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蒙面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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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暑氣消散得快,遠處不時傳來獸類的吼叫聲,野狼與山狗的長-令人頭皮發緊。

杜弘睡得正沉,他是個挑得起放得下的人。

朦朧中,他又夢見那位殺葉郎中的兇手。但這次不同了,對方已將他壓倒在地,正向他獰笑,手扣住他的咽喉,他卻無法反抗。

他一驚而醒,正待反擊。但他忍住了,不言不動。

壓住他的人不是那位兇手,而是恨海幽魂仲孫秀。

這位情場失意心碎了的姑娘,嬌軀半壓在他那結實的膛上,用她那發抖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口中低低地呢喃:“他睡得好香甜,對我毫無戒心,多麼難得的人哪!不知道他夢中在想些什麼?蒼天!我為何早年遇上的不是他?”接着,是一聲深長而無奈的嘆息。

他心一陣洶湧,只覺心中一落。少女身上的肌香和汗水浸潤,所發出的特殊體氣,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來説,比純粹的香更為誘人。壓在他膛上的酥,更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覺,那氣息,那嘆息…

他虎臂一抄,將姑娘抱住了。

“嗯…”姑娘在他的鐵臂擁抱下溶解。

一陣情,一陣衝動。四周是那麼黑暗、黑夜中的孤男寡女,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他在姑娘頰上親了一吻,親得那麼火熱,一切皆出自本能,一切道德教條皆不存在了。

“嗯!杜…杜爺,我…我…”姑娘用沉的聲音低喚,也用親吻來回報他。

他吻住了她乾裂的櫻,天地已不復存在。

久久,姑娘偎在他懷中,用悽的低迴聲音説:“杜爺,但願我們仍在人間。”他悚然而驚,從幻中迴歸現實。

他,怎能乘人之危?姑娘信賴他,將生命在他手中,他的鐵肩上、擔了太重的道義,而他卻…

他火熱的熱情迅速地消退,在心中自問:“我做了些什麼?我該是不該?”他雙肩的擁抱力消失了,熱力消失了,拍拍姑娘的肩膀,低聲道:“我們本來就在人間,有信心的人是無畏的。”他將姑娘安置在身側躺好,又道:“仲孫姑娘,不要胡思亂想了。俗語説,天無絕人之路!”姑娘仍用一手挽住他的虎,幽幽地問:“杜爺,我們真能出困麼?”

“我們在盡力,我有堅定的信心。”

“如果…”

“沒有如果,不是生就是死。死並不足畏,因此我們不能被死亡所征服。”

“還有一天半工夫…”

“一天半,已經夠漫長了,是麼?”

“杜爺…”

“不要叫我杜爺,叫我杜弘。”

“我乍敢…”

“要不就叫我杜大哥,我比你痴長兩歲。”

“我…大哥,我…”

“叫大哥也好,我託大,叫你小妹。”

“哦!我…我好高興,我…”

“高興不行,你身體仍然虛弱,快給我乖乖安睡。睡吧,一切有大哥擔當,天掉下來有大哥去頂,我只要你睡得香甜,養足神,以應付未來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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