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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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截斷了這美好的樂曲。

藍忘機並未關門。聶懷桑行至門前，便見他一臉冷然地坐在琴桌後面，一雙極淺的琉璃瞳古井無波地看着他。

聶懷桑朝藍忘機行了一禮，笑道:“忘機兄好興致。”藍忘機站起身走過來，道:“何事。”他與聶懷桑一直無甚集。求學時他掌罰，那些學子大多見了他便繞道走，只有……魏嬰一人敢上來不知死活地拼命撥。因此聶懷桑少年雖在雲深不知處求學數年，卻沒跟藍湛説過幾句話。待到再大些，之徵的時候，藍家與聶家分屬不同營地，從不同的路線進攻，聶懷桑又一直被聶明玦護在後方，更是連面都沒怎麼見過。

在他的印象裏，聶懷桑一直是有些怕他的，能不打道，就在他面前把自己裝成個小透明。此時突然來訪，卻不知所為何事。

聶懷桑搖了搖手中的摺扇，頂着一張清純無辜的臉，疑惑道:“忘機兄不請我坐坐嗎？”

“……請。”藍忘機不動聲地皺了皺眉，覺得聶懷桑的舉動突兀的很，但良好的家教還是讓他禮貌地邀請聶懷桑進入靜室。

兩人面對面做到茶桌邊，藍忘機伸出一雙雪白修長的手，替聶懷桑斟茶。斟到一半，他忽聽對面的人開口道:“忘機兄想不想讓魏無羨魏兄活過來？”

“啪！”藍忘機手一抖，茶壺掉在了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水傾了一桌。他的臉上終於多了點表情，雙眸微睜，詫異地望向對面，神中多了幾分疑惑、警惕和動。

聶懷桑……為何會突然提起魏嬰？為何會特意來找他説這事？他……知道了什麼？

tbc第十六章藍忘機在震驚之中反應慢了一拍，談話便被聶懷桑牽着鼻子走，到最後答應了幫聶懷桑進出書室，卻沒問出聶懷桑是如何知曉他心悦魏嬰一事，又是為何願意研究復活魏嬰之法的。

要説復活魏嬰，藍湛自然也動過這般腦筋。只是魏嬰在亂葬崗遭萬鬼反噬，身死魂消，要復活他談何容易。藍湛瞞着叔父和兄長獨自一人研究了許久，也沒理出個清晰的頭緒來，何以聶懷桑竟然一副有成竹的樣子？他記得，聶家這位二公子，連藍氏聽學最基本的內容，都學了三年才堪堪通過吧？

誰又能想到，如今這個聶懷桑的殼子裏，裝的竟是個做了數十年家主、在聶明玦死後發憤圖強、掌握的知識既豐富、又比他們先進了數十年的靈魂呢？

聶懷桑的神來一筆嚇到了藍忘機，還讓藍忘機同意幫他進入書室翻閲資料。他心情大好地準備回房睡覺，走着走着，上輩子魏無羨被獻舍重生之後與藍忘機的相處之道浮現在腦海中，面上不出幾分羨慕來。

藍忘機苦等十三年，可最終到底等來了魂牽夢縈之人，更能心意相通，攜手餘生。可他呢，只能徒勞地抱着對聶明玦的記憶，將自己錮在那個再也尋不到他的世界，午夜夢迴間思念那人到痛徹心扉，卻再也等不來一句霸道又關懷的“懷桑”。

至於這輩子……短短几天經歷瞭如此多的事，聶懷桑恍若還在夢中，缺了點真實。他原想一輩子跟在聶明玦身邊，將某些情埋在心底，默默地一邊繼續做一個無能二公子，一邊守護他，誰想竟被聶明玦知曉了他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情不容於世，從不奢求能得到聶明玦的回應，可照着自家大哥那嫉惡如仇的子，該不會這次，連留在他身邊都做不到了吧？

想了想他此次前來雲深不知處那天早上聶明玦那黑如鍋底的臉，聶懷桑心中一突，越發覺得這很有可能，中慌亂地如同空了一塊。夜間的冷風一吹，聶懷桑靈靈打了個寒顫，只覺冷風直灌進了心裏。

在自己房門口喝了半宿西北風，聶懷桑努力勸説自己大哥定不會那麼絕情，腦海中一個小人滿懷希望，一個小人嘲笑他自欺欺人，吵得他頭疼裂。他頭重腳輕、幽靈般地飄到牀上，一沾上枕頭就陷入了黑暗。

另一邊，靜室裏那皎皎明月、世家楷模的含光君被聶懷桑的一席話攪得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藍忘機其實並不在意聶懷桑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也不懼自己對魏嬰的思戀被外人知曉，對於聶懷桑所説的復活魏嬰之法，頗有些迫不及待。

第二一早，藍忘機剛用好早膳就去了藏書閣，利用身份之便進入書室，將聶懷桑前一晚告訴他的可能會用到的書籍全部挑了出來，放到書室的桌子上。

待這一切全部做完，聶懷桑卻還沒出現。藍忘機原地踱了兩步。方才用早膳時也沒看到聶懷桑，難道還沒起嗎？

在絕望中苦等數年、幾乎生無可戀的人，忽然得了些微希望，得知以為已經永遠錯過的傾心之人竟然還有可能重現於世，便如干涸皸裂數年的土地驟然間得到了澆灌，叫藍忘機忍不住心生期待，真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藍忘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客房找聶懷桑。

聶懷桑早晨醒來時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抱緊了被子在枕頭上蹭了蹭，暈乎乎地又睡了過去，直到被一陣剋制有禮的敲門聲驚醒。

他了犯昏的腦袋，覺得坐起身來之後頭更暈了。他隨手披了件衣服去開門，腳步虛浮，一拉開門就被門口的一片白衣閃了一下眼。

“聶二公子。”藍忘機清冷的聲音傳來。眼前的人披頭散髮，一臉朦朧睡意，面