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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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初邊掛着一抹不含笑意的弧:“是晚輩頂撞了,望謝前輩見諒。”説罷,話音一轉,“不過前輩且聽晚輩一句,人到老年,脾氣還這麼火爆,傷肝傷肺,於延年益壽無宜,前輩還是把脾氣收一收吧。再者説,裏面那些墊腳石們不知道內情,晚輩還能不知?謝前輩,咱們打開天窗説亮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按照輩分來説,謝衞河的年紀大洛聞初兩輪,洛聞初都能管他叫一聲爺爺,論江湖地位,歇花宮在凌絕派之上,不論怎麼看,斷沒有洛聞初説一聲閉嘴,他就乖乖閉口不言的道理,可望着男人眼角冷光,謝衞河竟生出一絲心虛。
他捋着鬍鬚,心思鬥轉,作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前輩模樣:“洛掌門言重。……依洛掌門所言,咱們明人不説暗話,你既對老夫的黃金千兩不興趣,那又為何來到此地?”洛聞初假意嘆息:“晚輩前些
子收了名不成器的小徒弟,遇着事便跑,膽子比松鼠還小,晚輩想着,既然來了,便叫我這小徒兒好好歷練一番,也長長見識。”旁側差點站成一
木頭的沈非玉:“???”不是,之前沒提過這茬啊。
他還沒來得及發話,就被洛聞初提着領子,扔進石林中。
一進石林,才知別有天。
在外看着不過尋常一片石林,沈非玉原本以為所謂“入口”也不過是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隨便選個地方進便是,可進來了才發現本不是這樣,除了身後入口,其他地方,瞧着是空的,走過去卻會撞頭。
沈非玉摸着眼前透明的牆,手掌覆蓋過去,陰影之地才會出石牆原本的面貌。
是光線問題?
放眼四望,本看不見一個人影,師父與謝衞河對話的這一小會兒功夫,那些比他早進來的人竟就走沒影了?
他不敢往裏走,只在一處空地原地轉圈,踩得樹葉枯枝啪啪作響。
“非玉?怎麼沒往裏走?”這時,洛聞初笑着從入口進來,光影明滅,襯得他笑容尤帶三分模糊,“難不成特意等着為師?”沈非玉快步邁過去:“師父,弟子發現了一件事,這些石頭——師、父?”話音戛然。
他的目光落到貫穿口的長劍上。
陽光隱匿,石林出原本的樣貌,一堵堵三人高的石牆將此間切割成條條框框,涇渭分明的筆直長線,不論是有意闖入的人,亦或無意闖入的動物皆被困在此間,目眩神
,遺夢重重,黑白顛倒,不知往昔。
天光黯淡,劍光卻雪白,如同一尾星火墜入長湖,在湖面燃起高亢火焰,引得天驚地動。
烈焰平息後,湖面又恢復了平靜,碧波盪漾,風光迤邐,習習微風吹動湖面,波瀾萬闊。
此劍名——洛水。
三尺青鋒,劍鏤雲紋,再烙上一枚小小的沈莊刻印,沈非玉眼如火烤,灼灼的痛了起來。
那枚沈莊印與洛水的名字烙在一處,自上而下,歪了寸許,旁人或許不知道沈莊印烙歪了,他卻知道。
因為這枚印記是他烙上的。
洛水出爐那天,沈明朗牽着沈非玉的手走到鑄劍爐前,説要讓他來烙這個印記。
年幼的沈非玉歪着頭問:“爹,再有一月便是我與明玉生辰,娘説要讓明玉來的。”沈明朗不大自在的咳了咳:“叫你來你便來,不要廢話。”
“是。”沈非玉興奮的握住烙鐵,兩隻小手攥得死緊,結果就因為攥得太緊,導致手抖,這枚印記便歪了。
印記打上後,沈非玉高昂的興致轉瞬低落,垂首囁嚅道:“對不起,爹,我沒做好。”彼時沈明朗撫着他的腦袋,笑容温柔:“非玉乖,沒事,後不論誰得了這柄劍,也算與你有緣了。”後來沈非玉知道,他比明玉早出生一個月,洛水出爐那天,正好是他六歲生辰,這是沈明朗給他的生辰禮物。這事被沈家主母知道了,免不得又是一陣數落,沈明朗再不敢做這種事。
那一天沈明朗的所為,對沈非玉來説,是一生僅有的一次温柔。
而現在,他的目光從那枚印記移到“洛聞初”臉上,死死的盯着。
那披着洛聞初皮囊的魔笑嘻嘻的開口:“這麼瞧着為師,為師可受不住。”一邊説着,一邊劍。受損的內臟受到第二次絞痛,沈非玉口中溢出一絲鮮血,咬牙道:“你不是他。”那魔笑意切切:“怎的不是?”沈非玉閉眼,再不去看他,“師父此次與我下山,
本沒帶劍!你究竟是何人!”灼熱的吐息在耳邊炸開,“但你不就是喜歡他持劍的模樣?翩翩劍客,風
君子。若非如此,也不會生出‘我’來。”
“你是——”一隻手自後從後背傷口處探進膛,輕而易舉的尋得那顆
跳動的心臟,輕輕一捏。
沈非玉登時倒一口冷氣,疼得冷汗直落,眼角溢出生理
淚水。
“我是你的心魔。”心魔伸出舌,將他眼角淚珠去,又在細細顫動的眼皮上輕啄一口,温柔得幾近殘忍。
“‘我’因他而生,只為與你一同覆滅。”.
沈非玉進入密石林後,洛聞初再無心與謝衞河打機鋒,也跟着進來了,從入口踏入,身後的景緻都縮成了一團白光暈。
洛聞初提步往裏走,沒走幾步,面撞上一個瘋瘋癲癲的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