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77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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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説道,“別磨蹭了,快去吧!趁着還沒嫁人,好好湊一回熱鬧,和姐妹們恣意地笑鬧一回。怎麼開心怎麼來,有我給你們撐,怕什麼?等你嫁了人,一切有夫君為你出頭,我可就不管了。”小魚心動,卻又堅持要守在小姐身邊。

青舒坐在桌前,提筆沾墨,一抬頭就見坐在角落裏做針線的小魚。她不由搖頭,“小魚,這裏不用你伺候,上前頭看熱鬧去。”巳時整,侯府前鑼鼓喧天,口哨聲、叫好聲及掌聲不斷,傳出去老遠。

青舒本人對雜耍、舞獅表演沒多大興趣,但難得熱鬧一回,她一早吩咐下去了,手頭沒事的人都可以出去看熱鬧。離不得人的崗位,管家會作安排,她也不心。至於賞錢,她已吩咐管家,讓管家看着給。

雜耍班的人已經到了,正在做準備工作。外面圍了不少湊熱鬧的鎮民,大人三五一羣的在説笑,孩子們在大人跟前跑來跑去。

周伯彥是合衣躺下睡的。他把睡皺的外衣掉,接過顧石頭遞過來的乾淨衣裳穿好,很快就梳洗好了。這時,青陽、青灝、洛小榮三人正結伴找過來。於是,他被興奮的青陽三人簇擁着趕到了府門外。

顧石頭一邊啃蘋果,一邊含糊不清地答還得等小半個時辰。雜耍班的主人着呢,知道侯府是鎮上的最大户,因而特意着人來報,第一時間到侯府前表演,時間在巳時整。他三兩口把手裏的蘋果解決掉,跑去洗了手,把手擦乾,跑到牀前伺候。

周伯彥推開身上的被子,“雜耍班快到了吧!”聽青陽他們説,今年康溪鎮上來了會舞獅的雜耍班,今要在鎮上大户門前表演舞獅。白天在巳時到未時之間,晚上是在戌時。青陽他們很期待,昨和他説好,今要一起在府門前看舞獅表演。

顧石頭站起來,把含在嘴裏的果嚥進去,答道,“回公子,還有兩刻鐘到巳時。”第二,年三十。周伯彥的傷寒恢復的不錯。用過早飯,服了湯藥,看了十幾頁的書,便被顧石頭催促着躺下了。他睡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的覺,醒來見顧石頭坐在桌前啃蘋果,他問道,“什麼時辰了?”一刻鐘後,周伯彥滿面笑容地回去了。

青舒笑看他幾眼,搖頭,不説話。

周伯彥微挑眉峯,“什麼事這麼高興?”她抬頭,眉眼彎彎地看了對面的男子一眼,低頭,咬了一口竹叉子上叉起的蘋果,覺這蘋果一下子就甜到了心裏。

她院裏移栽的葡萄樹兩年了,轉過年就能開花結果。想來,明年能多釀些果酒出來。而果園裏的,是天時移栽的,後年就能開花結果。想到這些,她彎了眉眼。弟弟懂事又有進取心,全家人吃穿不愁,家裏一比一富足,眼前又坐着一個與她情投意合的男子,她自然是幸福的。

山裏的三顆葡萄樹雖然很能結果,但畢竟果子有限,前前後後摘回來的完好的果子即便她都釀了果酒,可釀出的果酒最多不超過一百二十斤。扣掉自己家人喝的,能送人的數量自然不多。再者,今年的果酒,她十月份進京時便帶了一些送人,如今能擠出來送周伯彥的,只有這十五壇而已。

初六啊,相聚的時間是如此地短暫。青舒抿了抿,“二斤裝的果酒有十五壇,走時記得帶上。等果園裏的紫果樹能結果了,就能釀更多的果酒。”到那時,就能一百壇、幾百壇地送人了,不會再顯得“小家子氣”了。

“好。”過了一會兒,他又道,“我初六回京,短時間內回不來。你要照顧好自己。”此次回京,他不會再心慈手軟。權勢是個好東西,即便他本人沒有往上爬的野心,但為了保護自己和身邊人,他必須去抓住並抓牢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權勢或人。有了明濟出遊尋“神女”一事,不僅是太后等不及了,估計舅舅也等不及了。這一次,舅舅不能輸,他得助舅舅打贏這場仗,徹底把太后打垮。

青舒沒有異議,“要不,用過午飯就出發吧!肯定能在天黑前趕回來。”若不是祖先留下的年三十燒紙祭拜的規矩不能廢,她肯定不會大冷天讓青陽出去受凍。

周伯彥似是想到了什麼,説道,“明便是年三十。今年的天氣比去年冷,祭拜之事最好是早去早回,天黑前趕回來最好。你覺得呢?”四個齒的竹叉子,用起來很方便。周伯彥和青舒各自叉了切塊兒的蘋果吃起來。

削好皮的兩個蘋果已經切成小塊兒裝在白瓷盤中。青舒拿白布巾擦乾淨水果刀,又擦了擦手,接過小魚送來的竹叉子,把其中一個遞給周伯彥。

三個丫鬟不約而同地答應一聲,轉身、推開門,跑的飛快。在小廚房裏,三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誰也不想送叉子過去。最後小娟提議,小魚和立同意的情況下,三個人通過石頭剪子布分出勝負。落敗的小魚縮了縮脖子,從櫥櫃中取了兩個乾淨的竹叉子,一臉忐忑地送了過去。

青舒頭也不抬地認真削着蘋果皮,吩咐道,“去拿兩個竹叉子來。”周伯彥不為所動,連個眼神都沒給。

小魚、小娟和立三人嬉鬧着進屋。見到屋中的人和場景,她們的嬉鬧聲戛然而止。三人愣了愣,一個個手足無措地立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應上前伺候還是應該退出去。

周伯彥慢條斯理地吃着橘子。青舒正在認真地削第二個蘋果。第一個削好皮的蘋果此刻正躺在盤子裏。

外邊傳來丫鬟的嬉鬧聲。

這工夫,青舒取了個乾淨的空盤子過來,坐回原位。她又剝了個橘子,放到空盤子裏往他跟前一推。而後,取了一顆蘋果,拿了桌上的水果刀低頭認真地削皮。

他連同橘子一起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笑意。眼看她要翻臉,他立刻鬆開她的手,把剝好的橘子拿過去,一瓣一瓣地吃着。

青舒聽了不樂意,可心裏明白他説的沒錯。就今這事,若她留一個丫鬟在身邊,周伯彥肯定會收斂許多,哪裏會用毫不掩飾的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看。於是,她彆扭地應了一聲,伸手從盤子裏取了一個大個頭兒的橘子,低頭剝皮。剝好了,她伸手遞給他。

告假出門的付歡不知被主子記了一筆,正在某處客棧歡快地啃着雞腿兒。

“身邊怎麼不留個人?雖説是在自己家裏,跟前沒個差遣的人總是不方便。”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卻在心裏給付歡記了一筆。他管不到青舒手下的丫鬟頭上,可付歡是他派給青舒的人,他自然能管能罰。

青舒這才開口,“我讓她們去用飯了。”周伯彥見青舒既不動又不出聲,心道:果然,‮趣情‬什麼的,進行起來沒那麼順利就是了。失望之餘,又擔心自己會被攆出去,於是頗為自然地轉了話題,“怎麼就你自己?丫鬟都去了哪裏?”青舒:“…”她很想問你沒長手嗎,但沒説出口,忍住了。

逐客令一下,周伯彥不敢再造次,立刻收斂了目光,並讓自己的聲音透出幾分虛弱來,“阿舒,給我剝個橘子吧!”他覺得,讓心儀的阿舒偶爾剝個橘子喂他什麼的,是件很有‮趣情‬的事。

即便不看,可落在身上的目光實在太燙人,想忽略都難。青舒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握了握放在膝上的雙手,霍地抬頭,瞪了他一眼,立刻別開眼,説道,“病還沒好,亂跑什麼?趕緊回去。”周伯彥角微勾,盯着坐在他對面,力持鎮定卻又忍不住面現紅霞的女子,眼神又火熱了幾分。等待也是一種煎熬!雖然他等的心甘情願,可時不時地會有鬱悶的情緒爬上心頭。他是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女子娶回家去。可她不會同意,他也不能背棄自己的承諾。無奈啊無奈,所以才會有鬱悶的情緒時不時來光顧他。

青舒覺得,這人的眼神所表達的是要吃她而不是什麼橘子。她面上一熱,覺不自在。本想瞪他幾眼以示警告的,不知為何,卻是不自覺地錯開了眼,不敢再與他對視。她努力壓制着加快的砰砰的心跳聲,心中告誡自己不許臉紅。

周伯彥不出聲,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青舒不放。

青舒:“…”這人什麼意思?

周伯彥看了眼盤中的橘子和蘋果一眼,“可以,橘子。”説罷,卻不動手,只是盯着青舒看。

青舒見了,接過空了的茶杯放到一邊,將水果盤往他跟前推了推,“嗓子還痛嗎?吃水果可以嗎?”他這會坐在青舒的對面,也不嫌燙,幾口就喝掉了青舒為他準備的蜂水。

周伯彥原本不是特意要來青舒這裏的。他是在屋中呆的煩悶,再加上顧石頭跟個老媽子似的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讓他煩上加煩,他這才出來走走。不過,這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女子內院這邊。發現內院的門是敞開的,他便邁步走了進來。直到他走進青舒住的院子,也不見有人出來阻攔,他心下便不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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