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還要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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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人。”吳徵早見霍胡兩位大人低語,見霍永寧到來不明所以,忙拱手行禮。
“膽子不小啊!奚刺史可也沒和迭大將軍臉紅脖子過。”霍永寧笑
道:“有點兒本官當年的二愣子相。”
“下官怎敢與霍大人相比,形勢如此不得不為之。下官又見識淺薄,情急之下一時衝動才鑄下大錯,不過迭大將軍大人有大量,該當不會與下官計較。”
“呵呵。不計較?莫不成吳大人這兩上迭府負荊請罪了不成?”霍永寧一把揪過吳征衣領低聲道:“大秦武林同盟,除非青城公然宣稱退出武林,否則怎肯輕易讓你?
本官與你説,有志向是好事,可凡事一步步為之切忌想着一步登天,你身邊能人眾多莫不是沒人提醒還要本官來教?你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坑上烤,而是在為難陛下!
胡侍中蹚不得渾水,上了朝堂你小子給本官牢牢記住:多謝罪,少説話。本官盡力而為,看能不能保得這隻官帽子!”
“多謝霍大人美意。”吳徵苦笑道:“只是下官這一回在劫難逃,安敢再連累霍大人?萬勿如此。”
“呸!你以為本官是為了你?賊黨一事是朝中重中之重,已讓人人睡不安寢。江湖門派可對此事多有助力,遲遲定不下來莫説旁人,本官都給你們折騰得夠嗆,陛下可經得起?”
“那是迭大將軍私心太重,他若不手,大事已成,怪不得下官呀。”吳徵攤攤手,一臉無辜。
“私心?你若沒有私心,於情於理當青城崑崙同掌武林同盟。你早早先分出一半也不致針鋒相對,今後再循序漸進有何不可?還敢説項?”
“霍大人教訓的是。”吳徵不敢再還口。以霍永寧這等人,哪能看不出這已是一場青城與崑崙近乎你死我活的較量,任誰都不會退後半步。
至於他的話裏也釋放了極大的善意,霍永寧向來有些瞧不上迭雲鶴,當是為朝中計,還是希望由吳徵統領武林同盟,更有可為之處。
“好自為之,多以朝中為重,本官不希望你早早沾染派系為先的惡習。”朝堂上聖君端坐龍椅,諸臣議事,臨近午間方才消停。幾度朝堂辯,人人都有些疲累,屠衝尖聲道:“有事奏本,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迭雲鶴手持奏本出班啓奏。吳徵一上午都半閉着眼睛養神,此時心中一凜暗道:“終於來了!”
“迭愛卿有何要事,奏來。”忙了一上午政事,秦皇聲音都有些嘶啞,奏章早已不想再看。
“臣參京兆北城令吳徵目無法紀,犯上作亂,無中生有,當眾辱罵微臣,其包含禍心,挑撥離間,引發江湖門派與國對立,罪不容誅!”
“吳徵呢?”
“微臣叩見陛下!”吳徵趕忙出班跪地叩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事秦皇不可能不知道,背地裏迭雲鶴也必定打過了小報告,秦皇未在朝議之時主動提出,至少目前為止還是中立的態度。
“你又幹了什麼?迭愛卿所言是否屬實?”
“微臣的確罵了迭大將軍,辱是説不上的,只是由於義憤陳列事實而已,至於旁的,迭大將軍可是折煞微臣了。”想要全身而退是痴心妄想,吳徵先揀最輕的一項認了。
“所因何事?”
“因燕國長枝派門人孟永淑身故一事。”
“啓稟陛下,臣並非妄言,實乃吳徵巧言令狡辯!吳徵府上住了許多燕國武林人士,過從甚密。如今又因燕國人士當眾辱罵臣,若不是包含禍心更有何解?臣恐其已裏通外國,
做叛國之事。”
“迭大將軍可説得太重了。”吳徵可憐巴巴地委屈不已道:“暗香零落禍害天下,微臣自幼習武,更是陛下之臣,當為陛下分憂。現今所作所為皆為剿滅賊黨,勞心勞力,夜不能寐。
團結大秦武林門派結成同盟,一為共討賊黨,二為朝中出力,迭大將軍每每於關鍵時刻便來作梗,微臣還想問一句迭大將軍是何意?若是看微臣不順眼,或是認為微臣能力不足以擔當大任,儘可明言。”
“為朝中出力?”迭雲鶴施施然向吳徵走近問道:“若為朝中出力,當早早啓奏陛下,可你所作所為俱都在此,最終目的不過是想做盟主號令武林。你再百般抵賴,又豈能瞞過陛下慧眼如炬。”吳徵見他懷中又掏出一本簿冊,心中暗暗叫苦,這一份私心從頭到尾都是有的,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換了誰都能理解。…費盡心力什麼都撈不到手,誰能有幹勁?壞就壞在前當眾頂撞迭雲鶴,兩人尊卑太大,吳徵以下犯上必然逃不過去,而能讓他甘願冒此風險也要這麼做,裏頭又包含多大的利益,此時實在有些百口莫辯。
“迭大將軍太言重了吧。”霍永寧見吳徵啞口無言,出班奏道:“陛下,吳大人少年熱血難免衝動,可要説包含禍心委實太過。陛下還請三思,少年人一腔熱血雖有不當之處,可正是這一腔熱血才是我大秦國朝氣蓬之寫照!
若是過於苛責,只怕涼了少年人的心氣。”
“哦?霍大人這是説本官小題大做了?”迭雲鶴轉身嘿嘿一笑道:“少年人一腔熱血,大秦從此便可法度全無,尊卑不分了麼?或者霍大人憑什麼説沒有?可是要以身家命為他作保?”
“這…”吳徵此前做得太過,讓機智的霍永寧也無話可説,只得無奈道:“本官並無不敬迭大將軍之意,只是事發突然,還需多多考量才是。”
“還是吳徵以下犯上,已非初犯,這事霍大人就忘了麼?”朝堂上無數目光齊刷刷望向吳徵,又齊刷刷轉向俞化傑。侍中大人的兒子上一回被打得那叫一個慘,這種事情涉及尊嚴最易挑起官員們的神經,不免又
起公憤。
“一碼歸一碼,迭大將軍怎可混為一談?”
“也對!臣啓奏陛下,吳徵行事極多不合理之處,臣啓聖旨搜查吳徵府邸,若有實證自當查辦,若無實證也不致冤枉了他。”被查府邸可就是鬧大發了。
沒事也給出大事來,這一查可就不知猴年馬月,後頭的事情全不用做了,吳徵心頭大跳,暗罵一句“好毒”!當下不敢再行造次,否則定然要給俞人則一個吃人的目光。
“吳徵,你有話要説麼。”
“微臣心如月,願尊陛下旨意。”吳徵心頭惴惴不安。秦皇明知暗香零落之事,卻至今未做任何表示。吳徵更不敢把朝中絕密當眾掀開,實在拿捏不透秦皇的心意。
原本他打從心眼裏認為秦皇已老弱昏聵,聽胡浩數次提起時的敬畏還不以為然。如今接觸越多,越發覺得高深莫測。
“那就依…”
“陛下,微臣願保吳大人!”清亮而厚實的女音響起,韓歸雁出班跪地奏道:“吳大人確是為朝中出力,亦曾與微臣同剿賊黨,親冒矢石,不避危險。至於迭大將軍所言頗有疑難之處不便明言,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吳大人絕無私心!”
“韓愛卿當真要作保?”秦皇終於説話,吳徵心中更是動萬分,這一回若無韓歸雁
身幫忙,一劫難以躲過。
“願保!絕無反悔。”
“也罷,韓愛卿既然作保,朕信兩位愛卿,只是吳徵數次以下犯上之事不可輕饒,傳旨,革去吳徵北城令一職,貶作北城府衙孔目,即割!”好嘛,兜兜轉轉了一圈,又恢復了“九品大員”的光榮身份。…
“真是氣死我!”韓歸雁長腿生風,氣鼓鼓地來回踏步,踩得青石地面噔噔作響:“這麼欺侮人,還要幫着他,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瞿羽湘知道勸不住,也知韓吳二人情深厚難撼。
也不敢説吳徵壞話,忍不住揶揄道:“氣的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吳郎?”
“氣我自己!”韓歸雁扁着嘴抹了把眼中淚花罵道:“不爭氣!明明不想理他讓他吃點教訓,就是忍不住。你也笑話我,哼!”
“哪敢笑話你。男人都這樣,見一個愛一個,哪位貴人家中沒有三四妾,只能怨咱們命苦生做女子。”瞿羽湘苦戀韓歸雁,吃了好大的一頓折騰,心態居然十分平和。
“我不又沒不讓她碰旁的女子,可也要看看是誰!我氣自己,更氣他沒把人放在心上,全然不顧這個家。”
“嘻嘻,這一下當真有吳府女主人的風範。”
“你!我撓死你…不許逃!”二女正打鬧間,門外通報聲響起:“韓大人,燕國天陰門冷月玦求見。”韓歸雁略一錯愕,鋒眉倒豎而起恨恨低罵一聲:“這個不知羞的蹄子還敢來!”剛想讓人趕出去,眼珠子一轉冷笑道:“讓她進來。”冷月玦久候吳徵不回,府裏又傳來朝堂上的消息,聽吳徵捱了罰心中不忍。
又想朝堂上的事就罷了她幫不上忙,吳徵現下定然心情不鬱需人安,若不能與韓歸雁和好如初,只怕更是難過。韓歸雁在朝上幫着吳徵説話,幾乎押上了自己身家
命一事已傳遍成都。
冷月玦心想吳韓二人鬧彆扭還因自己而起,韓歸雁既未變心,自己上門低頭認個錯,幫着吳徵分説清楚,當能助二人重歸於好,隨着衙役進了後堂,冷月玦也不由心中惴惴不安。
來時還覺有異,還自覺頗有幾分慷慨赴“死”的坦然,離着韓歸雁一門之隔才慌張起來,兩人私泛泛還曾動過手,現下低聲下氣地前來,自家言辭又不甚利落,一時有些懼怕。
“韓大人在裏面,吩咐姑娘自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