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9耍賴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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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蘇媽媽,小娟牽了小丫的手,嘴裏誇着小丫機靈,兩個人進了屋來。

青舒聽到她們的動靜,一把甩開周伯彥的手,退開兩步,壓低聲音,“你愛躲在這裏,你便躲着,不管你了。”她轉出屏風後,卻發現周伯彥也跟着出來了。她嚇了一跳,回身使勁兒推周伯彥,卻又不敢大聲説話,“回去,快回去。”周伯彥眼中帶笑,順勢摟住她,將她拖回屏風後去,並在她耳邊低低地説道,“你得陪我一起躲。”青舒剛想罵他,小娟和小丫已經進了裏間來,在喊她了。她踩了他一腳,忙隔着屏風分派任務,要將人支開,“小丫,去看看少爺們在做什麼?若無事,讓少爺們中午來這邊用飯。”小丫答應一聲,高興地去辦事。嫌她小,小姐基本不使喚她。如今小姐好不容易肯使喚她了,她自然高興。

青舒又道,“小娟,你去找找小魚,要避着蘇媽媽。”

“是,奴婢這就去。”小娟答應着,出去找人。

這人都支開了,青舒往周伯彥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別得寸進尺。”冬裏人穿的厚,她掐的那一下,也就是做做樣子的事兒,不疼人,何況是皮糙厚的大男人。

不過,藉着她的這一掐,周伯彥順勢鬆開她,大搖大擺地轉出屏風後,參觀起她的起居室來。屋裏的家當與他住的那間差不多。炕上靠牆擺了刻了山石花鳥圖案的炕櫃,炕上鋪的顏素雅的大厚墊子,靠一邊擺了張炕桌,炕下是放鞋的矮凳。地上,除了箱櫃,梳妝枱,還有一張方桌、兩把椅子。門裏,擺了衣帽架與鞋架。

這些家當差不多,但細節上顯出了不同來。窗子上掛的簾子已收起,是淺綠的,他屋中用的是藍的。另外,她的箱櫃上擺着姑娘家喜愛的一些小玩意兒,最引人注意的,是兩樣東西。一樣是竹製的小巧的花籃,花籃中竟有幾束怒放的的花朵,且花束還帶着綠葉。再一樣,就是形態各異的古怪的小東西,看着像是布縫出來的。他仔細辨認過,然後恍然,“你這是做的十二生肖?”在他四處看的時候,青舒正忙着查看自己屋中有沒有什麼不妥的東西擺在顯眼的地方。在他問話時,她已經確定沒什麼不方便讓男子看到的東西,於是放心了。她答了一聲是,轉到屏風後,將回來的當口情急之下解下來扔到後頭的斗篷以及下來隨手丟進去的繡花鞋揀起來,斗篷掛到衣帽架上,繡花鞋擺到門口的鞋架上。

他伸手,輕觸小巧的竹籃中的綠葉與花朵,而後挑眉,“原是布做的,我還想着這季節怎會有怒放的花。”

“看夠沒有?看夠了趕緊走,趁她們還沒回來。”他聽而不聞,背了手走至她的梳妝枱前。梳妝枱上有兩個不同的首飾匣子,大的一個上着鎖,相對較小的那個沒有。除了這匣子和銅鏡,上面竟找不到別的東西。他唔了一聲,想着什麼,似無意般地問,“不喜歡胭脂水粉嗎?”她過來扯他的袖子,“聽到沒有,快走。”剛回來那時,因跑的急,她原有的髮髻有些亂。那個時候,她隨手拔了頭上的髮簪與釵,把散亂的頭髮迅速攏出簡單的髮髻,只用一簪子固定。不過,因為頭髮的太匆促,是過了蘇媽媽的關,可實際上這會兒就要散掉了。

他見了,伸手,把她頭上的簪子拿了下來,任她墨黑的長髮似瀑布般整個滑下肩頭及後背上,披散開。

她嚇了一跳,要搶回他抓在手裏的簪子,“幹什麼?還我。”他卻只是靜靜地凝視着披頭散髮的她,眼中那抹深不見底的幽光似能把人的靈魂進去一般。

她對上他的視線,一陣失神。

他凝視着她,手中的簪子緩慢地放到了梳妝枱上,而後,雙手捧住她的臉,用姆指摩挲着她白皙滑的臉頰,喟嘆一聲,低聲呢喃,“明便能用花轎抬了,娶你回府該有多好!”見她只是失神,並不言語,他不説話了,就那麼凝視着她。

直到院中有了響動,有丫鬟的嬉鬧聲,他才眼帶遺憾地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裏,緊緊地抱了一下,再放開。

她低着頭,雙手捧住發燙的臉,轉身快步出了裏間,碰一聲把身後的門關上,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門板上。

小娟已經拽着小魚從外邊進來了。

小魚頭垂的低低的,一聲不吱,任由小娟拽着自己走。

小娟盯着小魚的頭頂,嘴巴沒閒着,“快説啊,小魚姐姐,剛張大對你説什麼了?你臉怎麼那麼紅?”小魚還是不説話。

“哎呀!你這悶葫蘆的子可不好,真是急死個人了。”

“小魚姐姐,你説是不説?你再不説話,我可要去問張大了。”

“別,不要問。”小魚急急地抬頭,發現小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們,她一慌,往地上跪,“見過小姐,奴婢…奴婢…”奴婢怎麼了,她一時不知道自己想解釋的是什麼。

一心要問個究竟的小娟這才知道小姐在外間,忙跟着見禮,並説道,“小姐,奴婢找到小魚的時候,正看到小魚和張大站在一起。張大不知對小魚説了什麼,小魚紅着臉,轉身就跑,還差點撞到廊柱上。奴婢嚇了一跳,想着這下完了。好在,張大胳膊長、腿長,立刻過去把小魚拽回來,之後什麼也沒説,走了。這不,奴婢覺得奇怪,向小魚追問了一路,可小魚一句話不説,真是急死個人了。”小魚聲音向蚊子叫似的解釋,“沒,什麼也沒説,沒説。”青舒眨了眨漂亮的杏眸,想到自己在躲避過程中匆促地把小魚推進張大懷中之事,心下覺得抱歉的同時,又想到了一些別的。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小娟啊,莊子上的張大老大不小了,小姐看他人不錯,準備給他物個娘子,你覺得府中可有合適的?”小娟一向神經,一臉興奮地問青舒,“小姐,您要給張大娶娘子了?”青舒看了眼跪在地上還不曾起身,快要縮成一團兒的小魚,笑道,“那是自然。年前我與程娘子提過,讓她幫忙留意周圍已到嫁娶年紀的姑娘與男子了。咱們府中老大不小卻不曾娶的不少,而小魚、鈴蘭和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此等大事,你們的小姐我自然要多多的上心。”小娟笑的合不攏嘴,“小姐,小姐,奴婢覺得,張大既對小魚姐姐有恩在先,不如,您把小魚姐姐配給張大當娘子吧!”她突然驚呼出聲,指着不敢抬頭的小魚,“啊,我知道了,小魚姐姐,剛剛你和張大不會是在私會吧?”小魚嚇的魂兒都要飛了,“不,不,不是,不是的,小姐。”府中有府中的規矩,若下頭的丫鬟犯下與男子私會這等事,那可是要重罰的。

青舒見小魚嚇成那樣,一下就沒了逗人的心情,説道,“小娟你個臭丫頭,再敢胡言亂語,定罰你兩個月不許吃。”見小娟老實了,她對小魚説道,“我自然知道你沒與張大私會。起吧!”又説道,“你們倆個,一個去廚房生上火,一個去廚院通傳一聲,午飯少爺們在我這邊用。”小娟和小魚答應着,一起退了下去。

這時候,青舒穩了穩心神,打開裏間的門,走了進去。卻見周伯彥盤腿坐在炕桌前,正拿了先前她用過的筆,伏在炕桌上寫着什麼。她走過去,在他對面的炕沿兒上坐了,輕聲問,“怎麼還不走?”他並不抬頭,“午飯我也要在這裏用。”

“不可以。”若讓蘇媽媽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可以。”他準備耍賴到底。

“不可以。”

“可以。”

“…”她有點惱,去梳妝枱前坐了,拉開梳妝枱上的一個小格子,取了木梳出來,將披散開的頭髮梳順,要重新挽髮髻。

一隻大手奪了她手中的梳子,不理會她錯愕的神情,自顧自地慢慢為她梳了幾下頭髮,然後笨拙地上手,要為她挽出個髮髻來。只是,他左一下,右一下的,老半天,沒一個成型的髮髻,反倒把她的頭髮的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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