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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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曾經對本宮説過,如果有機會,你想跟敵人在沙場上一決勝敗,你要向外公證明,你不是什麼都不會。”當今的東宮太子,也是未來的一國之君龍誥,他的身形略矮,微胖,沒有一般帝王的英,但他眉宇間飽滿有氣,眉不壓眼,顴骨豐隆,一雙沉潛的利目更是顧盼有神,具備了帝王將相之貌。

“現在想想,那些想法幼稚的。”令狐狂漫不經心的仰頭喝了口酒。

這是閒人止步的御花園,百花爭放、初夏的天候不冷也不熱,寧靜的園裏只有他們甥舅兩人,談話的內容當然也很保密。

“舅舅的意思是,年少輕狂的熱血已經離你遠去了嗎?”龍誥用將法。

“你呢?臭小子,你又是怎麼説的?”他懶洋洋的看了龍誥一眼。

“你十四歲那年,哭着説你不要山河只要荷花,結果呢,還不是害荷花被我兇殘的大姐給逐出宮門了。”他過去是曾經為了爭一口氣而想向老頭子證明些什麼沒錯,但是後來他漸漸明白,縱使他優秀得勝過他大哥,在他爹眼中,卻永遠比不過大哥。

況且爹算什麼呢?充其量不過是個從來不顧他受,也不愛他的老頭罷了,他有必要為了向他證明自己而去沙場冒險嗎?

年少時的想法真的很好笑,總想證明些什麼,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而現在的他不是想開了,只是不屑為了他爹再做些什麼。這就是灑的最高境界吧,他們忽略他,而他也把他們遠遠的丟在腦後。

龍誥苦笑一記“不要再取笑本宮了,人在宮中,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他喜歡的宮女不為母后所中意,即便想將她留在身邊為婢也不可以,母后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女人,跟外公端奕王實在滿像的。

“還有,你十六歲那年又是怎麼跟我説的?”令狐狂又睨了他一眼“你説你不要當皇帝,你不要坐在宮裏不知百姓疾苦,你要讓賢給龍翼,你要征戰沙場,做一名揚威邊關的大將軍。”

“不勞舅舅提醒,本宮從沒忘記自己説過的話。”龍誥嘆了口氣,下巴,遺憾地説:“只不過本宮後來想想,本宮的容貌欠缺將軍的威武之氣,恐怕無法震懾敵人,還是不要出去自曝其短的好。”令狐狂白了他一眼。

“滿有幽默的嘛。”龍誥似笑非笑的拱拱手。

“多謝舅舅誇獎。”在他心裏,無論身分如何轉變,他與令狐狂的這份甥舅情誼永遠不會改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名為甥舅,其實更像兄弟。

“言歸正傳,舅舅…”龍誥啜了口酒,認真的凝看着令狐狂。

“匈奴近雁山關,敵人勢如破竹,悍勇的武副將軍已經殉職了,主帥李遠饒是用兵如神,卻也中了敵人的埋伏而身負重傷。昨夜父王和本宮密談了一整夜,要本宮速速推舉一名副將再帶援兵三十萬遠赴雁山關,本宮想也不想就説了舅舅的名字。”他很明白令狐狂這些年來的放蕩是為何,原本他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大舅死後,他就好像有意無意的,把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令狐家的一分子。

“臭小子,不要沒良心。”令狐狂撇撇,閒散的説:“自己在宮裏過安逸的子,卻把親舅舅推到沙場上去送死,這樣象話嗎?”龍誥不把他置身事外的態度放在心裏,徑自説道:“如果不是大舅死得早,説不定此時領兵在雁山關與匈奴人對抗的就是令狐大將軍你了,不是嗎?”空有一身本領而無用武之地是件令人磨喪志氣的事,他很瞭解他這位現在刻意蕩到快發黴的舅舅。過去兩人一起讀書習字時,他不但對孫子兵法深興趣,領悟力也每每超過他這個太子外甥,他有本事,也是人才,當然也夠膽識到沙場上鏖戰。

“嘿,堂堂一個東宮太子,不必拍任何人的馬吧?”令狐狂勾勒起一抹笑容,玩世不恭的説。

龍誥也微微一笑。

“如果是舅舅的馬,本宮甘願拍,而且認為拍得有其價值。”他認為唯有讓舅舅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才會重新再活一遍,遠離外公給他的陰影。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京城?”令狐狂笑了笑,隨意拔起一草,叼在嘴裏嚼着。

龍誥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如果我説,這是為了舅舅未來的幸福着想,舅舅會不會覺得本宮言語麻?”令狐狂頓時陷入沉思。龍誥想過的,他也想過。

初雅的身世勢必會傳開,如果他能夠建功封侯,就沒人敢再瞧不起她,如果一直依附在端奕王府的羽翼下,他們永遠都是窩囊廢,就算可以不理會外頭的言蜚語,她在端奕王府裏也不會生活得真正快樂。

所以,如果他答應帶兵赴雁山關,那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他失敗,那麼就是置自己與初雅的境況於萬劫不復之地。

“舅舅好像滿在意舅媽的。”龍誥看透了他的心意,微笑又羨慕的説:“本宮希望將來也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令狐狂白了外甥一眼。

“還不簡單,叫你父王也給你亂點鴛鴦譜不就成了?”龍誥笑了。

“父王雖然胡來,卻也點出一樁好姻緣,不是嗎?”***--***--***--***令狐狂答應領兵赴雁山關之事就這麼説定了,皇上立即下詔任命他為雁關副帥,擇出徵。端奕王府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沸沸揚揚了起來,王爺與王妃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表現得與有榮焉。

“俗話説,虎父無大子,狂兒遺傳了本王的雄心大志,這次領兵支援李將軍,你們等着瞧吧,一定會建下奇功回來。”端奕王笑呵呵地説,前幾和兒子的衝突彷佛沒發生過,他還喝令下人們對皇甫初雅的身世絕口不提,否則格殺勿論。

“是啊,皇上知人善任,就是知道我們狂兒非一般人,才會命他領兵赴雁山關,自己的小舅子嘛,當然信得過嘍。”王妃好像也忘了自己曾指着媳婦的鼻子叫她滾,現在對她好得不得了,天天叫廚房給她燉補。

每天每天,王府都賀客盈門,這些人當然是來拍馬的,生怕萬一令狐狂真的建了功勞回來,他們沒得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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