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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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的同時,觀察其心情,在其中挑選儲君人選。……雲是倚香殿的大宮女,已經在這裏侍候了整整三十年。

據説倚香殿三十多年前曾被燒燬過一次,後來又在其舊址上再度新建,但這一切雲並不曾看見。

她三十年前踏入倚香殿之時,還是小宮女雲,而現在宮人們見了她都要恭敬的稱一聲“雲姑姑”。

她已經快五十了,如果沒有意外,再過段子就會領了銀錢被放出宮,回家養老。

清早,她端着食盒,像往常一樣踏入主殿,撤下案几上昨天的茶水點心,換上新鮮的。

整個倚香殿中寂靜無邊,只有杯盞盤碗碰撞時,不時發出幾聲輕輕的脆響。

倚香殿的主人亦像往常般披散了長髮,端坐在一張圈椅上,沉默不語。

撤換隔夜點心的時候,注意到上面只動了一塊,而且那一塊只被咬了淺淺一小口,不由在心裏慨,這位主子的食量是越發淺了。

她抬起頭,望向倚香殿的主人。

她還記得,三十年前她初見這人時的驚豔,當真是發若烏檀膚若白瓷,長身玉立,風姿秀雅,眉目間總是有着一段籠煙含霧的輕愁。

三十年後的今天,這人已經老去。

據説他與當今陛下同歲,但因為長時間的心情沉鬱,他看起來比陛下要衰老憔悴許多。

他披散的長髮大半皆已花白,臉上皺紋叢生,目光混濁不清。儘管仍舊保持着剃鬚的習慣,但看上去無疑已經是個老年人了。

摸了摸自己剛剛染上霜的鬢髮,忽然對倚香殿的主人有些同情。

她是當今天子的人,但在倚香殿服侍三十年,伴隨着倚香殿的主人老去,她也老了,總是產生了一些歲月沉澱的情。

於是她第一次稽越了自己的本份,朝坐在圈椅上的那人走去,開口喚道:“安樂公。”劉琥“嗯”了一聲,抬起眼皮望向她。

他的眼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花了,看什麼東西都模模糊糊的。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雲,卻看不清她的五官。

“再過段子,奴婢就要回家了。”雲道,“您以後要好好的,不要再總拿刀子割自己了。”劉琥放在圈椅扶手上的指頭動了動,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

他穿着牙白的深衣,兩條手臂都被廣袖所遮掩。但他和雲都知道,那被遮掩的手臂之上,是無數道新舊迭的,斑駁的割傷。

寂寞的時候,相思到蝕骨的時候,只有一次次自殘,看着鮮血沿着手臂下,才會覺得好過一些。

“真的,您往後不對自己好些,就沒人對您好了。”雲咬了咬下,“不要再對陛下抱有任何期待,陛下他……知道您的一切。”知道他的寂寞,知道他痛苦自殘,卻從未因此多眷顧過倚香殿一星半點,而是採取了放任自的態度。

劉琥疲憊的閉了閉眼,朝雲淡淡道:“我知道了……你走吧。”雲能對他説出這些話已是極致,見他這般情態,只能嘆息一聲,朝他行禮之後退出大殿。

劉琥獨自坐在圈椅之上,看着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三十多年了,他雖居於深宮,卻並非對世情一無所知。他知道陸維做了多少事,知道陸維開創了怎樣一個盛世,他再也無法追上心愛之人的腳步。

當他的容貌和身體逐漸衰老之後,陸維對他的供給一如往常,有時候也會來看看他,卻不再擁抱愛幸於他。

不過,他既然選擇了留在宮裏這條路,就應該想到會有現在的下場,怨不得陸維無情。

而現在,他知道,他的壽數快盡了。

作者有話要説:三十多年,美人變失寵老頭,就問乃們

然後,這個世界快結束了~~第28章得到劉琥快要不行的消息時,陸維正在隨安殿中批閲奏摺。

蘸了硃砂的狼毫御筆抖動了一下,在手中工部的摺子上留下道鮮紅的扭曲痕跡。

陸維皺了皺眉,批下“準”字之後擱筆,望向前來報訊的宮人道:“太醫院怎麼説?”五十多歲的陸維,頷下蓄了短鬚,鬢髮間摻雜着縷縷銀絲,眼角亦出現了深刻的紋路。然而他背依舊直,目光越發深邃,這些變化並未使他顯得老態,反而是增添了歲月沉澱的深沉威儀。

“太醫院已經會診過,説是就這幾天的事了。”宮人低眉垂眼,恭謹的如實回話。

陸維深深了口氣,站起身吩咐道:“準備鑾輦,朕要去一趟倚香殿。”天子一聲令下,鑾輦很快就在隨安殿外備好。

大穆為火德,天子着絳衣;大乾為土德,天子着明黃。

身着明黃五龍常服的陸維,登上八人抬的鑾輦,朝着通往倚香殿的道路而去。

鑾輦之上,陸維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大半年都沒有去看過劉琥了。

並非是衰則愛弛,或者是劉琥自以為的那個理由。

陸維只是覺得無能為力,他自認儘量善待劉琥,卻拯救不了那個鬱鬱寡歡的靈魂自我摧殘。

劉琥對他的愛情,已經是於生命中僅剩的執念。

他兩世都曾經被許多男女所愛,也喜愛品嚐鮮美**和熱烈情,卻沒有一人像劉琥這樣,對他執着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簡直是至死方休。

儘管陸維坐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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