明開過一個路口,沒聽見回答,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看屏幕,“賀昀遲?問你呢?”屏幕瞬間一黑,顯示對方已經切斷通話。
賀昀遲掛完電話後把手機扔到一邊,顧不上自己沒擦乾的頭髮,直直躺了下去。
他望着上方一片灰調的天花板,只覺腦內有許多話糾纏在一起,亂成一團麻。
躺了沒一會兒,手機又玩命地響起來。賀昀遲不勝其煩,摸過來一看,是莊澤森的來電。
莊澤森早就給他發過十幾條消息了。今早大老闆突擊實驗室查打卡,碰巧撞上賀昀遲缺席,問他是個什麼説法。
賀昀遲不得不匆匆爬起來洗漱,趕去實驗室。路上逐條翻了一遍未讀消息,除去開會通知和各種學校事務,就是任鈞給他留的一條:有空給哥打個電話。
賀昀遲往上一拉,昨晚的消息記錄裏,除開兩條祝福,他竟然還發了一句心情不好。
難怪還有兩個大哥的未接來電。
賀昀遲頭更疼了。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但大部分學生週末都會照常到實驗室打卡做實驗。賀昀遲向來是只早不晚,今天頭一遭晚點還遇上查崗,倒黴透頂,破天荒在辦公室捱了半個小時的説教。
“你今天怎麼啦?睡過了?”莊澤森特地等在老闆辦公室門口,見他出來,跟上去遞了瓶水,“喝不喝?”賀昀遲擰開瓶蓋,灌了兩口才答,“嗯。”
“那也別關機啊。”莊澤森説,“你平常睡覺不都開震動嗎。”他沒太注意賀昀遲的神情,“不説這個了,那個郵件你看了沒?下個月去c市開會。”賀昀遲打開郵箱,確實有封新郵件,老闆選定了他們幾個人一起去c市某大學聽報告,“知道了。”
“以後可別動不動關機。”莊澤森推着他往公共實驗平台走,“快快,我預約的儀器該到時間了。”宿醉帶來的頭疼持續了一整天,傍晚時分,搬完幾十斤的小鼠飼料,賀昀遲頭昏腦脹地往樓下走,打算去便利店隨便買點東西湊合一頓。
莊澤森跟在他身後,替他心今天遲到要被扣掉多少補助,“你運氣也太爛了,大老闆八百年查一次崗就讓你趕上了。欸,最多也就扣一百吧,你又沒天天遲到。”他見賀昀遲往校內的小商業區走,連聲喊道,“怎麼想起來吃便利店了?別吧,我們去吃那個oneday啊……”晚秋的天
暗得很快,路燈的光藏在枝繁葉茂的梧桐樹葉中,變成懸於深藍天際的幻象星光。附近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隱隱散出豆子烘過後的焦苦味道,瀰漫在一小段林蔭道間。
賀昀遲穿過其中,像是也被泡得清醒了一些。他聽見莊澤森口而出的店名,默不作聲地走快兩步,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乾乾淨淨,沒有新消息了。他劃拉幾下,打開和陳南一的對話框,只是輸入了一個乾巴巴的“昨天”,就停住不再繼續打字。
“我靠,我請客你都不去啊?賀昀遲?”
“不去。”賀昀遲按了一下鎖屏鍵,朝轉角的便利店走,“就吃這個。”莊澤森覺得他莫名其妙,轉念一想,八成是被老闆罵得心情不好,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便利店人很少,賀昀遲買了份意麪,坐下來吃不過幾口就推説沒胃口,把剩下的食物扔進了垃圾桶。
莊澤森訝異道:“剛搬完那麼多東西,你不餓啊?”賀昀遲搖搖頭:“不好吃。不想吃了。”
“……便利店的東西不都一個味兒?”莊澤森無語地看着他,“你以前天天買還説不好吃。”他邊説邊咬了一口三明治,一拍大腿,“啊,説起來oneday的油蘑菇意麪還
好吃的。走吧走吧,我請客!”賀昀遲心煩意亂,口氣也變得不大好,“我説了不去。”莊澤森被他突如其來的脾氣震了一下,訕訕道,“不去就不去唄……”賀昀遲自知不該對他發火,抬手壓着自己額頭,頓了幾秒,低聲説,“抱歉,心情不好。”
“問題不大。”莊澤森擺擺手,反過來寬他,“你看,這次開會老闆照樣還是帶你,別膈應了,組裏誰還沒被罵過幾回。”賀昀遲敷衍點頭,離開便利店就説不太舒服,早早回家了。
這晚沒有特殊安排,賀昀遲迴家後枯坐着看文獻。臨近十一點,任鈞打了電話過來,賀昀遲猶豫一小會兒,還是接了。
“昨天晚上怎麼了?”任鈞氣吁吁地問。
此刻洛杉磯正是清晨,賀昀遲聽出他大哥在晨跑,試圖快速轉移話題,“喝多了,隨便發的。你在跑步?”
“你還會喝多了?”任鈞笑聲朗,很拎得清重點,“肯定有事。”
“説説吧。”任鈞調低了跑步機的速度,輕鬆道,“又想改志願?”賀昀遲聞言,勉強笑了一下。當年高考結束後,他堅持要把志願從母親屬意的商學院改到現在的專業,母子倆大吵了一架,鬧得不可開。任鈞和任叔叔一起勸了很久,母親才妥協,順了賀昀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