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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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場大不大?”走近之後,他才見到院門外如此安靜,是因為地上已經倒了四人,雖未斃命,但看身上的傷口,一時半刻也起不來身“已經動上手了?”雍素錦笑眯眯踢出一塊石子,砸在倒下一人身上,伴着他痛哼道:“不動手,這幫五大三的漢子那兒肯和我們兩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好好説話啊。”
“你…”外面一個漢子按捺不住,剛開口漏了一聲,就聽嗆的一響,崔碧掌中碧痕已劃出一道弧光,那人當即慘呼一聲倒在地上。雍素錦淡淡道:“我方才就説了,我們沒問的時候,你們不準出聲。你們要試到第幾個才肯信?”外面餘下仍有十多人,卻都齊刷刷安靜下來,也不知雍素錦此前究竟
過什麼手段。南宮星微一皺眉,朗聲道:“諸位既然是來接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和和氣氣通報一聲,難道還能不讓你們接麼?”雍素錦把玩着手上帶血髮釵,目光一挑,笑道:“我家主子問的,就等於我們兩個問的,快説!”一個站在外圍的弟子道:“呸!什麼接人,我們是奉代閣主之名,來拿與如意樓勾結的叛徒白若雲過去聽審,姓南宮的,你就是如意樓的人吧!”
“嘖,”雍素錦側耳一聽,腳下一踏,倩影驀然一閃穿過人羣,進退如電,轉眼回到原地,道“説話這麼無禮,想來是有人生沒人教,這樣的廢物,留着嘴巴也是討人嫌。”那喊話的弟子這時才痛呼出來,口中血出如泉,竟被方才那迅捷一擊生生刺爛了舌頭!南宮星心下暗忖,在此大動干戈其實頗為不智,雍素錦、崔碧出手雖狠,但一個個都留下命在,多少也還有一絲餘地,當即道:“此事想必有所誤會,在下確是如意樓中弟子,但未任實職,也不牽扯江湖恩怨。
箇中詳情,我自會向白二伯解釋清楚。還請各位稍待片刻,我去叫來若雲兄,這就隨各位前去,如何?”外面人羣中幾人頭接耳略一商談,點頭道:“那…就有勞了。”明明是來拿人,最後卻不得不的如此客氣的説話,那漢子憋得滿面通紅,才算把這句話説得彬彬有禮,説罷,還不忘打量一眼雍素錦,看她沒有瞥向自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南宮星仍將院門給雍、崔二女,自己先折回來直奔涼亭,匆匆問了幾句,確認他兄弟二人昨夜相談甚歡後,謹慎問道:“那不知若麟兄是否能鎮守於此,以防宵小之輩,前來劫持女眷。”看白若麟一時不語,南宮星忙解釋道:“若麟兄,在下並沒有懷疑你的承諾之意,只是此次人手緊缺,幾位女眷自保乏力,你已説定兩不相幫,正是最合適的人選而已。”白若麟仍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可以答應守在這裏,我本也沒打算去別的地方。但事先聲明,若是強敵來襲,我只會救秀漣一個。”南宮星盯着他毫無作偽的眼神,苦笑道:“可以。那就有勞了。”敲開白若雲昨夜留宿的房間,出乎意料的是,凝珠竟然不在。看南宮星目光左右探尋,白若雲起身將劍佩好,道:“不必找了,凝珠早已出去了。”
“出去了?”
“嗯,我起來後和她見了面,聊了些事,之後她便從後窗走了。”白若雲拇指頂住口,將長劍推出寸許,跟着一鬆,道“有人來找我了對麼?咱們去吧。”將出門前,南宮星沉聲道:“我留下若麟兄在此保護女眷,若雲兄想來…不會有什麼意見吧?”白若雲頷首道:“理應如此。
若麟大哥真要過去,我反而才要擔心。”
“那你其他的兄弟呢?”白若雲微微一笑,道:“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一刻也不會忘記。”
“好,請。”院門外的諸人一見到白若雲的身影,手掌登時全都按在兵器之上,雍素錦冷冷哼了一聲,他們才驚覺什麼般重新將手垂回身側。
走來之時已聽南宮星説起,白若雲到了門口便道:“二伯苦心思慮良久,便只找出一個勾結如意樓圖謀不軌的由頭麼?”人羣中無人回答,旁邊路上卻傳來一句:“還有上山之時,殺死朝廷命官的事。”扭頭看去,卻是白若松眉心緊鎖快步趕來,抬手撥開外圍眾人,走入道:“若雲,湖林城裏不是諸事已了麼?怎麼…怎麼才一回來,又生出這許多事端?”南宮星暗叫一聲果然,口中沉聲道:“若松兄,樹靜而風不止,這些事端是若雲惹來,還是為了若雲而來,想必你不會想不明白吧?”
“我明白沒用,二叔他…”白若松似乎當真有些着急,看他臉上睡痕猶在,好似離了牀鋪就匆匆趕來“若雲,你跟我過去。和二叔解釋清楚,必定會沒事的。”他對這些圍住院門的人極為不滿,怒瞪一圈,道:“白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些新來的生人手,滾!”看那一圈人攙着傷者唯唯諾諾退走,白若雲這才走到院外,輕聲道:“大哥,竹弟一會兒是不是也要過去?”白若松濃眉擰死,道:“竹弟早已到了。你也知道,他一貫最聽二叔的,二叔説話,比四叔都管用。他一會兒要是説什麼無禮言語,你可千萬擔待些。”
“都是自家兄弟,不至於。”南宮星跟在那兄弟二人後面,向身後打了個手勢。
雍素錦、崔碧心領神會,一左一右飛身而起,踩住院牆幾個起落,便抄到他兄弟二人之前丈餘,兩抹倩影輕輕鬆鬆便隱入牆後,徑直往前探去。
南宮星也不去理會他們兄弟談話,側耳凝神,只聽着周圍動靜。崔碧那邊轉眼就傳來幾聲悶哼,跟着馬上安靜下來。
不多時,雍素錦一側也傳來一串苦悶慘叫。他在心裏暗暗計算,這一路不過走出幾十丈的距離,那護行的二位,就已收拾了不下十人。
練武場上,熙熙攘攘聚了竟有六七十人,一眼望去,不是新來門人,就是白天雄的親傳弟子,暮劍閣中其餘人等,都已被支應到其他地方。
看那一張張滿面殺氣的臉,也知道前方演武廳內必定是龍潭虎一般。白若松停住步子,一拉白若雲的衣袖,搖頭道:“情勢不對。若雲,這情勢大大的不對。
我嘴笨,説不出着是什麼覺,但…你自己應該看得出來。不行,咱們還是走吧。”
“走?”白若雲沉聲道“我若走了,白家先祖辛苦創下的基業,莫非就這樣拱手給險惡之輩麼?”
“可…可這…”白若松焦急萬分的轉過身來,看向南宮星道“南宮兄,你也勸勸他吧。我聽説二叔下的令中,也牽扯着如意樓,萬一把你也…”南宮星笑道:“若松兄,實不相瞞,我與蘭兒已經私定終身,暮劍閣的事,於我已並非外人的事。
我也不會勸若雲兄離開,該來的,早晚要來。白二伯既已經決定走這一步,那最後的結局,他應當不會有什麼怨言。”
“南宮兄,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可…可是四大劍奴全都在那邊門口,這幾二叔一直拿着天下第一劍…他、他可能早有預謀啊!”白若松一臉恍然大悟,神
更顯慌亂。
此時兩女已沒有繼續潛藏的必要,從左右飛身落到南宮星斜後,各自站定。雍素錦剛一站穩,便譏笑道:“白大少反應機,可令人羨慕的緊吶。”白若松臉上一紅,扭身看向那一片凶神惡煞,咬牙道:“好,若雲,我就陪你進去。白家將來會怎樣,我如何也不能錯過!”他們一行邁步過去,場上諸人倒也並不出手,而是整齊有序分開一條路徑,殺氣騰騰望着從中走過的白若雲。
只不過,畢竟其中九成九都是正當壯年的男人,盯着白若遠看不多久,目光就不自覺溜向雍素錦踩在無齒木屐上的那雙嬌美玉足,那雪白細、透着片片暈紅的
秀腳掌,登時便引出一串
嚥之聲。
很快有人似乎想起什麼,人羣中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隱約傳來血釵這個説法。順理成章的,慾被嚇得縮了回去的男人們馬上又注意到了崔碧
背後的劍,雖説這在他們看來只是碧姑娘的丫鬟,可那把寶劍碧痕卻千真萬確背在她背上。
原本鎮定的眾人不覺便顯得有些燥亂。血玉釵搖足踏雲,一劍奪命碧羅裙。未戰先怯的神,紛紛出現在旁邊的門人臉上。比起碧痕和血釵,南宮星就顯得有些籍籍無名。
一個新來的好手並不知道這位公子曾經在白家的功績,緊張之下,只想找個看上去軟些的柿子捏上一把,殺殺白若雲的威風。
可他不僅選錯了人,也選錯了手段。那把飛刀帶起的風聲才剛接近南宮星的頸側,大搜魂手就已鬼魅般施展開來,銀光一閃,飛刀已消失在空中。
慘叫聲中,那人捂着中刀的額心,搐着倒了下去。江湖中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使飛刀的,若非某家親傳弟子,便絕不能打目標咽喉。
如此時候,南宮星倒也沒忘了這點敬意。周圍的人並非全無武功的莽夫,自然看得出南宮星這一手有多麼漂亮。登時,鴉雀無聲。四大劍奴兩兩分開,讓開演武廳的大門,白若雲左右掃了一眼,大步邁入。
南宮星瞥了一眼隔鄰那間練功房,輕輕嘆了口氣,也跟了進去。白天雄當然已在房中。但令南宮星有些訝異的是,白天雄的身邊並沒見到穆紫裳,而只有滿面怒容的白若竹,雙目如刀死死剜住走進門內的白若雲。
白天雄還未開口,白若竹已經按捺不住,抬手指着白若雲喝道:“白若雲!虧我一直如此尊敬你,你作為早就定下的繼任閣主,安心等上幾年又能如何?為何要勾結如意樓,生出這麼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